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还是不了解风家……我真恨,如果当年没有跟哥哥失散,哥哥就不会进入风家,那他就不会英年早逝了。”说到这里,她的眼角闪现出泪光,“江哥,我们是不是离最后的愿望只差一步了?”
看着自己妻子痛苦中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白江默默地抚摸着她抖动的脊背,好一会说了句,“如果,你最期盼的是风家和宫家的血液一起流淌,那么当年你对何凝烟……她的身体里面不也是流淌着宫家的血液吗?”
“不要再提她了,”白夫人一掌推开了丈夫,好像只是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已经足以让她厌恶到极致了。
那种如同吞咽了一只苍蝇在肚子里面的感觉,恶心的感觉一直纠缠了她二十多年。
那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女孩,就是她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耻辱。
“做风家的女主人,她也配?她就该跟着何志勇一起下地狱,她死了,这个世界才能够干净。”
白夫人激动地挥舞着双手,面目也因为心底那难以掩饰的厌恶而显得有些狰狞。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她的耳边仿佛回荡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宛如魔咒。
捂住耳朵,她回头看着那副字画,一阵天旋地转。
……
一个多小时后,白露从片场匆匆地回到了家。
刚进门,她看到了先她一步回家的弟弟白瀚宇,连忙问道,“瀚宇,妈妈怎么样了?”
白瀚宇回答,“爸爸说,妈妈的旧病又发作了。我刚上去看了,她正在休息,说要等你回来跟你说话,你小心点,姐姐。别让妈妈再生气了,看她生病,爸爸都快急死了。”
“还不是因为你,”白露低声地埋怨,想着肯定是妈妈听说自己给了一千一百万和解金,生气了。
也是,多大的事啊!
居然花了她一千一百万,那都是钱啊!
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可是……那不都是依照着风彦的意思吗?
白露一边想,一边急匆匆地上了楼。
走到主卧室门口,她站住了。
虽然只是进去见自己的父母,她还是理了理鬓发,整理了一下裙装,这才轻轻地叩响房门。
“是小露吗?进来!”
是父亲白江的声音。
说起来,在这个家里,她始终都觉得父亲比母亲更加亲切。
白江说起来对他们姐弟也还是家教严厉,但是她最怕的就是一直到七岁才见过的母亲,白茹雪。
以前,她也曾玩笑似的说,妈妈的姓氏是随着爸爸。
妈妈也不生气,默认了。
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好奇,妈妈究竟是姓什么。
忐忑不安地摸到了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开了。
走进主卧室,白露抬头。
妈妈白茹雪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爸爸白江则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揽着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了妈妈的手。
自己的父母非常恩爱,绝对是一对模范夫妻,白露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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