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掩嘴一笑。
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有点影了,怕是在担心少夫人吧……
她就轻手轻脚地往屋外走去。
“琴娘,”魏夫人突然就叫住了她,“这又到了冬季了。魏士英地那个病秧子还好吧!”
齐毓之的庶长子,魏夫人一向叫那孩子是“病秧子”。
琴娘的眼角一跳,迟疑地道:“您的意思是……”
魏夫人轻轻捋了捋鬓角,冷冷地道:“也该是生病的时候了……”
双荷心急如焚,虽然尽量地忍着,但脸上还是露出几份慌乱来。
魏夫人的眉头就蹙了蹙,声音里,也有了几份急切:“打开了库房给我仔细找找……”
琴娘脸上就露出几份委屈:“夫人。真的到处都找过了……我亲自带人找的,找了三遍……全部带到春里少夫人那里去了,还有十几枚新鲜地参果……”
双荷想起齐绘那惨白地小脸,眼睛不由的就湿润了:“夫人,求求您了……绘哥从昨天夜里就不太好了,可府里落了匙……夫人……”
魏夫人就冷冷地看了双荷一眼:“哭什么哭……哥儿这不是还好好地吗?都是你们这些人给成了这样地……”
双荷忙擦了眼泪。红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来:“夫人,您看我,都急糊涂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魏夫人对双荷的话置若罔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吩咐琴娘:“那你去松贞院看看……就说是我要的……”
琴娘应声而去。
魏夫人就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一眼双荷,道:“下去等着吧!”
双荷是知道魏夫人的性子的,她既然愿意出手,那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她感激地看了魏夫人一眼。曲膝行礼出了屋子。就站在屋檐下等。
直到快中午时分,她才看见琴娘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双荷一看琴娘那凝重地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
一个早上满怀希望,如皮球似的被扎破了,只剩下瘪瘪的外壳,没有了一点精神。
她两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屋檐下。
琴娘只是同情地望了她一眼,就快步折进了屋子。
双荷抿着嘴,眼泪就无声地流了出来。
齐绘,从小生下来就身子骨弱,还没有学会吃奶倒是先学会吃药的……今年还不满三岁……
泪眼模糊中,她看见琴娘又走了出来。
难道是情况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双荷忙迎了上去,充满期盼地喊了一声“琴婶婶”。
琴娘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夫人让我去贤集院去求徐夫人……”
“啊!”双荷怔住了。
琴娘又叹了一口气。起脚正欲走。双荷一下子就跪在她面前抱住了她的双膝:“琴婶婶,你给我通传一声。就说,就说我就是死了,也感激夫人的恩德,来生做牛做马地报答她老人家……”
琴娘就轻声地喝斥了一声,打断了双荷的话:“胡说些什么……夫人面前,最忌讳这些生啊死的……你好好地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双荷满脸是泪,高兴地应了一声。
琴娘出了槐园,就去了梨园。
端娘正在那里让人扫屋子,看见琴娘,忙笑着迎了上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可真是稀客啊!”
“没事,没事!”琴娘笑道,“这不是心里欢喜,只有到您这里来坐坐吗!”
端娘一听,眼角眼梢都染上了喜色,请了琴娘到了一旁地暖阁喝茶。
“我可是几天都没有睡着觉,一想起来啊,都会在梦里笑醒。顾夕颜也给端娘送了信来。
琴娘道:“谁说不是……就是我们夫人,每天早上一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那急切地心,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两个人嗦嗦地说了一大堆琐碎的事,端娘连给孩子准备的尿布都舀出来给琴娘看了一回,眼看着太阳偏了西,天气暗了下来,琴娘这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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