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闻眉头忍不住皱紧,“总之这事绝不可能。”
穆君立嗤笑一声,可是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他可不信那男人中了春药后还会有那么大的定力,能忍着不要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若是真没到最后一步,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根本就不爱,二是爱得太深,舍不得伤害。
可战国侯府的世子真的是情深到那种地步的人吗?呵,他可不信世上有这么感人的爱情。
蒋重闻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准备就这么算了?明日你就要离开东龙国吧?”
穆君立笑了下,“嗯,你觉得我是就这么算了的人吗?也好,利用七妹这事与东龙国开战也不错,就是不知你们北武国愿不愿意帮我们一把?”
蒋重闻的野心可不小,“我若是帮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穆君立笑道:“这么大的东龙国,你我瓜分难道还不好吗?”
蒋重闻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转瞬即逝,“听着不错,但只要东龙国有战国侯府那父子两,那东龙国便是一根极难啃的骨头,在我还不曾登上皇位前,我不会考虑对东龙国出手。”
穆君立笑了声,“那你需要几年时间?”
蒋重闻道:“也快了。”
穆君立道:“行,那我等你。”
蒋重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从穆君立这里出来侯便直接去了邓鸿儒那边,将从穆君立这边得来的消息全与他说了,他眉头紧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不是情蛊出了问题?”
邓鸿儒的右手几乎全废了,就算这手表面长好了,他以后拿东西也用不了力。
这对于一个玩蛊之人来说,极为痛苦,从那时,他这心里就记恨上了朗漠清,他是恨不得直接将朗漠清弄死,所以他便在那子蛊上动了点手脚,只要那子蛊在朗漠清体内待上半个月,朗漠清必死无疑,可不想,南雀国的七公主竟然失败了。
既然这子蛊不曾用到战国侯府世子的身上,那这南雀国的七公主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心里冷笑不止,南雀国的七公主,你死了可不要怪我,毕竟你也是自愿的不是?
但只要一想到暂时再也寻不到机会对战国侯府的世子出手,他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但只一瞬便恢复如常,笑道:“太子稍安勿躁,请坐,除却楚三姑娘体内的蛊虫死了,那情蛊绝不可能失效,那子蛊出事,太子您这也是能感觉到的,但您这几日可曾感觉有何异常?”
蒋重闻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无异常。”
邓鸿儒笑道:“那便没事,想来楚三姑娘根本不曾与战国侯府世子发生关系,这原本东龙国的皇帝就偏帮着战国侯府,若是楚三姑娘不出来替战国侯府世子解围,南雀国些许还有些胜算,但既然楚三姑娘站出来了,那南雀国必败无疑。”
蒋重闻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声音里带着不解,“可她明明身体里已经中了情蛊,为何还会去帮朗漠清,难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女儿家的声誉?”
邓鸿儒道:“太子殿下,这楚三姑娘身体里的血本就有些特殊,所以蛊虫对她的影响还没那么大,这情蛊控制的是她对你的心,但却控制不了她的行为,她些许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这恰恰也能说明其实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战国侯府的世子。”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不过太子殿下您放心,再过几日便到了情蛊发作之日,情蛊每发作一次,她的心便会越发向着你一分,所以您根本无需着急。”
蒋重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邓先生,你的右手无碍吧?”
邓鸿儒摇了摇头,“无碍,养上几个月便能彻底好了。”这右手,让他彻彻底底记上也恨上了一个人,总有一天,他会替自己报仇,让战国侯府的世子也尝尝比这还要痛百倍千倍的苦楚。
想到这,他忍不住将主意打到了楚梓芸的身上,那战国侯府的世子不是喜欢楚国侯府的三姑娘吗?只要楚三姑娘回到北武国太子身边,那他就能寻到机会利用楚三姑娘对付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转瞬即逝。
蒋重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先生早些休息吧。”
邓鸿儒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抬手,“太子殿下请。”
目送蒋重闻离开院子后,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眼里俱是阴毒和算计之色。
翌日,皇上的圣旨便下达到了楚国侯府和战国侯府,朗漠清跪下伸出双手接了圣旨,战国侯朗鹰和夫人姜氏心下讶异的同时又极为欢喜,他们知道儿子能接受一个人有多么不容易。
待传旨的公公一走,姜氏便笑着问道:“漠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娘?昨日皇上寻你进宫究竟所谓何事?这道圣旨是你昨日特意向皇上求来的吗?那楚三丫头可愿意?”
