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皱起眉头,若是人为,那就是泄私愤的行为。梁健立即就想到了常建,他早上不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吗?倒是很可疑。梁健对小五说:“你先打电话给维修厂,让他们来拖车。”小五问:“不报警吗?”
梁健说:“报了警,只怕动静不小。停车场都是有监控的,我让秘书去看看监控再说。”小五应下。梁健挂了电话,也不急着回去了。反正暂时也没车。他跟沈连清一起去了监控室,去查看监控。监控室里真是交接班的时候,看到梁健出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后,乱糟糟了好一会,才终于变得有序起来。
梁健估摸了一下常建早上消失的时间,让监控室的人先查了那短时间的监控。监控里确实是看到了常建,但却是他开车从外面进入停车场,然后出车子,进入电梯的画面。常建从进入停车场到进入电梯,全程都在监控画面里,没时间做手脚。梁健不由得迷惑起来,如果不是常建,那会是谁呢。
这段时间找不到,只好扩大时间范围。但奇怪的是,始终都没找到那个扎轮胎的人。一遍监控看下来后,帮着查监控的人试探着问梁健:“书记,你到底想找什么?”
梁健说:“ 没事,你们工作吧。”说完,梁健走出了监控室。走出一段距离后,沈连清问梁健:“梁书记,要不还是报警吧?”
梁健摇了下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对了,你今天开车了吗?”
小沈不好意思地回答:“今天天气好,没开车来。”
梁健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倒是很环保。这样吧,你去问问,看还有没有车,有车的话,让他们给安排一辆,送我们回去。”
沈连清点点头,然后立马走到一边打电话联系去了。梁健打了电话给小五,小五说,维修厂的人还没来。
梁健问他,大概还要多久。小五回答:“维修厂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下班了,所以要慢一点。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也不短。梁健索性就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办公室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把梁健可是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呢?太奇怪了。
梁健皱了眉头,接起电话,还未开口,对面却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声音不似男又不似女,倒是有些像电视里那些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听得人瘆的慌。梁健起初也是被吓了一跳,但立马就定住了心神,沉声喝道:“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对面没回答,反而啪嗒一声挂了。梁健放下电话,直觉告诉他,这车子轮胎被扎,还有这电话,是有联系的。甚至,在他心里,隐隐地认为,这两件事情,应该都是常建所为。但,监控已经证明,车子轮胎不是常建做的。起码,监控里看来是这样的。
梁健依旧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报警。报警的话,势必这件事情就会瞒不住,很多人都会知道。梁健有些担心,有些人会借势做些什么。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报警还是算了,但也不能不查,看来只能麻烦郎朋了。
梁健给郎朋打了电话,郎朋得知后,急急说道:“车子已经被拖走了吗?”梁健看了下时间,之前小五说半个小时,这才过去了二十分钟。拖车的人应该还没来。便说:“车子应该还在。怎么了?”
郎朋说:“要是车子还在,就别忙着拖走。我先过来看看再说。对了,你刚才说有个恐吓电话打到你办公室座机上?”
梁健回答:“是的。接起来,只听到有个人在笑。笑声应该是处理过的,很尖。”郎朋手:“好的。我有数了。我先过来看看车子再说。”
“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上办公室里。”梁健说。挂了电话之后,梁健立即给小五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他要是拖车公司的人来了,就先别让他们拖车,等郎朋过来。
郎朋来得很快,虽然区公安局离市政府有点距离。他一到,就通知了梁健。梁健立马赶了下去,到停车场的时候,郎朋已经检查了一遍了。
梁健问:“有看出什么问题吗?”郎朋正要回答,拖车公司的人来了。看着车子被拖走后,郎朋问:“要不我送你们先回去吧?”
梁健说:“我让秘书去安排车子了。”
郎朋说:“这会儿政府的那些车子肯定都去送各位领导回家了,要等他们回来,估计要段时间。我看,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也安全一点。”
梁健看郎朋似乎有话要说,便同意了,他说:“那我打电话跟小沈说一声。”通知了小沈后,没多久,小沈就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三人坐上了郎朋的车后,开出了市政府。
刚出去,梁健问郎朋:“你之前是不是有话没说?”
