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寒皱起眉来,“芸儿是我的妹妹,他没权利这么做,你们给我让开。”
朗云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不行,属下只听主子一人的话,若是楚世子硬是要带楚三姑娘离开,必须得打败我们二人,不过我想以你一人之力对付我弟弟朗白便有些吃力,楚世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也知晓这只是纯粹浪费时间罢了,所以还请楚世子回屋里等着吧。”
楚闻寒脸色变得铁青,楚梓芸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哥,算了,我们等等便是。”
楚闻寒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和楚梓芸重新回到屋里坐下了。
片刻后,朗漠清便带着裘锦进来了。
裘锦进了屋,目光落在楚梓芸的身上,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师妹,没事吧?”
楚梓芸站起身来,笑眯眯道:“大师兄,我没事。”她脑海里下意识的蹦出一只毛脸猴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下一刻,她猛然想起,若裘锦是只毛脸猴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沙和尚,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一僵,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朗漠清见了楚梓芸脸上在从行宫被救出来后就不曾对自己露出过的灿烂笑容,心下冷笑一声,给楚梓芸记了一笔,这事他早晚会讨回来。
楚闻寒站起身来,对裘锦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裘锦道:“朗世子说小师妹有些不对劲儿,所以便让我过来看看。”
楚梓芸道:“我一点儿事也没有。”她怕楚闻寒担心,便下意识的向他隐瞒了自己烧刚褪不久的事,但她也不敢保证被裘锦诊断过后,他会不会看出自己体虚的事情来。
裘锦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先坐吧,我替你看看。”
楚梓芸撇了撇嘴,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裘锦开始替她诊脉,过得片刻后他收回手,似笑非笑道:“这几日火气挺旺盛啊。”
楚梓芸脸上神色一僵,赶紧冲裘锦使眼色,让他不要将她发烧的事说出来,“哈哈,这几日确实是有点热。”
裘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楚闻寒道:“裘公子,不知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楚梓芸眼睛眨得更快了,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振翅欲飞的蝴蝶,裘锦自然是瞧见了,他忍笑道:“小师妹没什么事,方才那话就如小师妹所言,确实这是这日有些热了。”
楚闻寒:“……”明明天气就越来越冷了。
说到这,裘锦话音却突然一转,“不过我看现在,小师妹的眼睛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师兄我替你看看?”
楚梓芸“……”好像弄死他!她脸上恢复笑意,“不用了,师兄,我很好。”
朗漠清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可以肯定丫头有些不对劲儿,且从昨日来看,她是真的对自己很排斥,这是为何?他道:“裘公子,你能不能再帮她仔细检查一下?”
裘锦偏头看他,“朗世子,我的医术诊断从来不曾出过差错。”他意有所指道:“这世上,有些事不能强求,我倒是觉得,朗世子应该想开点才好。”
楚闻寒眼神忍不住闪了闪,朗漠清这是也发现了芸儿奇怪的地方,不过方才裘锦已替芸儿检查过了身体,也说了身体无碍,这忘了朗漠清一事那便的的确确是件好事了。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多谢朗世子昨日救了芸儿,明日我定然会备下厚礼前来道谢。”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这也是芸儿要求的,现在既然已经找回了芸儿,那我便将她接回去了,不过有一事还请诸位替我保守秘密,芸儿还活着的事莫要说出去。”
朗漠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很好,楚梓芸!他在心里又替她记下了一笔!
他冷冷的看向楚梓芸,楚梓芸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就觉得有些心虚,好似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可天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对不起他啊,这也太奇怪了,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低下头来。
“让她留在这吧,你将她接走,既然不能让人知晓她还活着的消息,那只要出了战国侯府总会有个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我想楚世子也不能全天不回府,陪在她身边吧?现在你的祖父盯你应该盯得很紧。”朗漠清看向楚闻寒,分毫不让。
楚闻寒皱起眉来,这确实是个问题,虽然祖父这段日子应该没再派人盯着自己,毕竟他也怕将自己逼得狠了,自己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但习秋还未救出来,芸儿定然不愿意离开京城,若他长时间不会府住,定然会引起祖父的怀疑,到时候让他发现了芸儿还活着,岂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
朗漠清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继续道:“更何况,你手下的人手不足以保护好她,万一又被北武国的人乘虚而入,该怎么办?”