朗漠清手中拿着圣旨,“母亲,这圣旨确实是我特意求来的,至于昨日皇上为何会唤我进宫,此事我不能说,这赐婚之事她也知晓。”且就算她不愿意,他也能有法子让她同意。
姜氏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儿子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当真是半点都摸不透,想了想,她道:“好,娘也不多问了,但娘只说一句,这次皇上既然又重新给你们二人赐了婚,那你便好好待那楚三丫头。”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过几日,让那丫头来府上用饭吧,今日这事我得去告诉母亲去,她知晓后心下定然极为欢喜。”
朗漠清点了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会的。”他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母亲和祖父要丫头来府上,以丫头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定然会过来。
圣旨下达到楚国侯府的时候,惊呆了楚国侯府的一群人,谁也不曾想到还有这二次赐婚的事。
此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事,有人说楚国侯府的三姑娘命苦啊,才从虎窝里逃出来,便又跳进了狼窝里;也有人说指不定楚国侯府的三姑娘和战国侯府的世子是郎有情妾有意呢,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战国侯府的世子是不是有‘病’,这才是真爱啊!
五姑娘楚梓涵听到这个消息后立时就要去王府寻三姐,只是不等她出府,秦氏便找上了门,其实她这次过来也是奉了楚晋中的命令。
圣旨下来后,楚晋中便要求让楚梓芸即刻从王府搬回来,用他的话说,府上的嫡姑娘整日里住在别人的府上像什么话,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约莫京城里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楚国侯府的人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不愿意回府。
此前,楚梓芸用自己还病着的借口留在王府,再加上有王益帮着她说话,那时候楚晋中便忍了下来,但忍了这么多天已到了他宽容的最大限度,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回来。
他让秦氏出府,亲自去将楚梓芸接回来。可秦氏心里有苦说不出,上次被裘锦打在身上的伤可还没全好,若是她这时上门,指不定王府里的下人会不会拿着东西将她轰出来。
但为了拖延娇儿的亲事,她不得不讨好楚晋中,于是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让与楚梓芸关系不错的楚梓涵跑一趟,想来若是她去劝说,楚梓芸定然愿意回来。
秦氏一过来,楚梓涵似是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大伯母,若是您过来是为了让我去劝我三姐回来,那请您离开我这个紫荆院。”
秦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下一刻她脸上便又有了笑意,“我来确实是为了这事儿,但要让你三姐回来却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祖父的意思,你也知晓,我与那丫头一向不和,所以我巴不得她不回来,我之所以过来,也是你祖父让我过来寻你的,他大概也知晓你与那丫头关系好,想让你帮着劝一劝那丫头。”
她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楚晋中身上,她就不信楚晋中的命令,这丫头会不听。
楚梓涵闻言皱起眉来,在心里琢磨了片刻便决定去寻楚晋中,她要和祖父说清楚,三姐回了楚国侯府只会郁结于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待在王府,她相信祖父定然会理解,“大伯母,这话你也带到了,我马上就亲自去和祖父说明白,您请回吧。”
秦氏一愣,心下一慌,若是说了她岂不就露了馅,“算了算了,这事还是由我亲自去一趟王府吧,就知晓你办不成这事。”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你祖父近些日子为你三姐的事操碎了心,精神不大好,你还是不要再去烦他了。”
楚梓涵觉得有些无语,照她这么说,自己连去看看祖父都不行了,她蹙起眉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大伯母,不会是祖父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去劝三姐回府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
秦氏压下心头的慌乱,极力镇定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楚祥院寻你祖父,问问看此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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