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霄头痛欲裂,嘴角干裂,整个人也是烧的滚烫,更加难以忍受的还是背后细细密密的伤口。
每个郎中来了都说伤得并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
但赫连霄却只觉得后背如同刀割油烹一般疼痛。
他知晓这是自己的心理除了问题,可那时他第一回上战场砍了一个人头时,胳膊也差点被一柄大刀给砍断,却也没有这么难以忍受的痛。
他趴在床榻之上,手中却还死死地抓着一片破碎的衣角。
咬紧了牙关让冬羽重新上药。
那伤口不敌他任何一次的受伤,却是剧痛无比。
他知晓,是因为谢持盈,这是谢持盈给他的伤痛。
她不仅否定了师傅,更是否定了那个从前的赫连霄、如今的赫连霄。
她从来都看不见也看不起他。
但她对于师傅极尽羞辱的态度才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头顶一直高悬着的一柄利剑终于落了下来,穿透了后背与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等到上完药,赫连霄的脸色已然苍白无比。
他盯着送到了面前浓黑苦药,有些皱了皱眉,自暴自弃地转过了头:“先放着吧。”
冬羽一瞧便明白主上如此和王妃脱不开关系,心中感慨同时也不愿再让他为难,放下了手中的药碗退了出去。
主上如此刚强英勇,更是执拗的人,必得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只是第二日一大早,将军府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冬羽脚步匆匆的过去时,却发现是王妃宫中的人来传旨。
“王妃有请,想要见见霄云王。”
看着来传旨的宫人,冬羽的表情有些难看,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说明情况:“还请王妃谅解,我们王爷如今还病着,实在无法出府。”
“等到王爷痊愈,必定入宫请罪。”
可跟在后面的夜云却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冬羽小哥不必多虑,我奉王妃之命就是为了带王爷离开的。”
“来人啊,‘请’霄云王入宫。”
冬羽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上前一步拦着夜云,压低了声音:“你别太过分!”
可夜云却不急不忙地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令牌,吊在冬羽面前:“看好了,王妃亲令。”
“若是冬羽小哥不让我把人带走,只怕是抗旨的罪名啊。”
“明日大黎使臣就要进北夏了,还请你想想清楚哦。”
话音落下,夜云就十分嚣张地仰天大笑几声,大手一挥:“来人!把霄云王带走!”
说完,身后的大黎侍卫就宛如马匪一般,在将军府中翻翻打打,十分蛮横。
最后还是赫连霄撑着苍白的脸色出来喝止。
“住手。”
哪怕是病了的老虎也是百兽之王,众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再动。
只有夜云还记着谢持盈的嘱咐,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回来,若是能让穆禾误会那就更好了。
他有些奸诈地笑着走近,“霄云王这不是好好地,威风凛凛、风姿依旧啊。”
“还请您屈尊和我们走一趟,王妃有请。”
冬羽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赫连霄拦下。
“把药给本王带上,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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