苏大海一听,整个人瞬间像被定住一般,脸上被秦红英狠狠挠了好几下,竟都忘了躲避。
“你刚说啥?江雪在你家?”
苏大海满腹狐疑,声音不自觉拔高,心中满是疑惑。
江雪不是回娘家了吗,咋会在秦红英那儿?
那天他对江雪说了那般过分的话,她竟还厚着脸皮上门?
苏大海心里顿时乱成一团麻,暗自思忖,那他可更不能回去了。
谁晓得江雪下一步会做出啥出格事儿!
他可清楚记得,江雪之前带着娘家人,气势汹汹地来威胁他,差点搞丢他手里这份工作。
“啥意思?你那好儿媳,仗着给你们苏家生了个宝贝疙瘩,在我家耀武扬威、肆意妄为。你赶紧回去,把人给我弄走!”秦红英扯着嗓子叫嚷。
秦红英刚一靠近苏大海,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她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钳制苏大海的手却像铁钳子一般,死死不松开。
这人要是跑了,她上哪儿找人去。
苏大海猛地一用力,挣脱开秦红英的钳制,撒开腿就朝着厂子方向狂奔。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进了厂子,这事儿就和他彻底没关系了。
她们爱咋闹咋闹,反正都与他无关。
又不是他媳妇在他家里闹,他住厂子,谁也别想打扰到他。
苏大海边跑边想,让他出钱,那是想都别想。
他算是看透了,江雪一家子就是个填不满的贪心无底洞。
不过生了个儿子,就敢威胁他的工作,简直是白日做梦。
如今苏向北指望不上了,养老肯定没他份儿。
苏向南态度不明,瞅那样子,大概率也靠不住。
而且苏向南还带着顾雪这个拖油瓶,也不知道得往里搭多少钱,她又不能干活,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好在他还有个小儿子苏向阳能指望。
苏向阳去南方的时候,他还偷偷多塞了一百块钱。
他笃定,等苏向阳在南方发达了回来,念着他多给钱的情分,肯定能让他吃香喝辣。
到时候,他这份工作给苏向阳也行,说不定那时候苏向阳成了大老板,还瞧不上他这份工作了。
秦红英见苏大海撒腿就跑,气得咬牙切齿,赶忙追了上去。
心里直骂苏大海这个没良心的混账玩意儿,怪不得这几天一直躲着她。
没几步秦红英就揪住了苏大海的耳朵。
“你这个泼妇,快放手!我不过回去拿几件衣服都不行吗?撒手!”苏大海边跑边喊。
秦红英扯着嗓子大骂,还往苏大海那邋遢的脸上啐了一口:“呸!苏大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
你要么现在跟我回去把江雪弄走,不然我天天拿个大喇叭到你厂子门口闹,让你不得安宁!”
秦红英此刻毫无往日的温柔模样,言语间满是决绝。
孟书芸从供销社送货出来,迎面就碰上了苏大海和秦红英这闹剧般的一幕。
“哟,你俩这是玩啥呢,挺别致啊!”孟书芸随口一说,却不知哪个字眼戳到了苏大海的痛处。
苏大海顿时鼻孔粗气直冒,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冲上来就要掐孟书芸的脖子,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个害人精!
要不是你,我能被送进派出所?
要不是你,苏向北能进大狱?
我今天非掐死你这个毒妇不可,一切都是你害的!”
苏大海状若癫狂,双眼血红,恶狠狠地盯着孟书芸。
孟书芸眼疾身快,轻巧一闪,苏大海便扑了个空。
孟书芸满脸嫌弃,捂着嘴鼻,瞅准苏大海迟钝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哎哟!”苏大海惨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你们自己贪心不足,谋害苏向南的抚恤金,结果被公安逮个正着。
苏向北拐卖顾雪骗钱,那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至于你,你这个帮凶,在里面才待了两天就放出来,真是便宜你了。”
孟书芸毫不客气地数落道。
秦红英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苏向南、抚恤金。
她满脸茫然地看向孟书芸,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刚问完,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大海:“你这几天是蹲大牢去了!还有啥抚恤金?”
孟书芸见状,故意添油加醋地说:“哟哟哟,原来你不知道啊!苏大海没告诉你吧,他二儿子回来了,还带了一大笔抚恤金。他该不会是故意瞒着你,不想给你分钱吧!”
秦红英一听钱,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绿光直冒,一把揪住苏大海的衣领,“啪啪”在他老脸上扇了几个大嘴巴子:“苏大海,你啥意思?
孟书芸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有钱了就想甩了我们母女?
还有,江雪是不是你故意弄到我家的?
把烂摊子丢给我,自己跑去吃香喝辣,让我给你照顾孙子,却不想给我分钱,你想得美!”
苏大海作为男人的底线被彻底踩碎,怒火“噌”地一下蹿到脑门,猛地跳起来,和秦红英扭打在一起,嘴里啥难听说啥:“你这个死婆娘,要不是我每个月给你钱,你能这么嚣张?你和孟书芸那个贱货一样,就是欠收拾!我儿子的抚恤金跟你有啥关系?老子的钱凭啥给你!”
孟书芸在一旁瞧着这一出狗咬狗的闹剧,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苏大海骂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在苏大海腰上狠狠补了两脚:“狗东西,敢骂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一大早来供销社买月饼的路人,瞧见这场热闹,都抱着胳膊,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上前劝阻。
此时的苏大海,脸上、身上布满了一道道又长又深的血道子,血珠不断往外渗,配上他那凶狠又扭曲的眼神,模样既狼狈又滑稽可笑。
孟书芸还赶着去送货,可没工夫在这儿跟他们耗着。
她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向下一家赶去。
一路上,孟书芸一边忙碌地送货,一边时不时摸摸心口藏着的票子,心里暖烘烘的。
她想着中午和孟康顺的碰面,孟康顺去供销社买了月饼去看李大爷,而她则提着礼品前往烟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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