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觥筹交错，丝竹声声。

沈夫人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夫人们的寒暄，心思却早已飘远。

一个丫鬟悄悄走到沈夫人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夫人眉头一皱：“当真？”

丫鬟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肯定。

沈夫人放下酒杯：“身子可有事？”

丫鬟摇了摇头：“已先饮了姜汤，在水里的时辰也不长，不妨事的。”

沈夫人这才微微安下心来：“那就好。”

不远处的席秋娘耳朵尖，隐约听到了“沈晏”和“凌小娘”几个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些，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可惜，丫鬟的声音太小，她只捕捉到“先行回府”这几个字。

回府？怎么好好的就回去了？

席秋娘有些不解，但听到后面沈夫人与丫鬟交谈后却又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杯。

她想起那假山甬道中的马夫，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了。

……

观山院

府医仔细地替凌曦把了脉，开了张驱寒的方子。

“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吃二副药出了汗便好。”

晚照接过方子，立刻去煎药。

府医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一碗苦药下肚，凌曦觉得身子渐渐暖和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也十分粘腻。

晚照备下了热水。

凌曦褪去衣衫，缓缓地将自己浸入浴桶之中，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水声潺潺，热气氤氲之时，沈晏推开了内室的门。

凌曦听到门响，以为是晚照。

“小衣放在屏风上就好。”她柔声说道，氤氲的水汽让她声音也带着一丝慵懒。

晚照没有回应。

“晚照？”她疑惑地睁开眼。

透过水雾，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顿时愣住了。

“公……公子？”

沈晏的目光落在浴桶中，凌曦雪白的肌肤在热气中泛着淡淡的粉，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

他想起今日在陈府，透过屏风见到的柔姿，不由呼吸一滞。

凌曦慌乱地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更添几分娇媚。

她咬着唇，眼神略显慌乱。

沈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却没有移开：“身子如何？府医怎么说？”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

凌曦的声音细若蚊蝇，脸颊烧得厉害：“府医说只要出了汗便好了。”

“喝药了吗？”沈晏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抬起凌曦的下巴，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凌曦感觉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颊更红了。

“喝了。”她乖乖地点头，“也出了汗。”

“那便好。”他低声道，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意味深长道，“不过，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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