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下面扶着梯子，一直喊“小心”。

上面也没有。

山栀刚想下去，一个白影在庭院的一棵树上，屁股朝下蹲蹲往下爬。

把山栀看乐了，蠢得它。

山栀麻溜的爬下去，速度快得珍珠目瞪口呆。

“行了，梯子收好，包子在外面，我去抱它回来。看我不把它捆成个粽子……”

山栀速度其实很快，好巧不巧，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于鸯也出了殿门。

包子现在不怕人。

它看到陌生的人，好奇的望了几眼，试探性靠近。

喵呜了几声。

于鸯不动，梧桐便也不动，看着包子一点点靠近。

在包子蹭到她脚下时，她重重一脚踩下去！

山栀刚打开门，便听见猫的惨叫声响起。

细软的声音带上了粗粝，嗷呜，急促的喵喵喵喵！

它在挣扎。

山栀急急走出去，绕过那棵树下小小的假山，刚好看到于鸯改踩为踢。

包子飞了出去。

梧桐提醒了一声，于鸯看见了山栀。

山栀再想躲已经来不及，向前几步，走到包子旁边，给于鸯行礼。

“奴婢见过鸯美人。”

山栀跪下，垂眼看包子。

脖子处白净的毛发脏了，左前脚不正常弯曲着，肚子大幅度起伏，呼呼喘气，声音由最开始凄厉的惨叫，变成小小声喵呜喵呜。

山栀眼眶酸得厉害，头依旧低着，背脊挺得僵直，午后炎热的太阳，仿佛要烘得她燃烧起来。

于鸯问：“殿下的猫？”

“回美人，是。”

于鸯看到山栀出来时，就猜到可能是西院那边的。

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还以为是她的好姐姐，忍不住又养了只差不多的雪球呢。

不知道山栀看到了多少，于鸯说：“它惊着我了。”

山栀：“奴婢以后，一定好好看着它。”

自从贤妃下令不许对司怀铮好，于鸯已经很久没去西院了。

如今更是有了身孕，也知道了家里对三殿下的打算，一个很快被划拉去皇子殿，没人管的皇子，算什么呢。

那些被西院冷待的一幕幕，被贤妃训斥的一句句，突然又闪回再现，清晰了起来。

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出了口却是刀子：

“惊着人的猫，是不能再养了的，找个地方埋了吧。你们养它一场，下不了手，让梧桐帮你一把。”

梧桐说着过来要抓包子。

山栀再也顾不上，抱起它护在怀里不给梧桐，声音极其卑微。

“奴婢一定不会再让它出来，会给它个笼子，求您饶它一命。”

啪！

梧桐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轮得到你忤逆主子的意思？”

司怀铮不在，山栀想了想墙角下对贤妃的了解，一咬牙，猛地往正殿跑去。

她一练过的，梧桐又怎么可能抓得到她。

“你给我站住！”

梧桐眼看着小身子一晃出了那么远，问于鸯怎么办。

于鸯心思一转，眼里发狠。

“让人去告诉皇上，就说，我被猫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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