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上午。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霍言行居然在外面有了人,居然已经瞒天过海一年之久。要知道,姜家虽然比不上霍家有钱有势,但在西都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姜宝的爷爷是医学界的泰斗,和政商两界交往颇深;爸爸姜正荣是西都市第一医院的院长,妈妈苗蕙是个女强人,经营着外公留下来的几家连锁百货公司;哥哥姜崴被誉为是医学天才,专攻脑外科,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西都市脑外科的第一把刀,前途不可限量。
姜宝是姜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向来深受宠爱,亲哥姜崴就不说了,其他一些表哥表弟们也把她当做宝贝,三不五时地就约她吃饭送她礼物。
霍言行能瞒得住姜家人,把这个女人藏了这么久,心机不可谓不深沉、手段不可谓不周密。
外面的人一直在传,霍言行行事老辣狠毒,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短十年间彻底控制了霍家的产业,并且蚕食吞并了众多高科技公司一家独大,将瑞欣集团引领到了现在这样垄断的市场地位。姜宝一直觉得,外面的传言有误,霍言行在她眼里,除了不太爱说话、性情偏冷之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也看不出什么阴狠的模样。
可今天,她终于隐隐感受到了。
现在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照片上的人和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先拨通了哥哥姜崴的电话。
姜崴和霍言行是好友,昨晚朋友的聚会应该也在。
“呦,今天怎么想起你哥了?”姜崴在手机里打趣道。
姜宝也懒得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哥,昨晚言行是和你们在一起喝酒吗?”
“对,在安德鲁大酒店的私人俱乐部里,我和昀安都在,喝到很晚,”姜崴倒也没瞒着,利落地回答,“怎么,查你老公的岗吗?”
“喝完酒你们去哪里了?昨晚他应该十二点以后到家的。”
姜崴愣了一下,迟疑着没有出声。
“哥,”姜宝很是失望,“我要是想套你的话,就不会告诉你他是几点回家的了。我们是亲兄妹,难道你居然想要帮他瞒着我吗?”
“不是,”姜崴连忙解释,“昨晚言行像心情不太好,喝多了,他说他不想这样回去让你生气,索性在酒店里开了间房醒醒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放心。”
“你们几点结束的?”
“十点多吧,房间还是我帮他开的,没别人,别胡思乱想了。”
“好,那你看看,微信里的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姜宝把手里的照片翻拍了一下,截了那个女人的头像发给了姜崴。没一会儿,姜崴的声音焦灼地响了起来:“宝宝,你怎么有这女人的照片?谁给你的?”
姜宝的心一沉:“她是谁?”
“楚思妤,言行在大学时谈过的那个女朋友。”
姜宝依稀想了起来。
两个人在谈婚论嫁前,互相了解过对方的感情史,霍言行曾经和她提过一句,两年前曾经和一个女孩走得比较近,那女孩姓楚,叫楚思妤。姜宝当时并不在意,她在校的时候有也好几个热烈的追求者,谈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是高中时若有似无的暧昧,一个是大二时正经八百谈的,还差点要成了——要不是那个人太风流背着她调戏一个女明星碰巧让她看到了。
所以,霍言行现在这算是和前女友破镜重圆了吗?
姜宝的心几乎凉了大半截。
姜崴虽然和霍言行交好,骨子里到底还是疼妹妹的,见了这女人的头像这下也着急了起来,当即在姜宝的提醒下去医院系统打听了一下,过了两个小时,他急匆匆地赶到了姜宝的家里,神情严肃、语气沉重。
““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妙,楚思妤在半年前动了肺部手术,肺癌早期,康斯私立医院的陈院长接诊的,现在正在恢复期。陈院长以前是霍家的家庭医生,一直以来私交都很好。”
黄昏的晚霞四起,从落地玻璃窗看出去,云彩被染上了一层绯色,层层叠叠地飘在湛蓝的天空中,好像奇幻而绚丽的仙境。
的确,姜宝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要是人生能够倒带,回到和霍言行吻别的早上该有多好。
没有欺骗,更没有伤害。
姜崴再三安慰她,霍言行和前女友成不了,听说当初两个人分手就是霍家不同意,楚思妤的家境不好,父母离异。现在楚思妤这种情况,她应该按兵不动,等过一阵子让别人出马,给一笔钱把那个女人送走就是了,霍言行怎么也不可能让那女人上位。
姜宝笑了笑,只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把姜崴送出了门。
其实,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楚思妤是霍言行的初恋,当初霍言行羽翼未丰,因为家庭的压力被迫分开,这些年一直把人藏在心里,藏着藏着,就成了心头的白月光。若干年后重逢,娇弱的白月光得了绝症,楚楚可怜,霍言行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瞬间满格,旧情重燃。
如果霍言行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了苟且,那她是不可能会再接受霍言行的,就让位他们双栖双飞吧,
没了现在的老公,还有再找下一个;可没有了尊严和骄傲,会生不如死。
门被敲了两下,“太太,沈先生来了。”
“进来。”姜宝淡淡地应了一声。
门开了,沈飞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大大的礼品袋,还有一束硕大的白玫瑰。
“霍太太,这是霍总让我送过来的礼物,五周年快乐。”沈飞禹彬彬有礼地说着,把礼品袋和鲜花放在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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