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赫洋的话,丁长生默然。
但是他随即就说道:“这次不是政府,这次是我自己想做件事,是帮你们,一个是帮你们谢家,一个是帮祁家,这有什么不对吗?”
“丁长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助人为乐行了吧,但是这事我劝你不要沾,因为这绝对是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了,而且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谢赫洋不为所动的说道。
“呃,那个,你不要激动,这么着好不好,我看这里环境不是很好,我们去湖边谈谈怎么样?”丁长生问道。
不是他不想在这空调房里谈话,而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谢赫洋的话刚才有点大了,以至于几个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这让丁长生很不安,这件事要绝对保密,决不能泄露出去。
谢赫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起身跟着丁长生出门上了车,然后开车向郊外开去。
“长生,我还是觉得这事……”谢赫洋在车里想了想,还是想劝阻丁长生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嘘……”丁长生指了指自己的车,示意谢赫洋不要说话。
谢赫洋惊讶的看着丁长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一直到下车,丁长生和谢赫洋都没再说一句话,到了骆马湖的湖堤上,杨柳徐徐,凉风习习,谢赫洋没兴致享受这些,下了车,走了几十米了,这才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敌我斗争的形势是很复杂的,作为党的干部,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我问你正经话呢,再不说我走了”。谢赫洋生气的说道。
“很久之前了,我的汽车里,被人按上了跟踪器,到以后我也懒得检查了,但是尽量不在汽车里谈工作之类的,怕的是泄密,你们这大公司的老板,难道没这意识吗?”
“谁啊?谁想对付你吗?太可怕了吧”。谢赫洋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丁长生的座驾,问道。
“我的朋友很多,当然了,仇人也很多,所以还是小心点好,不过,我对你刚才的话不是很认同,虽然是这样,做生意尽量少和政府打交道,那样可以避免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你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政府的一句话,就可能让你的企业起死回生,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呢?”
谢赫洋摇摇头,不置可否。
“还有件事,我觉得你可以回去和老爷子好好说一下,中南省是个大省,但是中南省自己没有国企的成规模的钢企,这是你们谢氏钢铁的优势所在,也是你们活了这么多年的原因所在,你们要是倒下了,那么中南省很多的钢铁可能就要依赖外省或者是进口了,这不利于中南省的经济发展,我觉得,既然是市里靠不住了,不如去省里碰碰运气”。丁长生出主意道。
“省里?哼,省里哪还会有人为我们说话呢,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省里的事我们一直都没想再去过”。谢赫洋叹气道。
丁长生自然是知道谢赫洋话里的意思的,他们谢家一直都是和仲家关系很好,以至于到了联姻的地步,但是随着谢赫洋和仲华的离婚,这场联姻所带来的利益也就戛然而止了。
而且仲枫阳离开了中南省,这也意味着即使谢家不要脸面,还是继续和仲家合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印千华虽然是仲家的在中南省的代言人,但是他的力量相当有限了,一个组织部长既不能影响省长所把持的经济领域的问题,也不可能影响地级市领导的撤换,所以,仲家在中南省已经帮不上谢家什么忙了。
而荆山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所作所为,让谢九岭看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其实这也没什么,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自古以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的少,人家不能在你这里得到什么利益,那么人家对自己的付出就得掂量一下了,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你不能要求人人都是雷锋,那么就不要埋怨人家现实吧。
“新来的梁省长,你们接触过吗?”丁长生思考了一下问道,虽然他也考虑过朱明水,但是梁文祥是省长,对经济工作的指示那是理所当然的,朱明水是省委副书记,这里面就隔着一层呢,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给谢家引荐梁文祥。
“不认识,没打过交道,怎么?你认识?”谢赫洋惊问道。
“前段时间刚来湖州视察工作,我提议了一个项目,建立湖州物流园区,辐射周边省份,就是他现场批示的,这才进行的这么快嘛”。丁长生解释道,他不想把自己和梁文祥之间怎么认识的再将给谢赫洋听,以免这里面搅进来仲家,让谢赫洋感觉不舒服。
“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引荐给我们?他肯见我们?”谢赫洋疑惑道。
“总是要试试的嘛,有枣没枣打三竿,万一他肯说句话,让荆山那边暂缓矿山复垦,那你们不就有了喘息之机了嘛,你说呢?”丁长生问道。
“你说的是不错,但是我感觉这很难啊,你等会,我和父亲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谢赫洋说道。
“好,你先打电话吧”。丁长生说完走向了自己的汽车,而谢赫洋则是走到一边开始和谢九岭联系。
此时谢九岭也是一筹莫展,香港证券机构坚持要谢氏钢铁先停牌,只给他们一周的时间考虑,这让谢九岭很是无奈,一周的时间有什么用,看来谢氏钢铁停牌是肯定的了,下一步很可能就是退市了,自己奋斗了半生的企业就这么完了,这让谢九岭很是不甘,一个人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想了很多,但是却想不出一个可以救公司的策略。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女儿打来的,他没急着接,而是缓和了一下情绪,不想让女儿觉察到自己的无奈和情绪低落,等了一下,才接通了。
“喂,洋洋,什么事?”
“爸爸,你没事吧,我现在在湖州呢”。
“见到丁长生了?”
“嗯,见到了,他告诉我一件事,很重要,事关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在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我们商量一下”。谢赫洋说道。
“哦?丁长生说的嘛?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和他通话”。谢九岭精神一震,问道。
“哦,那行,你等会,他在……”谢赫洋转身寻找丁长生时,就听见扑通一声,看见丁长生一头扎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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