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敛眸,指尖微微蜷缩,藏在宽大的袖袍里:“母亲说的是。”
沈老夫人眼皮微抬,目光落在秦氏脸上。
这秦氏虽出身名门,是府中嫡长女。
可秦父一心独宠妾室,秦母郁郁而终,是她心底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也正因如此,她对后宅之事格外敏感。
沈老夫人正是知晓这点,这些年来对秦氏也是百般宽容。
幸好儿子沈瀚一心扑在水务上,对男女情事不注重,一年到头也瞧不见人影。
这么多年以来,身边也没有其他妾室,膝下只有沈晏一个儿子。
沈老夫人语气柔和,循循善诱。
“晏儿如今在陛下面前得脸,前途无量。后宅之事,你更要稳住阵脚,别让这些莫须有的念头扰了心神。”
“至于凌氏……往后日子还长久着,不着急,你慢慢瞧,瞧仔细些。”
秦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
“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过于紧张了。”
沈老夫人说得不错。
一个妾室算得了什么。
晏儿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
皇宫
祁照月从陈府回来,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沈晏抱着凌曦离去的那幕一次次地在她脑海中回放。
该死的凌曦!
狐狸精!
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贱人!贱人!”
她咬牙切齿快步走向自己的行宫,怒气冲冲,根本没注意前方有人。
“砰——”
一人被她撞倒在地,怀中一个白色的动物猛地蹿了出来,爪子锋利!
“啊——”
祁照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什么人不长眼?!
她正要开骂,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公主,您没事吧?”
祁照月这才看清,对方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当今圣上的嫡女,祁长安。
祁长安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小脸皱成一团。
一只雪白的小猫在她身边,冲着祁照月“喵喵”直叫,像是在控诉。
“姑姑,怎么是你呀!”祁长安被扶了起来,也不恼。
身后的宫女上前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小猫也被抱起来,重新放回祁长安怀里。
它乖乖地趴着,尾巴轻轻摇晃,刚才亮出爪子的凶狠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祁照月的错觉。
祁照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敷衍地叮嘱了一句。
“下次走路瞧着些。”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衣摆扫过宫墙,带起一阵冷风。
祁长安眨巴眨巴眼睛,丝毫没在意祁照月的冷淡态度。
她怀里的小猫舒服地蹭了蹭,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身后的宫女脸色却不太好看,明明是祁照月没看路撞了自家公主,却说得好像公主的错一样。
她心里暗自腹诽,却不敢出声。
“许是姑姑又在沈晏哥哥那儿碰壁了。”
小姑娘心思单纯,全然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她,方才父皇允了我学马,我要去找简堂哥哥!”
小公主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学骑马的快乐完全冲淡了被撞的不愉快。
宫女也露出了笑意。
而另一边,祁照月快步走进揽月宫。
胸口憋着一股郁气,怎么都散不开。
该死的沈晏,该死的凌曦!
宫女低眉顺眼地端上茶盏,“公主,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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