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家里吵架都是她最害怕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也是错的，每个人都用一种让她害怕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吵架都是因为她。
这一次没有，她的姑父还冲着她笑，要带她去吃好吃的。
辛晓芸放下碗上楼，开始穿袜子换鞋，思婼也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去坐车。
秦渊跟村里其他人一块儿坐车，一上车就吸引很多目光。
秦渊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所有人都知道辛家闺女早死没福气但是辛家有福气，女儿早死后女婿还给赡养费，比村里很多不给父母钱的亲儿子好多了。
尤其是知道秦渊又娶了一个老婆后还给辛家赡养费，那些没怎么收到女婿红包的村民都嫉妒坏了。
辛父辛母还因为这件事在村里炫耀过，一些村民为此还总说养的闺女不好，都不知道劝劝女婿给岳父岳母一点钱。
冲着这些年秦渊在这个村子的好名声，知道秦渊给钱把思婼放在这里一个月后，纷纷跟秦渊攀谈起来。
秦渊为了思婼，拿出这些年的社交本事，遇上男性长辈就发烟，给的还是他们不舍得的烟。
看着没开封好烟，听着秦渊说思婼头一次来村里可能会不习惯，一个个直接说会帮着。
遇上一些婶子也会送东西，主打大家都有。
在此之前秦渊已经在辛家附近串了好几个门，又是给烟又是给酒，让他们帮着多照看点思婼。
好烟好酒，有礼貌，大家都说会帮着好好照看思婼。
家里有孩子的也带一些好吃的送过去，让他们陪着思婼玩。
尤其是附近家里有同龄小女孩的，都送去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让她们照顾思婼。
村长家里也去了一趟，送烟送酒，主打让村长知道思婼在村子里，只需村长跟村民随口说一说，大家就就会看在村长面子上多跟自家孩子说说别欺负思婼。
在辛家那点时间，包括在车上，秦渊都没闲下来过。
他并不放心辛父辛母，只能最大范围内确保思婼在这里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这一次花去不少好东西，都是逢年过节公司发的或是别人送的好东西。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用来送人，之前用来送秦家那边的亲戚以及小区业主，现在全花在这里。
他还找好带辛晓芸和思婼坐车回村里的人。
昨晚去串门时知道婶子要带一些家里种的菜去镇上女儿家里，中午的车回来。
秦渊正好那个时间送辛晓芸和思婼搭车，约好到时间就把孩子送到婶子女儿家里，然后一起送到车站，等车子出发后秦渊再走。
——
秦渊做好这一切后就带着辛晓芸和思婼到小县城里先买一点东西吃，吃饱了就去玩，又去买了几身衣服给辛晓芸，等买的差不多了就去吃午饭。
小县城里的肯德基菜单并没有大城市那样多，全部都点了也就那样。
秦渊看着快要流口水的辛晓芸，拿起一个鸡翅递过去。
“不是想吃吗？怎么不自己拿？”
辛晓芸将鸡翅转向思婼。
“先给妹妹，再给姑父。”
她就是来占便宜的，吃别人的，不能第一个吃。
秦渊见状没多说什么，转头把鸡翅给思婼。
有些习惯已经形成，就像当初的辛婼吃饭时也是先紧着他爸妈然后是他，最后才是辛婼自己。
眼看大家都吃了辛晓芸才开始吃。
桌上那么多东西，秦渊让两小孩自己吃，他拿着手机跟别人联系，时不时附和一声。
这一顿饭俩孩子吃得很开心，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还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秦渊跟邻居婶子汇合，一边聊一边带着孩子到公交车站点。
辛晓芸和思婼都知道秦渊要走了，秦渊一直有给思婼做心理建设，说将她送到这里就要走，加上在这里遇上一个对她好的姐姐，觉得挺开心，眼看秦渊要走倒是还能接受。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辛晓芸看他要走哭得比思婼还惨。
不是大声哭那种，就是那种眼泪一直掉，却不会闹。
小孩子所有情绪都在脸上，明明很舍不得却怕让大人难做，只能听话看着对方走。
秦渊看着车子开动，看着公交车窗那个探出身子望着他在哭的小身影，一时间百感交集。
除了辛婼之外他是一点都不想跟辛家人多来往，没想到这次过来会认识辛晓芸。
他其实不喜欢除了思婼以外的孩子，却很喜欢辛晓芸。
一个是爱人的血脉，另一个也是，只不过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另一个没有。
随着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秦渊收回视线，踏上回家的路。
搭车到机场，候机，搭上回家的飞机。
他送思婼这两天让言乐在家陪着他妈，因为不用补课，时薪算法不一样。
思婼走了，之前借给言乐的补课费改成陪护费。
他妈现在身体没有不好，能吃能喝能睡能干活，只是他不放心，必须有人陪着他妈，怕房子空下来会让他妈一个人觉得孤独。
一个人住在空房子里会多想，会压抑，必须找个人陪着他妈。
秦渊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饭都没敢在路上吃就打上车回家。
出租车停在小区外面，秦渊大步走进小区，正好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看是言乐陪着他妈回家，一边走一边聊。
“妈……”
秦母听到声音立马回头，看到是秦渊后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后才吐出一句话。
“回来了，吃饭了吗？”
他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哽住。
感觉到心口发闷喉咙堵塞，缓了缓才笑着摇头：“没呢。”
一听秦渊这个点还没吃饭，秦母立马催着。
“愣着做什么，回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刚才就随便问一句，你倒好，还真没吃。”
“你说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到点就吃饭，这都几点了还没吃。”
秦母逮着秦渊就是一顿说，秦渊在一旁乖乖挨骂，嘴角还挂着笑。
言乐跟在身后，瞧见形象完全崩塌的秦渊，震惊到不行。
她当家教时遇上初中男生挨训的时候就是这样，像小狗一样乖乖跟着，说什么都点头，丝毫不敢回嘴。
印象里的精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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