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文杰态度坚决,李欣瞳即便心里不太愿意,但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她刚刚打完电话,放下手机,有数名坐在酒吧里端的青年一同站起身形,齐刷刷地向夏文杰这边走了过来。
那几名青年也都是维族人的长相,其中有一人用维语对维族少年说了几句话,而后他看向夏文杰,皮笑肉不笑,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没什么损失,就把他放了吧,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
‘工具’被逮到了,藏于暗处使用‘工具’的人终于站出来了,这也正是夏文杰想要的。
他打量一番说话的那名维族青年,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短发,高个,看上去还算是个蛮英俊的维族小伙子。
夏文杰慢悠悠地说道:“他偷窃,我必须得把他交给警察。”
“我们会教育他的。”那名维族青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夏文杰摇摇头,说道:“对不起,你们不是警察,我也不可能把他交给你们。”
那名维族青年沉默片刻,点点头,对夏文杰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到外面去谈谈吧。”说着话,他伸手抓住夏文杰的袖子,硬拽着他向酒吧的后门走去。
李欣瞳心头一惊,她看得出来对方是打算对夏文杰动粗。
她下意识地跳下椅子,刚要说话,夏文杰向她含笑摆摆手,说道:“没事,既然他们要出去谈,我就和他们出去好了,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
他话是这么说,可李欣瞳又哪能放心得下,紧跟在他们后面,也走出酒吧的后门。
出了酒吧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巷子,由于过往的人少,也没有安装路灯,小巷子里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夏文杰在小巷子中站定,含笑看着那名为首的维族青年,问道:“你们要和我谈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你胆子不小,还真敢和我们出来。”那名维族青年耸耸肩,抬手一指维族少年,说道:“他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能把他交给警察,反正你也没有损失什么,今天这事就算了吧,大家交个朋友。”
“朋友?哈哈……”夏文杰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反问道:“你有见过猫和老鼠交朋友的吗?”
听闻这话,周围的几名维族青年脸色同是一变,几人不约而同地向夏文杰围拢过来,将他圈在中间。
其中一人冷冷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囊死给!”说话的同时,他还抬手在夏文杰的肩膀上狠狠推了一下。
他推到夏文杰的肩头刚好是他受伤的那只胳膊,虽然没有直接推到伤口,但还是很痛。夏文杰眼中精光一闪,想都没想,回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他这一巴掌正拍在那名青年的脸上,那名青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旁一踉跄,险些没摔坐到地上,见夏文杰突然动手,周围的几名维族青年都不干了,纷纷大喝一声,抡拳向夏文杰打去。
站于夏文杰对面的青年一拳直击他的面门,夏文杰身形微侧,让开对方的拳锋,不等对方收拳,他出手如电,由下而上的一拳正钩在青年的下巴上。
啪!随着一声脆响,那名青年身子后仰,向后退出三四步才勉强把身形稳住。这还是夏文杰有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全力,不然的话,他的下颚骨都能被夏文杰的拳头打碎。
位于夏文杰身边的一名青年无声无息地摸上来,对准夏文杰的后脑要出拳,他的拳头刚刚举起来,还没来得急打下去,后面的李欣瞳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名青年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拉,与此同时,她的膝盖高高提起,狠狠掂在青年的后腰上。
李欣瞳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娇女,她和夏文杰一样同是警校毕业,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而且现在她本身就是稽核的教育训练,对于格斗理论的掌握,比夏文杰也差不多哪去。
她这一招把那名青年疼得嗷的怪叫一声,身子当场软了下去,双手扶着后腰,倒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
夏文杰回头瞧了一眼,见李欣瞳击倒对方一人,他的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暗道一声不错,李欣瞳做为省厅教育训练的处长,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得出来,李欣瞳根本不需要自己分心去照顾,夏文杰集中精力对付余下的几名青年。