楚闻寒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发现,朗漠清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无法反驳。
这时,楚梓芸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会给自己易容,实在不行,我可假扮成你身边的小厮,我想定然不会有人怀疑。”
楚闻寒眼前一亮,确实,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若是他光明正大的带着楚梓芸回府,定然不会引人注意。
朗漠清看向楚梓芸,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楚三姑娘竟有如此大的本事,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楚梓芸咳了声,谦虚道:“雕虫小技罢了,朗世子过奖了。”
朗漠清:“……”他第一次有点痛恨这丫头的厚脸皮。
他冷着脸道:“待在我这里能确保万无一失,但你们住到外面去,真的能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吗?还请你们二人好好想想。”
楚闻寒心下有些动摇,虽然他心下清楚朗漠清不怀好意,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芸儿留下来,但同时心里也更加明白,朗漠清确实有护住芸儿的本事,于他来说,芸儿的安全是最为重要的。
他看向楚梓芸,“芸儿,要不你便先住在这里,往后大哥每日都来看你,如何?”他心下有些痛恨自己的无用。
楚梓芸赶紧摇了摇头,“大哥,我能保护好自己,真的,我相信你定然也能护我周全。”要和战国侯府世子同住一个屋檐下,打死她都不愿意,谁知晓这恶劣轻浮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于他,她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一时间,楚闻寒心下既矛盾又欣慰,过得片刻,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刚准备开口,这时,裘锦却道:“不如让小师妹住到王府去吧,我想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我师父头上。”
朗漠清的脸蓦地沉了下来,臭得厉害,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冷得厉害!
裘锦就当自己不曾注意到,依旧笑眯眯道:“你们看如何?”
楚闻寒和楚梓芸俱是心下一喜,楚闻寒道:“若是不麻烦的话,如此甚好!”他偏头看向楚梓芸,“芸儿,你觉得呢?”
楚梓芸赶紧点了点头,这简直再好不过。
朗漠清盯着楚梓芸,目光幽幽,楚梓芸赶紧低下头来,下意识咬了咬唇,怎么有种自己成了负心汉的感觉,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哈哈。
朗漠清没有再说话,四人似乎是达成了一致,但他们心里的真正想法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楚国侯府的马车行至楚国侯府,秦氏和邢承席下了马车,秋彤兑换好银子去王府扑了个空,被告知楚国侯府的夫人已经带着小公子回去了,秋彤忍不住咬了咬牙,在心下咒骂了秦氏一通。
秦氏脚下的步子迈得很急,邢承席一脸悠哉的跟在她身后,二人刚踏进青芜院,邢承席的袖子微动,下一刻,一条花蛇便从他袖子里滑了出来,直接而又迅速的往主屋窜去。
那花蛇正巧从秦氏脚下游过去,秦氏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一声,魂儿差点都被吓没了。
紧跟着,院内便想起了丫鬟的尖叫声。
邢承席脸上笑意越发浓了,但这尖叫声实在是刺耳得很,他忍不住抬手挖了挖耳朵。
秦氏好不容易重新镇定下来,转身白着脸道:“邢公子,你快将你那条蛇唤回来,我……我的娇儿可就在屋内的床上躺着。”
邢承席脸上半点急色都没有,他笑眯眯道:“在马车上我不是都与你说了吗?让你别担心,我这宝贝蛇嘴挑得紧,一般没有毒的东西它根本不屑碰,所以你就放心吧。”他这纯属是胡诌。
秦氏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晕过去,她赶紧道:“邢……邢公子,我求求你,你快将你那条花蛇唤回来,我……我的娇儿现在就是中了毒。”
邢承席脸色蓦地一变,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方才在车上的时候你为何不与我说?”心下却乐得要命。
秦氏都快急哭了,“我……我那时在车上被它吓得半死,哪里还会记得这是,你……你赶快将它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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