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震霆的脸色瞬间胀红发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上去已经气得不行了。
就在季听等着他再次恼羞成怒地时候,他却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为金钱所动的人,是我给的太少,还是季砚执给你的足够多?”
季听非但没有驳斥他的言论,还点了点头:“嗯,是季砚执给的足够多。”
季震霆嗤笑出声,“他能给你的无非也是世力而已,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无法理解,是因为你的人生价值的体现只有世力,季砚执跟你不一样,他给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拥有的。”
季震霆狐疑地眯起眼睛:“他都没有的东西要怎么给你?如果你不是在敷衍我,那你说说看这个东西是什么?”
季听看着他,定定地道:“一个家。”
这三个一出,季震霆眉毛高高挑起,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沉默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家,一个家?哈哈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季震霆边笑边拍大腿,把里面俩老头儿听得龇牙咧嘴。
“季震霆这个老东西,怎么能笑得这么恶心?”姜明德道。
常所长皱着脸点了点头,“我胃里也有点不舒服。”
季听的情绪倒是一如既往地稳定,但他不喜欢有人浪费他的时间:“你要说话就继续说,要笑就出去笑。”
季震霆渐渐不笑了,但嘴角的弧度还残留着讽刺:“你在季家长大,怎么还能活得这么天真?”
季听淡淡地道:“或许是因为我运气好,被季家早早地放弃了。”
“那季砚执呢,他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就不怕他最终会变得和我一样?”
“不怕。”季听摇了摇头,“季砚执基因好,遗传方面没有受到季家的荼毒。”
姜明德上一秒还被季震霆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下一秒就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听到没,小执良好的基因都是遗传我们家的。”
常所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啥呢,季总越变越好,难道不是因为他身边有小季吗?”
姜明德眼神微闪,却还要嘴硬:“那、那难不成季听就是完美的吗?”
“他就算不是完美无缺,你还见过比他更好的孩子吗?”
姜明德被噎住了,脑子里翻箱倒柜想找出季听一个缺点,结果好半天嘴里也蹦不出一个字。
季震霆所有的手段都失败了,他想利诱,季听在乎季砚执的程度远远高过金钱。他想离间两人的关系,季听却全身心的信任季砚执,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看着季听由始至终淡漠的神情,第一次发自真心地道:“季听,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可依靠的东西,等有一天你对季砚执没有了利用价值,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季听正要开口,休息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掀开了。
“季震霆,你都快入土的人了,你要点脸吧——”
季震霆蓦地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十几年没见的姜明德会突然出现,以至于人到了他跟前还没回过神来。
“你给钱不行就反过来诅咒威胁一个孩子,你五脏六腑都坏了,说个话也往出喷臭气?”
季震霆绷着脸站起身来,结果姜明德又是一顿劈头盖脸:“还什么我等着看你的下场?季听行得端做得正,有本事还长得好,除了光明璀璨的前途和幸福美满的生活,他还能有什么下场?”
季震霆看着他振振有词的模样,冷笑一声道:“他现在对季砚执有用,你当然会这么说。”
“你放屁——”姜明德恨不得唾到他脸上:“小执但凡敢做一点对不起季听的事,我头一个打断他的腿!”
说完,他唰的看向季听:“你去拿笔把我这句话记下来,我给你签字按手印。”
季听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姜明德态度为何转变得这么快。
姜明德对着季震霆一阵破口大骂,把这些年积压的愤怒全部倾泻而出,骂到最后常所长都想捂耳朵了。
就在季震霆咬着牙往出走时,季听却给了最后一记绝杀:“季董事长,股份你还准备送给我吗?”
他是认真地询问,毕竟这东西拿了对季砚执有好处,结果却把季震霆问得脸色铁青,哐的甩上门走了。
季震霆跺着火星子走到电梯口,没想到门开了,季砚执又正好走了出来。
“董事长怎么在这?”
季震霆气得脸都抽了,却还要强装:“我不能在这吗,世力现在还是我的。”
季砚执没时间跟他做口舌之争,毕竟想也知道他在这儿的目的:“你来找季听,是又想劝他离开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季震霆却莫名觉得他在洋洋得意:“呵,你得到世力要靠季听,你外公跟我吵个架也要季听撑腰,你们一家人倒是有出息得很。”
季砚执听到这句话,脸上反而多了一丝笑意:“你跟我爷爷吵架了?”
这句‘爷爷’叫得刺耳极了,尽管季砚执从小就是这么叫的,但季震霆就是觉得他就是打心底里认为跟姜家才是一家人,所以才会把外公的外字给剥离掉。
季砚执见他咬着牙不说话,脸上的笑意愈深:“你说的没错,我这辈子都要靠季听,我就是离不开他。”
就在他擦过季震霆的肩膀要离开时,对方忽然冷冷地开口道:“如果姜明德知道你和季听真正的关系,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季砚执脚步微顿,看向他的表情奇怪极了:“你敢。”
季震霆发紫的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点活人气,他嘲讽至极地哼了一声:“本来我还不确定,偏偏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把答案都写到脸上了。”
季砚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强忍的意味:“你想拿这件事换世力,你休想。”
“是么?”季震霆挑起嘴角,“既然这样,那你那位爷爷正好还在,我去说一趟也不费什么时间。”
说罢,他就朝总裁室快步走去,对季砚执的那声站住充耳不闻。
哗的一下,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了。
三人闻声转头,姜明德一下拧起眉:“你怎么又回来了,挨骂没够啊?”
季震霆扬着下巴,就站在门口:“姜明德,你知道你的好外孙跟季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余光还在扫绷着脸的季砚执,就在他认为自己稳操胜券时——
“知道啊,他们在谈恋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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