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八章中邪了吗
萧姨娘咬了咬牙,一把将门关上,转身准备去点烛火,但是那门却又吱呀一声,缓缓地开了——
一阵阴风拂过,她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丝恐惧爬上心头。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但是,屋外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砰!”这时候,又一阵猛风吹过,窗户来回扇了两次。
“原来是风。”萧姨娘松了口气,忍着疼摸索着,点亮了油灯,再将窗户关上,回到了床上。
走到床边低头一看,却发现原本的两只鞋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背脊慢慢升起了一丝凉意,再看自己的脚,她脚上确乎是没有穿鞋的,她的鞋……去哪儿了,她眼睛环顾房间四处——
突然,她的脚趾头感到一阵冰凉,仿佛谁摸了她一下。
“……谁?”她急忙缩回了脚,房中烛火再次突然熄灭,屋子里又暗了下来,她的心脏一个猛缩,紧紧抓着前襟,慢慢地往后缩,眼神惊恐地四处望去。
“连,连似月,是不是你,你别装神弄鬼了,没有用的,你和容雪这次死定了。”
她赶快上了床,缩在被子里,然而当她一看床顶的时候,一张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连,连仙姿……”她吓得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连仙姿,那个……死去的人。
萧姨娘大着胆子,缓缓地睁开眼睛来,那脸却又不见了,她长吁了口气,靠在床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她刚才看到了已经死去的五小姐连仙姿,不,这是错觉,连仙姿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可能再回来,一定是她的错觉。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想起刚才的那张脸,背脊又升起一股凉意来。
第二天一早,萧姨娘起了床,大约昨晚被吓到了,竟感到一阵昏昏沉沉的。
她移出屋子的时候,却听到赵姨娘和其他的姨娘和同房丫头们正在说着什么。
只见,赵姨娘凑近了众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猜我昨儿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谁了?我竟然看到五小姐的影子了,从这儿飘到那儿,那模样儿甚是吓人……”
“赵姨娘你也看到了?”另外一位姚姨娘惊讶地道,“我也看到了,我虽吓了一跳,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也看到了?”赵姨娘脸色有些发白。
“嗯,我还看到她的脸了,样子十分吓人,脸烂了,全是脓,那手臂也全是溃烂,一滴一滴的脓水掉下来,我差点度吓死了。”姚姨娘仿佛心有余悸,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萧姨娘听到她们的议论声,顿时心头一颤,猛地愣住了——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她的错觉?
“五小姐当时死在外面,没有抬进府里来,所以究竟怎么死的府里的人也不清楚,但是我曾经听伺候五小姐的嬷嬷说过,她死的时候十分凄惨,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全身溃烂,长满脓包,涂了药也不见好,最后浑身发出恶臭,方圆百米以内都闻得到,最后啊,活生生烂死了,死后,只有一张草席裹身。”
萧姨娘听到这里,捏着帕子的手慢慢地捏紧了。
“咦,萧姨娘,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昨晚是不是也看到五小姐了?”这时候,那姚姨娘一扭头看到站在门边的萧姨娘,便喊了一声,问道。
“我没看到。”萧姨娘抬头,朝姚姨娘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转身快步走进屋子里,将门关上了。
赵姨娘冷笑一声,道,“横什么横。”
到了这天半夜,萧姨娘没有睡觉,她将房间的两盏油灯全部都点亮了,搬一张凳子睁着一双眼睛,瞪着房间的门,道——
“连似月,你想用连仙姿装神弄鬼来吓我,我才不会上了你的当,容雪和连诀这次逃不掉的,你做什么都没用。”
她一心认为连仙姿是连似月搞出来的鬼,她就这么眼睛也不眨地坐着,一直到了下半夜,房间里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萧姨娘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她打了个呵欠,起身,熄灭了油灯,除去外裳,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歇息。
“……”但是,她一上床,突然感到床上多了个什么东西。
她一愣,伸手一摸,她摸到了一团软绵绵,黏黏糊糊的东西,她吓了一大跳,猛地掀开被子,只见,一个满头长青丝的人躺在了她的被子里,一张脸全是烂疮,散发着一阵恶臭的味道。
她朝她眨了眨灰暗的眼睛,手慢慢地朝她伸了过来,这只手手背全烂了,流着黄色的脓水,这手一把捂住了萧姨娘的嘴。
“你,五,五……”萧姨娘费力地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影子慢慢的张开嘴巴——
“啊……”萧姨娘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声,胸膛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待她用力地一眨眼睛,那床上烂疮的姑娘却又不见了,也不再闻到那一股恶臭味,再用手摸了摸嘴巴,却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烂疮的脓水。
“鬼,鬼,真的有鬼……”
她心头一个紧缩。
突然,她的肩膀感到了一阵凉意,她咬牙猛地回头——
“啊……”又是连仙姿这张可怕的脸。
“呜……”同时,房间里还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那若有似无的哭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姨娘坐在地上,满头虚汗,脸色苍白如纸。
天亮之后,萧姨娘便整个人昏昏沉沉,好似大病了一场,她一出头,那姚姨娘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一见到她,脸上便露出差异的目光来——
“啊呀,萧姨娘你这是撞鬼了吧,脸色也太难看了,瞧这印堂发黑呢。”
“……身子疼,没歇息好。”萧姨娘说完,忙又转身近了屋子,对着铜镜自照,果真脸色青白。
她一站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头上又冒出了一头的虚汗,她走回窗边想歇息一会,那双脚便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软趴趴的。
难道,她真的中邪了么?
这夜,子夜时分。
萧姨娘拖着病体,为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她从窗户口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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