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要背?(1 / 1)

“小姐?小姐?”

耳边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姚昭昭忍不住皱了皱眉,抬起手挥了挥。

“还没醒吗?”谢安澜冷淡的开口。

“醒了!怎么了?怎么了?”姚昭昭吓得一个激灵,从桌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大的掀翻了桌子上的砚台,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屁股向后挪了几下。

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实在是做了个不怎么美妙的梦。

“娇娇,你可算醒了。”林婉言笑着坐到了姚昭昭的身边,“这是抄了多少,竟然累到睡得这么沉?”

“抄了两份,不过……”谢安澜举起被口水洇湿的纸张,说道:“现在只有一份了。”

姚昭昭的胡乱摸了一把下巴:这狗东西竟然看她笑话!

“哈哈……”林婉言爽朗一笑,显然并不在意自己少了一份抄写,“快回去换身衣服,安澜也回去,瞧瞧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一身墨汁。”

清荷院。

睡眠不足,姚昭昭目光呆滞地看着碧荷和青莲拿来的衣服,哈欠连天的道:“咱们府里是死人了吗?”

“没……没有。”碧荷结结巴巴地说,“小姐问这做什么?”

“没有你怎么拿的全是白的?”姚昭昭嫌弃地用手翻了翻桌上的衣裙。

“小姐平日里不是只穿白裙?”青莲道。

姚昭昭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因为几乎每次见柳青书时,他都白衣飘飘的,所以她也只穿白衣。

昨日穿桃红色,还是圆房之事喜庆,才换了颜色。

“都烧了,以后全都换成艳色。”姚昭昭摆了摆手,让小丫鬟们去取新衣服。

“等等!回来。”

刚走到房门口的丫鬟,不明所以地转回身望着她。

“你们四个,以后叫雅诗、兰黛、蜜雪、冰城”,姚昭昭的手指一个一个地点过去。

“是,小姐。”得了新名字的小丫鬟鱼贯而出。

姚昭昭打了个喷嚏,坐回床上裹着被子,盯着门边眼神空洞,揉着额角。

青书……碧荷、青莲、翠柳、绿萝。

全是绿的,晦气!

她要斩断跟柳青书的一切联系!

“娇娇,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夜在祠堂受凉了?”林婉言在饭厅等了许久也不见女儿来吃饭,干脆端着粥来找她。

“娘,我没事。”姚昭昭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可怜兮兮的。

倒不是真的病了,只是想起昨晚的噩梦,就忍不住从心底往外的发冷。

噩梦里,阴云下,火光在铜镜般的水洼中摇曳,寒意侵袭人的肌骨,将军府门前围着一群又一群面容惶恐的百姓。

身着飞鱼服的金翎卫揪着丫鬟小厮的衣领,拖在雪地里,有个别胆大想要博一个活路的,硬是被长剑刺透了胸膛,殷红的血哗啦地喷出,溅在姚昭昭的脸上。

她跪在将军府门口,看着浑身插满羽箭的爹娘和哥哥,吓得哭不出一点来。

耳边是府中人的哀嚎,眼中是传旨太监一张一合的嘴:“二小姐,请吧。陛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那可是太知道了,这一去,她就被谢安澜做成了美人盂。

姚昭昭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娘,你和爹就没想过要和二叔一家分房另过吗?”

林婉言撸了撸姚昭昭炸起来的头发,疑惑道:“娇娇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柔儿一起玩了么,分房可就不能常见了?”

随即又了然道:“是因为柳公子?”

姚昭昭垂下眼帘:“才不是呢。”

昨夜谢安澜多番试探,自己竟还放松了警惕,以为他好相处。竟然存了逗弄的心思,谢安澜这三个字哪是能随便学的,那可是她的催命符。

林婉言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在府中受了委屈。是爹娘不好,没法将娇娇带在身边。当年要不是娘的错,你也不至于流落到农家。”

“娘!”姚昭昭扑到林婉言怀里,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都是林婉言身上好闻的皂角香,“我瞎说的,我没有怪你和爹。”

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夫人,小姐!大老爷回来了!”

“咳……咳咳……”被小丫鬟的高声通传吓了一跳,正在喝粥的姚昭昭忍不住咳了起来。

林婉言连忙将她手里的碗端到一旁,按着她的脑袋就往床上塞:“娇娇!我的娇娇你怎么了?”

姚昭昭被按着脑袋硬生生地躺回到药枕上,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只是被粥呛到了,就看见娘亲对着她眨眼睛。

她满眼不解:嗯?

“娇娇!可是昨日落水又在祠堂呆了一晚着凉了?”林婉言朝着门边的丫鬟喊道:“快去!快去请府医!”

“啊!娘,我的心口好痛啊!”姚昭昭心领神会地捂着心口,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娘,我头好晕……我要晕了。”

感情娘是知道爹回来了,让她继续用苦肉计呢,看似被罚,却也是留了后手的。

“娇娇,做得好。”林婉言偷偷在身后给姚昭昭竖起了大拇指:“这次爹娘打了胜仗,定会有不少赏赐。你机灵些,千万别再被你二婶哄去了。”

咳了几声,真是有些头晕了,府医没来,姚昭昭倒是看见门边来了两尊门神。

一左一右地站着,左边那个脸色还很是难看。

谢安澜沉着脸,看着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苍白的脸色,急促地喘息,眼底戾气横生,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妹妹!”姚观棋也跑到了床边,一脸的关切。

姚昭昭摆摆手,想要安慰自家哥哥,只是刚一开口,一阵凉气吸进肺腑,又引得一阵轻咳,直咳得眼眶微红,含了水汽。

谢安澜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去请府医一来一回的要耽误不少时间,我背你去!”

“对对对!妹妹,大哥背你去!”

姚昭昭看着床边单膝跪地的两个大男人,宽背窄腰,心情复杂。

这要是在从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爬上谢安澜的背,趁机刷一刷好感。

可梦境却狠狠给她一巴掌。

本来就是装病,让他背?

他只会觉得,自己将他当做了驼人的马。

姚昭昭刚要伸出手,搭上自己亲大哥的肩膀,谢安澜突然冷不丁的侧头望了过来,“还是我来吧,又不是第一次背了,稳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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