郎朋笑了下,说:“我记得书记你之前跟我说,停车场的监控你们都看过了,并没有看到那个扎轮胎的人对吗?”
梁健点头回答:“是的。我的车子正好在监控的正对角上,没有死角,如果有人动手脚,监控里是肯定能看得到的。”
郎朋却说:“如果有人想动手脚,未必就得等到你的车子停到了监控下面才动手脚。”梁健一愣,追问:“什么意思?”
不等郎朋回答,小五就抢先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们车子停进来之前就动了手脚?”
郎朋点头,说:“既然监控里找不到痕迹,那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梁健反驳道:“可是,我们早上一路开过来,车子都是好的。停进停车场后,并没有再出去过。如果不是在停车场,那怎么可能呢?”
郎朋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确实有些想法,但还没有证实。而且就算证实了,估计也很难找到证据。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电话了。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些。那个人既然扎了车子轮胎不算,还给你打了电话恐吓,那就说明,他想做的肯定不止这些。所以,这几天,书记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梁健皱了下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对我不利?”
郎朋不答反问:“书记你想想,谁最有可能?”
“不会是常秘书长吧?”沈连清忽然在后面说道。梁健回头看了他一眼,沈连清意识到自己失言,悻悻地低了头。梁健收回目光,说道:“常建最近是有些反常,可能因为职位调动的原因,心里对我存了些怨气。但我认为,他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也是经历过些场面的,不至于会这么犯浑,做出错事的。”
郎朋却说道:“这可不好说。人心最是难测,你觉得不可能,说不定就是最可能的。不过,现在也没证据。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查出结果来之前,书记还是防着他一点比较好。”
梁健点头。
很快,车子就到了家门口。梁建问郎朋:“你晚饭还没吃吧?”郎朋笑道:“待会回去就吃了,家里已经做好了。”
梁健说:“等你回去得要八点了。在这里再回去吧。小沈也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郎朋也不推脱,应了声好,就跟着下了车,进了门。
突然多了两个人,梁母立马又去准备了一些。不过,因为家里本来人就不少,所以饭菜总是多备些,倒也不算失礼。
简单用过晚饭后,梁健送走了郎朋和沈连清后,一转头,却不见了项瑾。梁健问从身旁走过的梁母:“妈,项瑾呢?”
梁健愣了一下,回答:“可能在楼上给霓裳洗澡吧。”
梁健哦了一声,准备上去找她。却被梁母一把拉住,梁健不解地回头看梁母,梁母问:“你们上次去宁州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我怎么觉着,你们这次回来后,一直怪怪的?”
梁健僵了一下,旋即勉强笑道:“没有,妈,你想多了。”
梁母将信将疑地松了手。梁健走上楼,正好看到项瑾抱着孩子准备进浴室。梁健喊了她一声,说:“我帮你吧。”
项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梁健当做是默许了,走上前,跟着她一起走进卧室。梁健拿了浴盆,打开水龙头放水,忽然项瑾问他:“今天怎么是别人送你们回来的?车呢?”梁健回答:“车子出了点小毛病,送去修了。”
项瑾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梁健想说话,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不说话。一会后,抱着刚出浴的霓裳才走出浴室,忽然楼下的固定电话响了。接电话的是李园丽,梁健听得她轻轻柔柔地喂了一声,然后便是一声尖叫。
梁健和项瑾身躯都是一震。梁健回过神后,忙将霓裳给了项瑾,快步跑下楼去,一看。李园丽站在放电话的高几旁,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电话的话筒悬在哪里,晃晃悠悠。梁健心道不好,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问:“母亲,你怎么了?”
李园丽看到梁健,脸色算是好了些。梁健伸手上前扶住,李园丽说道:“刚才电话响,我接了起来,里面没人说话,就有个人笑,笑得很恐怖,我一时没控制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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