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师,上一次……是我太凶了点,没吓着你吧?其实我还真不是故意的,不管你信不信。”易泉诡异地瞄她一眼,打算套套她的口风。
“你是说在火车上丢了我一身橙子皮那次吗?”慕容雪荷冷冰冰道,不过转眼间,竟笑了一下。这可不同于之前的冷笑,完全没有半点不屑之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自惭形秽的那种自我嘲笑。
随着她这倾国倾城的一笑,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误会彻底消除了,说不定以后能成为红颜知己呢。更令易泉预想不到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后来不但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更擦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火花。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件事。说起那事……我好像在火车上就对你道过歉了,最凶的那个好像是你呀。”易泉翻个白眼,冷哼道。
要是换成今晚之前,慕容雪荷一定大发雷霆,什么叫最凶的那个是我?明明就是你在那里脏话连篇令人发指,还乱扔垃圾殃及我这条美人鱼,不报警抓你已经算客气了。
但眼下好不容易才解开这个心结,她当然不希望再回到那种僵持状态,实在太累了,只哼了一声便把此事揭过,用吊儿郎当的口气道:“我知道我不该骂你妈,伤害了你弱小的心灵嘛,本姑娘宽宏大量,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道歉吧,干!”说完举起半杯啤酒推过去。
从语言到动作都没半点诚意可言,甚至听起来有些儿戏。不过对慕容雪荷这样的奇葩女子来说,已经十分难得,其内心也是的确有愧意的,这一点凭易泉的目光自然看得出来。
不过,就你那小肚鸡肠,还宽宏大量?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易泉的胃酸翻滚起来,暗暗鄙视几百遍。但他还是吃一大惊,也举起满满一杯的啤酒碰过去,昂起脖子一饮而尽,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最介意别人骂我妈的?”
“因为你没有……”慕容雪荷话到嘴边,急忙咽了回去,脸上出现一缕慌张,然后嘿嘿笑过:“呃呃……没有没有,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介意的嘛,我也介意,人同此心。”
虽然慕容雪荷收势得快,但易泉仍然听出了许多猫腻,忖道:她居然知道了我的孤儿身份?从哪知道的?这个可是老子的秘密啊……
看着他一脸的迷茫之色,慕容雪荷还自以为冰雪聪明,蒌子补得天衣无缝,不愧是绝代风华天下第一奇女子。
易泉四下张望了一遍,确定没有第四个人,才压着嗓子,神情严肃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没妈的?你们还知道什么?从哪里听来的?我想听实话。”
两女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知道了你是孤儿的身份吗?刚才还笑脸灿烂的,怎么突然间这么严肃?前后反差太强烈,真是不适应啊。
对易泉来说,此事却是非同不可,虽然严参谋长赶自己出来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毕竟一个月之前自己还是国家军事力量里的一件神兵利器,身份比较特殊敏感,绝对不能随便往外泄露。而眼前这两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东西,尚不得而知,所以一定要问个明白,只希望你们不要知道得太多。
在易泉看来,这两个女人既然是闺蜜,就应该无所不谈,想必戴玉蓉也是知道的。但这回他还是弄错了,慕容雪荷才刚刚从校长那里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跟戴玉蓉分享呢,这就开始被严刑拷问了,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对自己的身世真的很敏感。
思来想去,慕容雪荷挥了挥玉手,大大咧咧道:“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不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吗,又没有什么丢脸的,你又没坑蒙拐骗,只要行得正坐得正,对得住天地良心就行了,是吧?”
易泉一脸质疑之色:“你所知道的就只是这样?”
这人到底怎么了?咋没完没了了呢?慕容雪荷给戴玉蓉抛去一个诉苦的表情,又道:“当然不止了,你还是军人嘛,谁不知道?”
易泉的目光越发犀利,抿了口酒道:“还有呢?”
“还有?”慕容雪荷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是精神折磨,于是准备把从校长那里听来的如实交待,但耳边突然响起校长的叮嘱:“千万千万,不要招惹这个人,更不要把此事到处就说……”
不能到处就说……那能不能让玉蓉知道呢?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嘛,战斗英雄,那是多么自豪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正想再说,又发现易泉的眼神貌似有些杀气,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四个字:杀人灭口。
慕容雪荷被这个滑稽的想法逗了自己一乐,你当这是拍电影吗?荒唐。可为了保守起见,她还是选择了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校长不是说了吗,千万千万不要招惹这个人,否则他也保不住我。回想起来,还真的挺像回事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慕容雪荷天真可爱地说道。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实在是难得一见。
戴玉蓉一直不发表意见,只一味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身份没有被泄密的可能,这才放了心,嗯了一声。
慕容雪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现在就唯独剩下这件事是不能释怀的,不由脸色嚯地一沉:“易老师,我问你个事,也想听实话。”
“哦?还有什么事情是我知道,但你却不知道的?愿闻其详。”易泉文绉绉道。说起来初中时代虽然虚度了不少光阴,但进了军校后,尤其是一天到晚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在文采、口才方面,他还是勉强可以跟这些外语教师匹敌的。
慕容雪荷俏脸红了一会,一闪而过,才镇定下来道:“你喝醉酒那天晚上,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易泉感觉很莫名其妙,说道:“记得呀,我不是说了吗?我看见你们俩进来安慰我,嘿嘿,在此先谢过了。”
慕容雪荷脸上的红晕更加醒目,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沉着声音道:“那……除了这个呢?你记不记得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这个我不就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你们扛我上去的吧。”易泉若有所思,突然精神一振:“怎么?你问这些来做什么?那晚发生的事情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来问我?”
戴玉蓉也越听越好奇,总觉得那妮子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很大猫腻啊。那天晚上发现她狼狈不堪地跑回来的时候也有逼问过,只是她说得不清不楚,肯定没说实话。死妮子,居然对我保密,太不仗义了。
想到这里,戴玉蓉翻了白眼,鄙视一番,但却没有插嘴的打算,继续静观其变。
慕容雪荷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不敢正视对方,又道:“那你……说做了个梦,是啥意思?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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