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看清楚了美女老师,脸部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有一种很蛋疼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可是,他来没来得及话,孔处长已经叫嚣起来:“臭婊子!他母亲的,你带几个疯婆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了!操,你丫的!你就等死吧!”
他气呼呼地揉着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颊,还真疼,这几个女人也真下得了手,咱这细皮嫩肉的啊。对张院长道:“云墨,弄死丫的!这女的太不是东西了……”
张云墨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真是怕啥来啥啊,这个姓孔的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官油子一个啊,平时猴精猴精的,这会儿怎么智商那么低啊。看来,以后真不能和他关系太亲密了。和他关系太近,没准哪天就被他带进万劫不复之地了。
张云墨正攒住了笑脸,准备向美女老师解释一下,表达歉意。
没想到孔处长心中一得瑟,骨头好像轻了几分,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得意洋洋地走到美女老师面前,声道:“你个骚蹄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有身份的人,现在,你就等着张云墨开除你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猥琐起来,声音也更了几分,道:“要是你想把这事儿平了,也简单……晚上,我到五星级酒店开间房,咱们到时候再好好聊聊……”
孔处长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张云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话,跟炸雷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耳边响起,弄得他头晕眼花,心,我*,你这不是我张云墨架在火上靠么?这丫头真实背景我搞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为了她进学院,省委书记曹致远打电话给校长,教育部李部长打电话给校长,这两个电话已经明一切了。校长和自己关系不错,提前告诉自己,天塌了都没关系,但是这林老师不能得罪。
张云墨还想略施一计,就当做不知道这女孩子的身份和背景,做出一副忠厚长者,有礼有节地对她好,照顾她。这样,不但能博得好感,还能不让她觉得张院长不畏权贵,高风亮节。某些知识分子就是这样,有时候跟婊子差不多。
张云墨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被孔猪头给搅黄了。
“你给我闭嘴!”
张云墨暴怒之下,只想让孔处长闭嘴,一脚踹在孔处长的腰眼上。张云墨有一爱好,足球,隔三差五爱踢上几脚,所以,这脚底功夫那是不差的。这一脚下去,孔处长跟一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直直地飞出去了。
孔处长一愣之下,心,张云墨你他母亲的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我们可是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对我下这狠手?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给孔处长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让他在此后的几年里,一直念叨一句话——我再也不相信基情了。
只见一向儒雅的张云墨跟发疯一样的,冲到孔处长面前,抬起那穿着皮鞋的脚对着张云墨就是一阵狂踩。
孔处长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幻觉,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张云墨那坚硬地皮鞋底和自己那白嫩的脸庞亲密的接触的时候带来的那深深的痛感,却明确无误地传达了一个信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打得气喘吁吁,累的抬不起脚了,张云墨才走到美女老师的跟前,道:“林,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张云墨是学术性官僚,不能跟外面官场的人那么俗气,见了领导颠颠儿地跟孙子一样去开车门,怎么着也得保持一个知识分子的尊严——至少在表面上。
他这句话得就很巧妙,在美女老师看来,他为自己出头了,还很关系自己。在学生们看来,这院长关爱下属,不畏强权。
美女老师微微一笑,仪态万方地道:“没事,张院长,我也没吃亏,谢谢您。”
张云墨心道,你当然没吃亏,人都被你打成猪头了,你吃亏什么。他咳嗽了一声,走到孔处长面前,道:“哼!不管你是什么干部!多大的官!什么样的位置!只要欺负了我们学校的师生,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回答他的是孔处长那无力的哼哼声。
“张院长好样的!”
“张院长我们爱你!”
“张院长你是大帅哥!”
张云墨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让下面的学生为之倾倒,为之癫狂,直接大喊大叫起来。更有一些刚刚受了委屈的女生留下了感动的热泪。
唉,学生们啊,还是天真啊。
张云墨制止了他们欢呼声,有了几句学校永远会和学生们站在一边,维护学校师生的权力,和强权战斗到底的口号,弄得学生们都快激动死了。
张云墨这才回过头看了美女老师一眼,一脸欣喜地道:“这位新来的老师,就是你们在大一的西方经济学的任课老师——林安纯!我为我们学校有这样不畏强权的老师而骄傲!现在,我建议大家鼓掌,热烈欢迎我们的林老师!”
林安纯这才摘下墨镜,潇洒地一甩那浓密乌黑的三千青丝,道:“大家好,我是林安纯。”迎接她的是震耳欲聋的,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的掌声。
站在一边的夏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女老师”,只见她那张俏脸上,眼睛如深潭一样,淡眉轻扫,清丽优雅,而又给人一种淡淡的威严感,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可不是就是那在深圳湾别墅里伪装成按摩女,曾经用乌龟咬自己弟弟的野蛮美女,华夏十大家族排名前五的京城林家的唯一的姐林安纯?
夏洛觉的自己的人生就是他们的坑爹的八档的肥皂剧一般,狗血无比。
夏洛正在发愣,却见林安纯转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朱唇轻启,用只有夏洛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纵横全球资本市场的洛少爷,您还记得当年深圳湾别墅里的按摩女纯么?”
夏洛忽然觉得很想撒尿,尿意很浓。
……
夏洛把行李丢给田凤才,落荒而逃。他太受刺激了,这女人根本就是他的噩梦啊,要前世夏洛也见过不少妖孽女子,但是,妖孽到林安纯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纯,纯你妹儿啊。你根本就是一个大魔头。
夏洛逃到体育场,站在那高高的站台上,看着绿茵场里一帮男生在踢球,他们踢了下午一个球都没进,可是,依然满头大汗,兴致盎然,夏洛心中感叹,这才是狗日的让人落泪的青春啊。
他扶着看台上刷着绿漆的栏杆,呼呼喘气,那恐怖的乌龟和林安纯那邪恶的脸交织在一起,浮现在眼前,他觉得裆下传来丝丝凉意,低头一看,还好,没尿。
本来计划好的平静的大学生活,现在看来怎么也平静不了了。夏洛心想自己可是用过皮鞭捆绑红蜡烛对付过她,现在她成了自己老师,这他母亲的还能有好么?她要是让自己挂科怎么办?她要是在捆绑我怎么办?
夏洛仰天长叹,我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啊,不,他母亲的,过程都猜不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整个下午,夏洛一直呆坐在体育场看台上,看着夕阳缓缓下垂,心中无限的忧桑,真的很忧桑,他学着四娘所的那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留给世人一个无限惆怅的背影,让旁边的女生觉得他是一个很文艺的骚年。可是,还是那么愁。
夕阳西下,暮色下垂,路灯一盏盏亮起,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路灯下,灯影中,林荫道上,情侣们牵着手走过,整个中州大学笼罩在一片喧嚣的温柔中,夏洛伸了个懒腰,他觉得他要像鲁迅叔叔的那样“直面惨淡的人生”,靠,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周五侯都被我干掉了,周江南都被我弄得绝后了,你林安纯算什么?惹怒我,我还用红蜡烛加皮鞭对付你。
振作了的夏洛信步往1号楼走去,心情无比的轻松。问了一个长得一脸清秀,水嫩得能掐出水的女生,又问了一个戴着眼镜,站在在路灯下,远远看见女生穿着裙子就两眼放光,一见女生走进就变魔术地拿出一本《雪莱诗集》,一本正经地大声朗诵的男生,夏洛终于找到了十二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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