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楼的管事为了敛财,大肆压榨剥削楼里面的姑娘,一旦她们稍有不从,就会受到严厉的拷打。
从开张到的京都所有风月场所的龙头老大,所用时间不过两个多月,居然就已经死了好几个姑娘。
不过仗着有皇子撑腰,死的不过只是几个风尘女子,所以这些事情没有人敢露出来。
原本还没在意范思辙动作的林若甫立即意识到,这是个打击范家的好机会,当即就命人安排了下去。
就在范建思索如何尽快帮助范闲接手内库的时候,京都府衙门前的鸣冤鼓被重重敲响。
‘咚咚咚’的鼓声,急促而有力,迅速引来了周围众多百姓驻足围观。
一群衣衫褴褛、面容凄楚的百姓,齐齐跪倒在了大堂之上。
这些人都是抱月楼死去姑娘的家人。
他们一边放声痛哭,一边痛骂范家开设抱月楼,买良为贱,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现任京都府尹田靖牧听过他们的哭诉之后,当即下令手下衙役火速前往抱月楼,捉拿相关嫌犯。
当官差抵达抱月楼时,范思辙正与一众管事和老鸨核对账目。
于是官差将范思辙及其所有在场人员,连同抱月楼的所有账册,一并带回了京都府衙。
等到范建惊闻儿子被传唤至京都府衙的消息时,范思辙已在楼内姑娘的指认下,被关押入狱了。
柳姨娘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拉住范建的袖子,恳求道:“老爷,你快去救救思辙吧!我深知他的秉性,他绝对不敢做那些草菅人命的事,这次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救?怎么救?”范建重重一拍桌案,怒声道:“那个抱月楼是范思辙开的,他是抱月楼的大东家,楼里面做的什么营生,他能不知道?如今抱月楼连出了数条人命,他如何脱得了干系?”
闻言,柳姨娘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道:“老爷,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思辙是我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求你救救他吧!”
范建心中也是乱糟糟的,听见柳姨娘悲泣,心中更是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坐下,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尽管平日里他对范思辙这个儿子多有不满,认为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但对方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不想坐视不理。
范思辙只是爱赚钱,虽然纨绔,却也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受了手下人的蒙蔽,或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计。
只是如今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若他能提前得知此事,或许还能以雷霆手段迅速将这件事压下。
可京都府衙的介入,意味着此事将迅速发酵,再想遮掩已是难上加难。
现在的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抉择:
倘若范思辙果真是遭人陷害,他自然是要查出幕后真凶,为儿子讨回公道。
可若是范思辙真的做了那些事……
范建闭了闭眼,心中一阵苦涩。
到那时,希望思辙不要怪自己这个父亲心狠。
毕竟他身为范家家主,总要为了整个范家着想,更不能让此事波及到范闲。
柳姨娘见他沉默不语,明白这个男人又在权衡着利弊得失,心中失望透顶。
她转头正好看见站在一旁范闲和范若若,顿时心中怒火上窜:“倘若今日出事的是范闲,老爷你还会像这般袖手旁观吗?”
范建猛然抬起头,恼怒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范思辙也是我儿子,他出了事情,我岂能坐视不管?但在这之前,必须先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范思辙真的做了草菅人命的事,国法昭彰,我又能如何?”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不由自主地望向范闲,眼神中迅速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如果范思辙能有范闲一般能耐,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柳姨娘面上却是浮上一抹讽刺的笑意,言辞尖锐:“范闲可是我大庆的诗仙,自出生起便与众不同,让老爷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嫡长子,也要保他周全。”
范建骤闻柳姨娘提及那个孩子,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重锤击中,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范闲和范若若。
随后神色惊疑地望向柳姨娘,厉声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柳姨娘冷冷一笑,抬手指着范闲说道:“我说的不对吗?老爷实在是铁石心肠,竟然为了一个私生子,狠心送自己的嫡长子去死。虎毒不食子,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父亲?”
“而且,”她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激烈:“当初你将若若送到儋州,让她和范闲亲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亲哥哥就是为了这个私生子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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