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曾婶母女和楚府的几个人便走了。
陈阿福把大宝哄睡,就让秋月拿着礼物一起去了上房。
阿满小姑娘比陈阿菊可爱太多,不仅长得好,性子也讨喜,一直拉着陈阿福的手舍不得松开。
几人正聊着天,曾双来了。张氏上了茶,就拉着陈阿满出去了。
听曾双说,有一个商铺比较符合陈阿福的要求。位置在小方北街,离楚府住的万祥街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附近人家多,又都是有钱人。商铺两层楼带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八间房子,还有一口井。
原本要价二千四百两银子,他讲到了一千九百两银子。因为他正好跟卖商铺的人认识,没有通过牙人,连手续费都免了。
那么好的路段,铺子也大,这个价钱不算贵。陈阿福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后天她就去看商铺,合适就交钱。
曾双又说了些请人、办契的事后,便走了。
走之前,还悄悄跟陈阿福说,听参将府的人说,定州来的重要人物是二皇子、七皇子,他们是代表皇上来定州视察。让陈阿福出行的时候注意,七皇子好玩,若她看到出行阵仗大的人,千万远着些。
他说“好玩”二字的时候,咬得比较重,眼神也有些玩味,应该不只是指单纯的喜欢玩。
陈阿福点头。
原本觉得定州的地方和军界高官她都认识,在这个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现在来了这么两号大人物,还是小心些的好。不为别的,是为大宝。虽然她不觉得大宝的身份高得会是皇家血脉,但两位皇子代表皇上巡视肯定还会带官员……
大宝醒来后,院子里就热闹起来。等到陈阿堂放学,就更热闹了。人闹狗叫鸟鸣,喜得张氏直留陈阿福母子多住些时候。
陈实是在晚饭后回来的。事业有成的陈大老板穿着锦缎长衫,春风满面,显得更加年轻和踌躇满志。
陈阿福玩笑道,“陈大老板真是越来越有气度了。”
陈实哈哈笑道,“再有气度,也是阿福带来的。阿福就是三叔的福星,自从你上年来了三叔的家,三叔就啥啥都好喽。”
他又请陈阿福母子明天晚上去兴隆酒楼吃饭,也会请罗管事一家,算是给他们接风。酒楼离这里不远,三条街就到了。
陈阿福虽然也好奇兴隆酒楼到底怎么样,但酒楼来往的人多,她不想带大宝去大庭广众下招摇。便摇头笑道,“我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更喜欢在家里跟三婶、阿满单吃,清静。”
张氏又捧着几件新衣裳过来。是她和陈阿满给陈阿福母子每人做了两身新衣裳,还都是绸子的。
弄得陈阿福十分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晚辈,咋好意思让长辈给自己做衣裳。再三推迟,只得收下。
第二天辰时末,不仅曾婶和夏月来了,还带来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一个护卫。
车夫是上年见过几次的庆伯,护卫姓王。
庆伯说,罗管事让他们每天都来这里侯着,随时跟陈姑娘出去办事,以保护她出行的安全。
陈阿福从心里感激罗管事,这个人情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有参将府的保镖贴身保护,只要不去踢京城来的铁板,是没人敢惹她的。
陈阿福已经把装首饰和珠宝的两个锦盒放进包里。另外又带了几个熊猫玩偶,大中小号都有,形态各一。是她设计,王氏做出来的。玉麒麟银楼和霓裳绣坊挨着,她卖了首饰会去绣坊一趟。
她不敢带大宝出去,还把金燕子叫了出来,有它陪着大宝,她也放心。
大宝撵路撵到哭,拉着陈阿福的裙子不撒手。
陈阿福把他抱起来说道,“你有金宝、七七、灰灰、追风陪着还哭成这样,若嫣儿妹妹知道了,不定咋笑话你。”
大宝听了,赶紧把嘴紧紧闭上,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他抽抽搭搭地说道,“那娘就不要跟嫣儿妹妹说呗。她不知道,就不会笑话我。”
“好,娘不说。”陈阿福用帕子把他的眼泪擦干,又悄声说道,“娘这次若多卖了钱,咱们就能买大铺子赚大钱了。”
又亲了亲他,才把他放下地。
陈阿福带着夏月、秋月座马车,王护卫和薛大贵骑马,一起去了西大街的玉麒麟银楼。
车里,听夏月说,楚令宣已经回定州了。但因为要迎接那两位皇子的巡视,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昨天知道姐儿回府了,才大半夜的赶回来。好像老侯爷和三夫人两天后也会来定州,现在参将府里忙着呢……
陈阿福想着,当初楚令宣说三夫人会来看她,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位楚三夫人就不会再去“相看”她了吧?
有了两位长辈,楚小姑娘或许也不一定会跟着自己回家了……
想着心事,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没多久的功夫马车就到了银楼的门口。庆伯去街口停车,另几个人跟着陈阿福进了银楼。
白掌柜竟然还记得她,迎上来笑道,“小娘子今天是卖珠宝还是买首饰?”
他笑得眼睛眯得跟眼角的褶子一样深,上次这位小娘子卖的几颗宝石可是让银楼赚了不少钱。连他都有些纳闷,那几颗宝石不算大,品相也不算太好,主要是里面含有少量杂质不算纯净。但因为它们的光泽度极好,他还是给了四百一十两银子的高价,他觉得这个价格实在不低了。
可加工的毛大师傅却说,这几颗宝石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仅光泽度超过了其他宝石,在光线暗的地方还能微微发光。特别是那颗祖母绿,颜色浓艳得像山中的碧潭。
用那三颗红宝石做的一支菊花金簪,卖了四百两银子。而用那颗祖母绿做的金指环,竟然卖了一千一百两银子的高价。
陈阿福不知道白掌柜的心思,直接了当地笑道,“我手头有些紧,想卖些东西套现。”
白掌柜听了更高兴,忙把她请去小屋谈。陈阿福去了,其他人都很知趣地在外面等着。
当陈阿福把陈世英送的那套头面拿出来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隐隐作痛,有种想立即把头面收回来的冲动。她按了按胸口,强压下心思,还是把锦盒打开,问道,“这套头面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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