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易泉的窘样,慕容雪荷跟戴玉蓉都目瞪口呆,听说他现在就要出院,不由质疑道:“要走了?你不是腿中枪了吗?就是这?”
雪荷指着他的左腿,揪心得很。
“只是小事一庄,哥又不是第一次中枪,不必担心我,但你们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伴。”易泉大咧咧地说道,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就是一双破鞋,直接把脚丫子一套就完事。由于还没来得及清洗,他现在还是满身的灰尘,脚更是脏得让人于心不忍头皮发毛,居靴子里面更满是泥巴,他居然就这么穿进去。
两个美人不约而同地捂了捂鼻子,仿佛闻到了一股臭味。
慕容雪荷竖着眉头道:“难道你昨晚没有洗澡?”
虽然易泉自己说得轻松,可当真是为难了两个大美人,就凭他现在这事副形象,就算在路边捡垃圾的疯子都不敢跟他走太近,他居然还想找两个伴,而且都是屈指可数的祸水级美女。
“呃?罪过,你不说我都忘了,是没洗澡……”易泉苦着脸道,却看不出有半点尴尬。在美女面前敢用这种形象示人,他也算是一朵奇葩,脸皮之厚更是令人砸舌。
戴玉蓉等人头上均冒出一滴冷汗,却又无计可施,此乃医院重地,既不是酒店也不是旅馆,到哪找个地方洗澡去?
想想慕容雪荷就觉得甘拜下风,刚才那贱人说什么来着,刚才睡着了……这个样子他居然睡得着,简直是仙人了。
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晃着一条披肩的马尾辫子,婀娜多姿,高挑的身材跟慕容雪荷有得一拼。
正是董嘉欣医生。
“嗯?你睡醒了?如果真的不考虑住院的话,希望你尽快把床让出来,有很多病人都在外面坐板凳呢。”她过来巡了一下,看见易泉身边的两个大美女时曾怔了一会,想不到他其貌不扬,女朋友倒是不少,一来就来了两个,真了得。
慕容雪荷、戴玉蓉看见这个护士打扮的女人也是眼前一亮,这么倾国倾城的护士太少见了。而听她那口气,好像跟易泉还有点儿交情了。
于是二人把目光落在易泉的脸上,尽是质疑的神色。
看着她们鄙视的眼神,易泉叫苦不迭,忖道:奶奶的,又被人当成色狼了。
“我马上就走,不过……你这有地方洗澡吗?”易泉眼巴巴地说道。
董嘉欣转过脸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心想这厮太得寸进尺了,刚才见他睡得死,没有立马轰他走已经是大发慈悲,还敢要地方洗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没有。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腿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水,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你就不用来找我了,直接去买轮椅吧。”董嘉欣提示道,转身离去。她的口气说出来还算是挺婉转的,可听起来就有点霸道了。
易泉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忖道:不碰水,那你叫老子倒立洗澡么?再说了,这种小伤老子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
走出医院门口,易泉一瘸一拐地走着,开始时连个肯扶自己的人也没有,两个美女怎么说也是爱干净的人物,哪里愿意跟他靠近,路上的回头率已经够高了,但这种回头率一点都不光荣。后来还是慕容雪荷良心发现,完全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一咬牙把他扶住。
有些事情只要你豁了出去,就不再有什么顾虑,慕容雪荷正是如此,刹时间如释重负,反正姐做人对得起良心,玉蓉那臭三八,总是针对姐心地善良的弱点,凡是棘手的活儿都推到姐身上。
戴玉蓉其实冤枉得很,这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牺牲:好事留给别人去做,自己只要干点坏事就满足了。
闻着那扑鼻而来的淡淡女人香,易泉不禁春心荡漾,感动得无以复加,再看看慕容雪荷那模鬼身材,又有种犯罪的冲动。
可惜的就是看不到她的眼睛。
易泉此时才觉得奇怪,以前都没见过辣妹子耍酷,今天怎么就学人家戴墨镜了呢?
“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转了扮酷的路线的?”易泉愣道。说起来她这种充满女人味和诱惑感的打扮,又戴一副墨镜,总感觉不伦不类。
慕容雪荷微微颤了一下,急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让哥看看。”易泉护花心切,伸手就去摘她的眼镜。
“别动……”慕容雪荷被他这举动吓一跳,连忙放开手后退几大步,连脸色都变了。
“干嘛啦?”易泉左半身失去支撑,踉跄了一下,十分费解。
慕容雪荷本能地扶了扶镜框,脸色说不出的沮丧,委屈道:“你别管,明天就好了。”
戴玉蓉跟在后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一想到慕容雪荷那对熊猫眼她就乐得不行,如果让易泉看看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就算他不吃惊,估计雪荷也要去跳楼了。
漂亮的女人都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易泉虽然情商不高,但人情事故还是懂一点,所以没再强迫她。然而这人天生就嘴贱,逮着这种机会若是不调侃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便笑道:“难道是昨晚偷看了某个男老师洗澡,今天早上生红眼了吧?哥不得不劝告你一句,别做太多缺德啊……啊——”
辣妹子的脾气可不是伪装出来的,他话音一落,慕容雪荷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使足了劲。
易泉惨叫了一声,头上冷汗涔涔,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动物。
到了门口,易泉看着自己一身的行头,也不好意思让两个美人送自己回家了,只好下了解释命令:“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叫人来接我。”
“有人会来接你?”慕容雪荷质疑道,其实是多少有点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不能送你了?
这时候她心里想的居然不是尴不尴尬的问题,而是一种叫做“付出”的东西,又或者称其为关心。
听了慕容雪荷的话,易泉气不打一处来,哼道:“那不是废话吗?你以为我是白混的?放心好了,会有人来接我。”
慕容雪荷杵了一会,突然撒了手,怒气忡忡地朝隔壁的公交车站走去,头也不回,就连带过来的水果篮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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