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瞥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国字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滑开锁频,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道:“她叫西梵,z大摄影学院大二学生,今年十九岁,住在本市荷花小路东一百七十三号,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五公斤,三围86、50、83……”
四年前,西梵的父亲做生意失败,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留下西梵和艾霂蕊两人相依为命。
艾霂蕊并不是西梵的亲生母亲,但作为继母的她待西梵极好,她和西正国没有孩子,为了让西梵能继续就读昂贵的私立高中,曾经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甘愿四处打工,干最苦最累的活供她读书。
两年前,西梵考上了国内重点大学,艾霂蕊也在熟人的介绍下,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做清洁女工;眼看着日子就快熬出头,岂料,半年前,艾母上班途中突然晕倒,送进医院一查,尿毒症,晚期!
其实艾母的肾早在一年前就很不好了,为了不影响西梵的学业,她一直瞒着没说,直到瞒不下去被查出来。
一个月前,艾霂蕊的病情恶化,住进了医院,左右肾重度感染,必须换肾!
可是那是肾啊!不是菜市场叫卖的廉价大白菜,先别说没钱,就算她们有钱,也不一定能遇到与艾霂蕊相匹配的肾源。为了给妈妈治病,西梵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半个月前,在保洁部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掩护下,她顶了母亲的班在银暨皇家酒店打暑假工。
可是仅靠这份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肾,四处凑钱无果,她不得不剑走极端,利用清洁之便,在酒店总统套房内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政商名流聂霆珂与当红男明星凉衍半夜幽会的画面,便是由此而得。
赵晖花几分钟快速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咳,最后,她还是处子。”
一直慢条斯理享用早餐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抬眸,姿态悠闲的望着他一言不发,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仿佛在说,你连这也能查到?
赵晖不自然地调开头,我靠还不是因为你说,情报要事无巨细!
“是l黑了她的邮箱,我从她日记里发现的……这是她的照片。”他撇撇嘴怨念十足地将平板递到他眼前。
聂霆珂抬睑,视线落在那张青春盎然的学生照上,鹰眸蓦然眯起,良久都不曾移开视线。
赵晖疑惑,“老大认识她?”
男人视线收回,吐出一个字:“不。”
聂霆珂绝对是赵晖这辈子见过最惜字如金的人,就仿佛多说一个字,对他的人生都是累赘!
赵晖站在桌边,脚步迟迟未动,双眼发亮地盯着满桌色香诱人的早餐,满脸期待。
“老大,你的早餐好丰盛!好营养!”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一大早为了赶来报告,他都没时间吃早餐。亚麻色的国字脸上就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求赐宴”!
聂霆珂若有所思地瞟了他一眼,薄唇微启,不疾不徐地吐出三个字。
“哦,是吗?”尾音上扬,清冷而不羁。
他点头,如捣蒜的葱。是的,老大!
“可惜没时间了,走吧,去公司。”
赵晖风中凌乱,“……”没时间?现在才九点二十啊!
老大,我知道您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我错了!他真是活腻了竟敢嘲笑老大!忘了这个腹黑的男人最小气又记仇了吗?报应啊!
梁琦是保洁部主任,两年前,艾霂蕊在他的关照下进了银暨皇家酒店。多少年前,两人同读一所大学时,有过那么一段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青葱回忆。不过,两人后来各自结婚,梁琦也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梁主任给西梵安排的是高级服务区,主要负责二十五层楼以上的客房清洁。
二十五层之上都是总统套房和各种高级套房,客人住的房价越高,经济能力则越好,给的小费也相应可观。
西梵推着干净整齐的清洁车,停在走廊尽头待命。她身上穿着绿色工作套装,梳了个利落的马尾,干爽而清凉。口袋中的对讲机蓦然响起,令有些昏昏欲睡的她顿时精神焕发。
“小西,828141号房客人要求清洁房间,你赶快过去。”
“是!”西梵理了理衣服,大大的黑眸闪闪发亮,如打了鸡血一般干劲十足。
828141号位于二十八层,是酒店的vvip情侣套房!
“咦?没人?”
西梵远山眉微蹙,用工作卡刷开828141号房间。
下一秒,倒抽一口凉气,怔在门前。
房内,如龙卷风过境后的重灾区,入目一片狼藉!
亚麻色的雪绒地毯上,落了满满一地的残败玫瑰花瓣,立式酒柜、红木书桌、鲜花玻璃架统统翻倒在地,一瓶瓶价格令人咂舌的洋酒从洞开的红木酒柜里倒出,几支破碎的红酒瓶倒在花瓣间,嫣红的酒水从碎口流出来,染红了亚麻色的地毯。
白色墙壁上,一块块红色斑痕深深刺进西梵眼中,她拧眉走向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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