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个颠倒黑白的本事,更清楚黎老爷子最忌讳的是什么,先挑叶简的出身,一个来自山村乡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堂妹叶盈挤出高考,自己则考上军校,这两事说出来全犯了黎老爷子的忌讳。
他,最不喜枕边人心机深深,算计这里算计那里,女子当温顺,哪怕有点小算计也不能失了大体或让人瞧了出来。
有心机是好事,可若算计到被人瞧出来成了笑话,那就是愚蠢!
再又听到杜嘉仪说叶简凭着美貌广撒网,和京里好几个世家未婚公子暧昧不清,又一次触犯了黎老爷子的忌讳。
身边还有小黎老夫人推波助澜,“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堇年从小就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不知人心险恶,去了部队就更不知道社会上面有多复杂,有多少心术不正的女孩妄想嫁入豪门。”
“老爷子,这可如何是好啊。堇年这孩子和家里不亲近,若我们说他要提防点,只怕还会怨责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我我……我现在慌到手都有些发抖了。”
说着,戏份同样很足,可谓白莲花祖宗的小黎老夫人为了能让黎老爷子知道她是真的慌到手抖,还把手放到黎老爷子的手背上面,杜嘉仪看到,心里尤为佩服。
她最佩服的不是自己亲妈,而是一辈子都让外公觉得虽然小有算计,但并没有出格的外婆。
女人,做到像外婆这份上面,堪称赢家。
黎老爷子生气不会大发雷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大怒,大怒伤身。
扫了眼自己的继室,黎老爷子淡道:“堇年不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而是知道家里对他没有几个真心实意。那叶简,听嘉仪说是个会哄人的,如果当年你肯放下对你姐姐的成见,接纳堇年,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小黎老夫人神色僵了下,收回自己的手,低了头,默默拭泪。
这时候她就不能再开口了,多说多责怪。
见自己外婆被说,杜嘉仪一把搂住黎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外公,您不能这么说外婆,我可听说大外婆当年让外婆在大雪里跪了一天呢,都是大外婆先伤了外婆的心,您可不能不讲道理啊。”
“现在外婆担心大表哥被骗,您又说外婆错了,那您让外婆怎么做才对呢?外公,您不讲道理哦。”
“好了你这丫头,就知道替你外婆抱委屈,快松手,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晃,骨头都快被你晃散架。”面对外孙女的撒娇,黎老爷子也就没有多说自己继室,小辈面前总要给继室留点颜面才成。
“你大表哥的事我来处理,你呢,不能对外声张。至于她还认识夏家的小子,照片冲洗出来给外公。此事,你不要掺和进来,外公心里有数。”
杜嘉仪哪会依,她就想看黎堇年怎么倒霉,这都不让她插手的话,怎么让她瞧?
“可……”
只说了一个“可”字,收到了拭眼泪的小黎老夫人警告的眼神,老爷子都发了话,连她这个枕边人都不敢多说,外孙女更要休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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