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家嫡系时常跑船,寻找更好的资源,旁系四处经营产业,搜罗天材地宝,也无一不是为了家族发展而竭尽全力……
朱廷离开后,晏长澜不由感慨:“这位朱道友说话间着实坦率。”
叶殊淡淡道:“笼络你罢了。”
晏长澜略思索,应道:“即便如此,他也着实不易了。”
的确如同叶殊所言,朱家乃是世家大族,即便晏长澜资质潜力尽皆不俗,他也不必说出这些朱家或将面临的窘迫之状。说到底,也是要与晏长澜拉拉交情,从四方寻找助力。
叶殊道:“朱家嫡系长袖善舞,不仅将灵船中上等舱房租于外人,还举办小宴,想来亦是为了能多多结交人脉。”
晏长澜感慨道:“世家大族,向来不易。”
两人也明白,朱家也绝非是任意人脉都愿结交,举办小宴的目的除却是招待、拉拢外,应当也是要瞧一瞧众人的行事,再自其中挑选可交者多多相处。
晏长澜的诸多经历、为人处世,朱廷大约也有所了解,灵船上稍微相处后,其所知更多,便更主动些,态度也更坦然。朱廷应是想着,晏长澜在同境界时种种表现不逊色于其师惊天剑主,在两三百年里,突破至元婴境界的可能性极大,若是朱家和他好生相处,加深交情,来年朱家有些不济时,倘使正好遇上了敌人,他必然可以相助几分。而即便那时晏长澜不曾进境元婴也无妨,左右惊天剑主已是元婴,到那时必然实力更强,朱家同晏长澜交好,也能拉一拉惊天剑主的虎皮。
叶殊最终说道:“由朱琳琅的举止间,可知朱家的作风不坏,长澜,回头你我再查一查,若是朱家家风表里如一,你与朱廷之间的交情加深几分也无妨。”
晏长澜曾为少城主,对于这等夹杂利益的交往也非一无所知,但他自打修行剑道,又有阿拙在身畔,对于这些人情往来的思索就日益减少。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并不会因此便觉得剑道蒙尘之类,于他看来,他所修的原本便非是什么不染尘世的剑道,倒不必非得纤尘不染,将自己同世事强行分开。
如今听叶殊这样说,他也就应了:“好。”
至于若是查探之后,发觉朱家是那等不可交的,那不论朱廷这人是否可交,只要他一心都在家族之上,也不必结交了。
·
灵船于空中行驶极快,大约五六日后,就已抵达风音府,朱家在风音府也有宅邸,灵船自也停靠在那附近之处。
叶殊与晏长澜走出舱房,于甲板上与朱家兄妹告别。
阮红衣同朱琳琅性情相投,眼下要分别了,越发舍不得起来。
晏长澜将阮红衣召来,又同朱琳琅道:“你既与阮师妹为好友,她年岁比你大,临行前,我总要替她给你些小东西,全了礼数。”
朱琳琅正待推拒,手里已出现了两只小牌子,她也是见识多的,自然一眼认了出来。
朱廷忙道:“晏道友太客气了,琳琅不可收。”
朱琳琅也听兄长的话,就要归还。
晏长澜沉声道:“两位若是不收,岂非是朱姑娘不肯认阮师妹为好友么?”
朱家兄妹一顿。
朱廷道:“舍妹愧受。”
朱琳琅也行了礼,又朝阮红衣笑了笑。
阮红衣回以明媚一笑。
接下来,叶殊与晏长澜带上阮红衣,正式与朱家兄妹告别,就此离去。
朱家兄妹目送三人,直至人影消失,方才回返。
“廷哥,我确是极喜欢阮姐姐的。”
“既然喜欢,日后莫断了来往就是。”
·
离开灵船,叶殊等人在附近打探了一番。
此处并非府城,不过相距府城也并不算遥远,乘坐妖禽过去,大约一日左右即可抵达。
阮红衣不由问道:“我们这就去租一头妖禽么?”
叶殊朝空中打个唿哨。
下一刻,一头双头鸟极快地落下,振动双翼,浮在几人面前。
正是那一双比翼鸟。
阮红衣吓了一跳:“这是?”
晏长澜道:“此为阿拙所养妖禽。”
阮红衣呐呐说:“它……一直跟着么?”
这样远,灵船又那般快,这妖禽竟然还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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