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岸看了她一眼,偏过脸去,淡漠地道,“是不是吃完饭就走?”
“嗯。”
安夏点头,他这话题转移得真是生硬。
“我去做饭。”权岸直接走进厨房,一副早点吃完早点甩掉她的模样。
安夏有些好奇地跟过去,“你什么时候会做饭做菜了?”
权岸是会一些简单的食物,但真要他完全凭一个人弄出一桌子的菜是有点难度的,少点还好,可她今天买的菜很多。
“在国外会的。”
权岸告诉她,一个人走进小厨房就把厨房塞满了,连转身都带着难度。
国外。
又是国外,在国外,他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和那个李丽又发生过多少事?李丽说的胃出血是不是已经是极致?
安夏想问,但又没有勇气问,自从知道权岸曾在国外胃出血后,她就不太敢知道权岸剩余的生活了……
安夏走到外面,从车上拿出她买的食材进来,放到厨房,权岸正挽着袖子整理厨房,打扫对他来说向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像在厨房里。
安夏注视着他的身影,四年了,她和他终于又站在这里。
“你知道我在这个房子最痛苦的记忆是在哪里吗?”安夏说道,语气平淡轻松,拿自己痛的伤口当作一个普通的事放在权岸面前。
权岸面无表情地继续擦拭流理台。
安夏也不管他的沉默,指了指这个厨房,径自说道,“就是在这里,我每次站在这里,就觉得有人会抱上来,于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好久都没有人来抱我……我一回头,什么人都没有。”
“……”
权岸擦拭的动作僵了僵。
“不过你不用开心,这不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安夏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又在这里等啊等,等到菜都烧焦了,薛猫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当时我就哭了,眼泪跟瀑布一样夸张,那才是我最痛苦的时……”
“够了。”权岸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呼吸重了起来,阴沉地道,“出去。”
他不想再听到她讲话。
“干嘛?你不想见识一下我当时的痛苦吗?”安夏硬凑到他身旁,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如我给你重演一遍,我站在这里,你从后面抱我……那你就能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你一定能尝到折磨我最大的快感。”
权岸目光阴鸷地瞪着她,瞪着她唇边的笑容。
安夏却像看不懂他的脸色,继续建议,“你让一下,我站这里,你从后面突然抱我好不好?”
“砰——”
权岸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按在流理台边上,目光恨恨地盯着她,嗓音阴沉,“好玩么?”
安夏撞得腰背都快断了,痛得直皱眉,她抬起眸直视他的眼神,忽视心口那一抹锐痛,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是在玩。”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说,这样做我就会心疼?”权岸冷笑一声。
“你不会。”安夏迎着他充满恨意的目光,笑容越发苦涩,“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哥。你恨我,我让你恨,你要折磨我,我可以帮你折磨我自己,毕竟,我比你还知道怎么让自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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