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勋房间一向收拾得干净整齐,柯阳第一次到他家时候瞬间对自己那间狗窝一样屋子充满了罪恶感,好他还能用傻三儿那乱得惊天地泣鬼神无从下脚屋子聊以□。
但当他们跟楼道口一脸惨白地守候着何超会合打开房门之后,柯阳吃了一惊。
“我说姐姐,这怎么回事?”叶勋脸都白了,转头看着何超。
“我不知道啊,”何超声音还是哆嗦着,“我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你回来了,就出来看,结果就是这样了,而且没人啊!我听到声音出来就几秒钟,就没看到人啊!”
屋子里连沙发都移了地方,杯子摔地上,地毯弄湿了一大片,靠垫也扔得到处都是,连烟缸都打翻地,电视机也打开了,放一个莫名其妙大清早演动画片台上,里边一个顶着绿色大脑袋怪物正一边跑一边喊你来抓我呀抓我呀……
叶勋觉得一阵无法忍受烦燥,就想上去一脚踹电视机上,可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柯阳拉住了:“等等……”
“怎么?”叶勋回过头,看到柯阳眉毛拧着。
“不是人干,”柯阳拉开叶勋,自己先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异常,他有点不解,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说寄生么……”
“你意思是?”叶勋明白过来,背后有些冒凉气,他看着何超,“超超,你确定没有人进出过?”
“没人没人没人,”何超脸煞白,眼睛都不敢往屋里瞅,“我一看这场面直接就出来了,要不是这是你家,我打死也不这儿守着了,我还没享受人生呢就要这么被吓死了……”
就说话这会,卧室里又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声音,何超吓得直接挂到了叶勋右肩上:“报警吧!”
“您搂着不就是警察么。”柯阳撂了一句冲进了卧室。
卧室里也乱成了一团,被子已经到了地上,柜门也打开了,叶勋衣服很多都从衣架上掉了下来,地上倒着个花瓶,还微微滚动着,刚发出声音就应该是它。
柯阳听到身后有细小声响,猛地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已经很淡了影子缩回了卧室门后面。
“操!”他过去一把关上门,门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是个小孩儿。
叶勋敲了敲卧室门:“什么情况?”
“晚上去我家住,”柯阳开了门,一脸不爽,“我看到个小孩儿……你不能再住这里。”
“……是那个孩子?”叶勋看到了自己卧室里惨状,火不打一处来,踢了一脚柜子,“你那个半仙儿师父判断失误了吧,不说是寄生么,能离开宿主这么折腾还叫寄生么!”
“他也只是猜……”柯阳盯着门后,想着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插句话不?”何超还站门外走廊上,探了个脑袋进来喊,“老娘要回家。”
“早上就叫你回了,你不是还说我没良心么。”叶勋转身走出去,拿了车钥匙打算送何超回去。
“不用送,良子一会过来接,”何超把叶勋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说,这就是你说过那个孩子吧?”
“嗯。”
“我说不是跟你换来换去那个,我说是,这是你要花钱送人上大学那个吧?”
“嗯,都同一个人。”
“重点不一样不是,”何超往里瞟了一眼,突然拍了拍叶勋左肩,“虽然嫩了点……不过真不错,身材绝对是你喜欢。”
“姐姐,您不害怕了?”
“我走了!不用送,”何勋转身跑进了电梯间,又补了一句,“去请个靠谱大师吧!”
因为叶勋肩伤行动不便,于是收拾屋子重担落了柯阳身上,叶勋坐沙发上,指挥他把东西往回放:“被套床单都拆了,一会送去洗,还有掉地上衣服都拿个袋子装了去洗……”
“我要没记错话,这套床单被套什么我前儿没多久换过来时候你才刚换吧,又洗?”柯阳正趴地毯上找破玻璃茬子,一听这话觉得这收拾屋子简直是没个头了。
“谁知道被什么东西碰过,再说也掉地上了,脏了,”叶勋手指撑着额角看着跑来跑去忙活着柯阳,“您这辈子都没收拾过屋子吧?”
“收拾屋子大作用就是把你本来能找着东西都给收拾没了,等你把要用东西找出来,屋子就又乱了。”柯阳拿过吸尘器开始屋里屋外地转。
“你今天又不上课?”柯阳把屋子总算归置出个大致整洁样子之后,叶勋突然想起来这人还是个学生。
“你不也没上班么。”柯阳拿了根烟点上,一屁股坐到叶勋身边,他感觉打球都没这么累,如果他刚没看错,那孩子得有多不满意才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
“能一样么,秦伟肯定会说我下片儿了。”
“傻三儿肯定会说我今儿发烧了。”
结果了柯阳也没去学校,叶勋家泡一直泡到下午五点多,把他家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个遍,他总觉得事情确不是寄生这么简单。
当他叶勋床底下翻出个坛子来时候,猛地觉得可能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拎着那个坛子跑到客厅:“你床底下怎么放个骨灰坛?”
叶勋正看电视,被他吓了一跳,骂了一句:“滚一边儿去,你家骨灰坛是这样。”
“那这是什么?”柯阳研究了一下手上东西,这坛子是淡青色,没有什么花纹,看上去很光滑,有种温润感觉,他不懂这些东西,但直觉上这东西是个老物件儿。
“不知道,我爸送,小时候挺喜欢,就一直搁屋里了,搬这儿以后找不着地方放,就扔床下边儿了,”叶勋伸手坛子上敲了一下,“怎么把它翻出来了,你要喜欢送你。”
“是古董吧?”柯阳拿着坛子手上掂了掂。
“嗯,有年头了,也谈不上多古,要不我爸也不能给我,”叶勋有点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孩子现可能这里边儿,”柯阳把坛子放到地上蹲一边看着,“按理说寄生东西不会离开你身体,但如果被叫醒了,又有合适地方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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