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合拢,红烛滴泪。
“别怕。”谢淮沙哑的声音,滚过她的耳廓。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连着她的细带,一边引首蜻蜓点水一般,吻着她的羽睫,一边一点一点将系带挽在自己大掌之中,散开、抽离、逶迤而下。
他身形伟岸,猿臂蜂腰,尤其阔胸到腰腹的肌肉线条流畅又紧实。
他的铁臂撑着榻沿,缓缓欺身过来,在少女耳边低声,“娘子,为夫来了。”
喉结克制地滚动,嗓音喑哑又苏沉。
………………
………
“阿鸷……阿鸷……我错了……”
“阿鸷……对不起……”
“呜呜……阿鸷……我会乖乖的……你放了我吧……”
小荷哭喊到嗓子都冒烟了,她……她……怀疑陛下把她骗进来杀。
她知道古代暴君,很多都是这么对忠臣的。
明面上假意把她诱进来授封,实际上分明是将她架起来行刑。
她错了……她乖乖的……她什么都不要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求饶,对方都无动于衷,反而更加严酷了。
她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猛然间,她看见窗棂处,出现了小符的身影。
她的心中,燃出了一丝希望,“小符……小符!”
她伸出手去,想要找小符求救。
小符也看到了她,但……似乎小符并没有想救她的意思,而是退后了两步……
小符似乎……被吓到了……
“呜呜呜……小符救我呀……”小荷心头委屈不已,怎么连自己的小妹妹都不要她了?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的大掌拢住了她求救的小手,窗棂被砰地关上,帘幕死死拢住。
她刚想说话,那启合红肿的双唇,被大掌捂住。
身后的男人垂首,俯在她耳边,仿佛恶鬼一般的热息,喷薄在了她的耳垂上,“坏孩子,这么不乖。
“这时候,还想着那本避火图呢……”
“不行,头一遭,只得我们俩人。”
……
到了后半程,没那么难捱了,只是不知为何,夜总是那么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
不知到底是如何落幕的,小荷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床榻之上,如同一只薄薄的、没骨头的小鼠摊饼。
男人捞起小摊饼,放入了热腾腾的木桶之中。
小荷濡湿的头发散在木桶中,她顺势滑了下去。
顷刻,又被身后的铁臂捞了起来。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她的余光瞥见那只铁臂在替梳洗头发。
莫名的,一股幸福的热流从心中涌出,在心房涤荡,然后融入了四肢百骸之中。
小荷双手轻拢着小腹,嘴角无意识地掀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笑着笑着,她一头栽倒在了木桶之中,晕了过去。
………………
第二日小荷醒来的时候,看到窗边隐隐约约的余辉,余辉隔着帘幕的缝隙,恩赐一般的洒了下来。
那光亮被分割为一块一块的,空气中的微尘在这样的夕光中跳舞。
小荷的脑海依旧雾蒙蒙的,看什么想什么都仿佛隔了一层。
她心头哀哀地叹息,怎么……怎么……才日落呀。
她记得……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了……那受刑的时间,难捱得很呐。
背后滚烫的胸膛贴过来,男人有力的双臂拢住了她,“起来了呀?”
她吓了一跳,很快又认命地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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