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雅若被带了下去,谢持盈却还没松口:“阿母,今日之事,虽不是嘉然的错,但这孩子在本宫身边也是受尽了委屈。”
“若让他时时处于危困之中,还不如,让孩子好好成长,才算是全了夫君的夙愿。”
“嘉然改姓一事,刻不容缓。”
这话一出,虽然有人赞同,但更多还是有人反对。
“若是王妃当真不认了这个孩子,日后的新王岂不是已然定下了?”
“这毕竟是先王认定的养子,王妃此举实在是不妥。”
但谢持盈并不在乎,旁人如何说如何看待与她无关,她只关心乌淑云的看法。
“阿母,你觉得是嘉然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个赫连的姓氏重要?”
乌淑云左右为难,却也不好肯定地说些什么:“这,这毕竟是煜儿的遗愿,更何况今日穆雅若也受到了责罚,日后定不会有人敢对嘉然动什么坏心思了。”
“改姓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但谢持盈却痛心疾首:“阿母,您糊涂啊。”
“今日的穆雅若只是失败后断了腿,但若是她真的成功了,那可是数以万计的生命涂炭啊!”
“有了这样的先例开头,若是有心之人,又会如何对待嘉然呢?”
“阿母,儿臣也对嘉然有感情,所以才不能继续纵容此事!”
乌淑云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只好紧紧地拉着赫连嘉然的手。
谢持盈心中有些兴奋,想知道她到底要如何选择。
但还没等到回答,就眼看着乌淑云倒了下去,“太妃晕倒了!”
这下众人的目光又都被她夺走了。
谢持盈缩在大氅里掩住了嘴角的讥讽,却也什么都没说。
逃得了一时,可她逃不了一世。
若是她一直想逃,便将赫连煜逼出来,让他来选择。
这场闹剧就以穆雅若双腿血淋淋地被抬出来为止。
但谢持盈也问过了,她的双腿只是受了重伤,没有到断腿的地步。
乌淑云这人和她玩了个拙劣的文字游戏。
是吩咐宫人打了五十杖不错,但一杖能打死人,一百杖也无碍是常见的。
只怕穆雅若腿上的伤也是怕她再找麻烦的才做出来的戏。
否则乌淑云根本不会舍得让穆雅若受伤的。
谢持盈抿了一口月珠递过来的姜汤,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好辣,不想喝。”
可月珠却满眼都是担忧:“公主,都喝了吧。”
“您今日可是又受凉又受气了,若是不喝下去暖暖身子,只怕是夜里要发起热来。”
看着月珠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谢持盈无奈,只好把一碗姜汤都喝掉了。
但她放下了碗,表情却还是依然严肃。
“让夜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月珠连忙起身去把夜云送来的信件交给她:“这是傍晚时分收到的,是夜云在宫中的亲信,是圣上身边的暗卫,必定是可信的。”
谢持盈有些心急地拆开来了信件,一目十行,看到最后终于轻舒了口气。
“果然,裴纪就是裴宣文的父亲,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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