这些维族青年的身手并不厉害,只是一群要蛮力没蛮力、要技巧也没技巧的小混混罢了,夏文杰只用一只胳膊,便把那几名维族青年打得团团转。眼看着己方这么多人都打不赢他一个人,为首的维族青年急了,他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扑向夏文杰,他冲上来的话,退出去的更快,只不过他是自己冲上来的,最后是被夏文杰一脚踹出去的。
他被夏文杰一脚蹬在肚子上,向后退出数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肚腹内的肠子像打了结似的,疼痛欲断。肚腹的巨疼激发起青年暴戾的本性,他紧咬着牙关,慢慢从地上站起,而后默不作声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弹簧刀,悄悄按动卡簧,弹出刀锋,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向夏文杰身后绕了过去。
此时夏文杰正在对付另外几名青年,为首的维族青年无声无息地转到他的背后,当他距离夏文杰已不足五步远的时候,身形突然加速,手持匕首向夏文杰急冲过来,同时一刀刺出,恶狠狠地捅向夏文杰的后背。
不远处的李欣瞳看得清楚,她脸色顿变,尖声叫道:“夏局小心背后……”
维族青年冲刺的速度太快,她话还没有说完,他人已然到了夏文杰的接近。
听身后恶风不善,夏文杰已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他身形尽力的向外一闪,维族青年刺出的一刀没有刺中夏文杰,倒是把他肋侧的衣服划开一条口子。
夏文杰下意识地低头一瞧,正看到对方手中握着的匕首。对方这是对自己下了死手,如果今天换成一个普通人,岂不是要惨死在他的头下了?夏文杰看罢,眼中的精光突然变得更盛,在阴暗的小巷子里,他的双目像是两盏小灯泡,仿佛要闪出光芒一般。
他紧咬牙关,断喝一声,趁着对方收刀的空挡,他五指并拢,以手掌当刀来用,全力向前刺出去。
就扑的一声,他掌刀正刺在那名维族青年的喉咙上。夏文杰的这记手刀可是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而是实打实的下了死手。
他对维族人并没有偏见,维族人也和汉人一样,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只是他痛恨对方的蛮横,更痛恨对方的恶毒,对这种人手下留情,就等于是对无辜的人绝情。
他的指尖结结实实地捅在那名维族青年的喉咙上,后者闷哼一声,踉跄而退,他退出有两三步的样子,接着,手中的弹簧刀落地,他双手握住自己的喉咙,脸色涨红,身子摇晃几下,而后侧身摔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后,双手仍紧紧捂着喉咙,满地的翻滚,但诡异的是他嘴巴虽然大张,但一点叫声都发不出来,大量带着气泡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来,只一会的工夫,维族青年停止了挣扎,身子平躺在地上,胸脯停止起伏,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声。
有一名没有受伤倒地的青年快步跑到他身边,推了推他的身子,然后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指尖已连点温度都感觉不到了。
那青年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同伴的尸体,呆住了。
只一记手刀,便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硬生生的插死,这就是夏文杰在雷锋训练营学到的一击制敌的杀人本领。
李欣瞳也同样没想到夏文杰会把人打死,她抢步走到尸体近前,摸摸他的脉搏,再探探他的鼻息,而后一脸惊骇地对夏文杰道:“他……他死了……”
夏文杰没有接话,冷眼旁观,心里却默默说了一句:诸如此类,死不足惜!
普通的偷窃、斗殴事件,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就算不错了,现在死了人,警察来的那叫一个迅猛,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那几名维族青年被警察悉数带走,同样的,夏文杰和李欣瞳也被警察带回公安局。
由于夏文杰和李欣瞳的身份特殊,不仅是稽核,而且一个是稽核总部的稽核专员,一个是稽核厅的处长,警察对他俩都很客气,而且这次的事件过错方并不在他俩身上,夏文杰是把人打死了,但在场的李欣瞳可以证明他是出于正当防卫,在紧急情况之下才错手把人打死的,另外几个维族青年也都老实交代,确实是他们的同伴先动的刀子,而在现场找到的匕首也确实有死者的指纹。
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什么好调查的,证据很明显,他们是个偷窃团伙,在作案败露后恼羞成怒,甚至还动了刀子要杀人,结果要杀人的反被夏文杰错手打死。
整个案子的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警方的记录也没什么错误,但只有夏文杰心里明白,他并不是错手把人打死,而是当时他确实起了杀机。
像他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格斗高手也不存在‘错手杀人’的情况,在出手之前,用什么样的力道、攻击对方什么部位以及会给对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心里早已有了预估的判断,对于夏文杰而言,错手杀人那只有在极其偶然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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