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送走了田侧妃,想起她说的事情,心情也不怎么好。
半夜时分还有些辗转难眠,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温馨一下子坐起身来,紧跟着就听到有掀起帘子的声音。
温馨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掀起帐子,抬头望出去,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四爷出现在她面前。
温馨震惊过后脑子里想都没想,也没顾上穿鞋,就这么赤着脚下了床,一下子扑进了四爷的怀里。
四爷:……
他还为温馨睡了,特意放缓了脚步进来,哪想到她还没睡。
又想起太子那边的事情,估摸着这是被吓到了,他就担心她才连夜偷偷回来,果然被他猜对了。
苏培盛瞧着这一幕恨不能戳瞎双眼,温侧妃这是长了猫耳朵吧?
得,他别碍眼了,还是避出去吧。
跟着主子爷连夜赶路回来,屁股在马背上都要颠成两半了,他得歇歇脚去,过个把时辰又要往回赶了。
明早主子爷要在御前听差,大半夜的主子爷折腾一回回来,这温侧妃也是厉害。
四爷把温馨抱起来放回床上,虽然是夏天,但是屋子里摆着冰山,地上还是有些寒凉。
“爷怎么回来了?”温馨激动过后,这才想起来问一句,这大半夜的四爷突然回来,她有些担心。
低头看着温馨有些发白的脸,四爷伸手在她脸上戳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你。”
温馨莫名的就安了心,“那我叫人送水进来给你洗漱。”
四爷一把按住温馨,“不用了,一会儿就要赶回去。”
温馨一愣,这才明白四爷这连夜回来就是为了看她啊?
“你……”温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扑进四爷怀里眼眶都红了。
瞧着她这样子,四爷想着幸好自己回来了,果然给吓着了。
太子那边的格格没了也就罢了,偏偏是那样的死法,温馨这样的性子就怕她受惊,他心里记挂着无法安枕,亏得回来了,果然吓到了。
“没事,不用怕了。”四爷轻轻拍着温馨的背,“太子那边得了消息,说是这格格吃东西不注意,一时贪嘴吃了相冲之物,这才意外中毒身亡。”
温馨:……
这是骗三岁小孩的吧?
四爷感觉到温馨抱着他的力气加大,越发的肯定这是被吓到了,放缓了语气说道:“不用怕,要不我把苏培盛留下?”
“不用了,赵宝来还是很得用的。”温馨忙说道,苏培盛在四爷身边可是不能少的,他在她这里,四爷那边的琐事谁照看着?“我没事,倒是你连夜回来太辛苦了。”
“围场距离这里不远,一个时辰的路程,回来看看也没什么。”四爷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睡吧,看着你睡着我再走。”
四爷是不能休息了,他得天亮前赶回去听差,伸手扶着温馨躺下,给她盖好被角,就这样看着她。
温馨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热,可是就是舍不得移开目光,越看这个男人越帅,怎么就这么贴心呢?
她真是想不到,四爷居然会连夜回来看她。
一个时辰的路程那就是俩小时啊,一晚上来回的赶路,这辛苦简直不用说了。
温馨捉着四爷的手放在手心握着,不想辜负他的心意,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赶紧睡着,免得他赶路太辛苦。
四爷听着温馨的呼吸减缓,靠着床头揉揉额头,想起太子那边的事情,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心里大概有谱,这事儿多是跟陈嫔脱不开关系。这女人心胸窄小,之前太子因为三爷的事情替他说了几句话,只怕就被她记恨上了。
只是现在摸不清楚皇上的心思,四爷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甚至于有时候脑子里会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皇上授意的。
实在是皇上跟太子之间的情形太不对劲了,四爷觉得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所以,他才更担心留下的温馨。
等到温馨睡熟,四爷轻轻地落下帐子,回头又看一眼,吹熄了床边的宫灯,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墙角的一盏小灯闪出微弱的光芒,这才抬脚轻轻地走出去。
四爷以出去,苏培盛立刻跟上来,“爷,得赶紧回去了。”
四爷颔首,把冯嬷嬷叫来吩咐几句,照看好温馨,小心太子那边的人,这才匆匆离开。
冯嬷嬷恭送走了四爷,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腿软的差点站不住。
实在是太吓人了,主子爷这赶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看看侧妃啊?
一脸冷汗的冯嬷嬷进了茶水房,云玲跟云秀也没睡,二人也有些怔怔的,三人对视一眼,冯嬷嬷道:“行了,今晚云秀值夜,云玲跟我都赶紧歇了,明儿个还要当差呢。”
云秀点头留下,云玲跟着冯嬷嬷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云秀靠着椅背发呆,听着隔壁屋子里的动静。
今晚本就是她值夜,正烧着水呢,就看到四爷风尘仆仆一脸厉色的进了门,吓得她差点打翻了铜壶,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
没想到却是主子爷担心侧妃受惊,这才赶回来瞧瞧。
主子爷可是亲王,便是寻常百姓家的丈夫,只怕也没这样对待妻子的吧。
她们侧妃果然是好福气,又想起苏培盛当时那个脸色啊,云秀唇角就勾了起来。
别打量她不知道,其实苏培盛对她们侧妃可不是表面那么恭敬。
四爷回来的事情悄无声息,除了几个人知道,并没有传出去。
温馨第二天醒来心情都是美美的,是那种仿若站在云端飘的感觉,这种被人记挂着,恨不能跨越千山万水保护你的感觉,实在是太苏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言情女主的待遇啊,跟做梦似的。
再怎么遮掩消息,别的宫殿不可能知道,但是同住一院的钮祜禄氏却是多少得了消息的。
这会儿钮祜禄氏连梳头的心思都没了,散着头发靠在软枕上,忽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上辈子年氏那样盛宠,她都能看到希望,可这辈子,她是一点光都看不到了。
这个四爷跟她记忆中的雍正简直是判若两人,她都怀疑这是一个人吗?
那个家国为重,百姓当先的皇帝,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昏聩的事情来?
这是昏君才会干的事情吧?
钮祜禄氏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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