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笑了笑,便挂了线,把装备组装回原样,怀表依旧是怀表,老老实实地挂在他的裤腰带上,表面上看这是个很不起眼的装饰品,然而到关键的时候,它的用处效率都是当之无愧的神器。
易泉进了商场,也不急着找人,茫茫人海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找,他低头沉思起来。身后有警察追捕,对他来说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自己当了谋杀自己的凶手的替罪羊,好消息就是,他可以借此来推断那杀手在被追捕的情况下,应该会怎么做。
当然这些心理游戏只是个辅助,能起的作用并不大,历史上靠这种代入角色的手法破案的例子并不少见,只是靠这手段来找个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至少至今还没有先例。
不过易泉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谋杀未遂,身上肯定还有杀气,杀气这种东西是个很抽象的概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易泉征战沙场多年,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所以对于那种气息自然比较敏感。
换句话说,只要那人在附近,他所谓的直觉就能感觉得到,听起来也许神奇,可谓天言夜谭,但他就是有这么一种能力,尤其是被蝎子咬了以后,这种能力便越来越出色。
“小白鼠,你就躲吧,老子已经知道你在这了。”
易泉闭目凝神片刻,突然眸子一睁,嘴角勾起一道弧线,笑得相当诡异,又带着一丝残忍的味道。
只见他一抬腿,向电梯走去。
这家商场足有八层,空间极大,人流量更是像一大窝蚂蚁出来溜达,不论外形多显眼的人只要进了这种地方,那便是一粒沙子掉进了沙漠里、一滴水流入汪洋,想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易泉凭着他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特殊能力在感知着那股气息,脚步不急不慢,转眼间便上到了八楼。
以为脱离了危险的二流杀手‘炮哥’果然在八楼,他走进卫生间换了套衣服。
这是一套非常斯文的衣服,刚刚才在商店买来的,穿起来是英气逼人,脸上那道疤却成了一个铁血男人特有的魅力。经过这么一打扮,‘炮哥’这货看起来倒像个成熟稳重的男性,完全不像是草菅人命的杀手。
做为一名二流杀手,他的心理素质自然也够硬,满脸的悠然自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从容不迫地往楼下走。
路上,易泉的步伐越走越快,感觉到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强烈。
猛然间,易泉的目光就像有针对性一般,定在了一名脸上带着刀疤、满脸胡茬的男人身上。
或许也是出于来自灵魂深处的某种警报,‘炮哥’也突然间躁动不安起来,仿佛在深山野岭里忽然被一头饥饿的老虎盯上了,寒气逼人。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一熟悉的面孔迎面奔来。
这张面孔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这是他朝思暮想要杀死的人,却又杀不死,这人就像是上帝的宠儿,无论用什么方式,就是整他不死。
现在,‘炮哥’反而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到了。
他拔腿就跑。
只是他怎么可能跑得过易泉,易泉那双腿在部队里有个响亮的名号,叫‘飞毛腿’,他不但杀人快,一有危险的时候,跑路的速度更快。
才一瞬眼的功夫,易泉几乎没费任何力气,整个人就像座泰山一样堵在‘炮哥’面前,冷冷盯着他。
“你谁?我不认识你,干嘛追我?”‘炮哥’非常聪明,用出最老土也最实用的一招。
他自信对方并没有见过自己,最多也就觉得自己的身材比较眼熟,所以抱着侥幸心理,耍起了无赖。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识你。但我很奇怪,既然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我?你潜在我身边应该有很久了吧?真以为我是傻子?”
易泉指了指自己的腰眼,上面仍在渗着血,虽然出血量不大,但t恤上裂开的口子让血染得暗红。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这是炮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唯有做最后一搏,趁着这里人多,迅速出手又把枪拔了出来。
这次易泉有了准备,距离又是如此之近,怎么可能给他出手的机会,只见掌影一闪而过,炮哥刚拔出的枪便到了易泉的手里。
“就你这点本事,居然也去当杀手,今天不给你上一课我真是对不起你的父母啊。”易泉冷冷道。
位置比较近的行人看到一把枪,陆续发现阵阵尖叫,四处逃窜。
就是趁现在,‘炮哥’还没放弃,准备一溜烟冲进人群,然后狂奔。
易泉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他面对面干,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提前出手,一枪射他的腿上。
炮哥大腿中枪,痛叫一声倒了下来,血花洒了一地。
看得出来这把手枪并不是普通货色,易泉随意打量一眼,赫然是一件外国货,值不少银子,而且消音器的消音效果也相当一流。
本来只是想逛个商场的客人们几乎吓呆了,现场一片混乱。
易泉却一点也不担心,若无旁人,走上前将’炮哥‘的衣领揪住,提了起来,逼问道:“是谁叫你来杀我的?告诉我的话,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炮哥’居然是个不怕死的主,把脸一横,不言不语。
能活命自然是最好的,但既然刺杀失败还落到对象的手里,也只好认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管舒不舒服,死了都一了百了。
“你还挺嘴硬,我真后悔为什么不等你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再逮你。”易泉抱怨一句,正在思考策略,要是能抓到活的自然最好不过,但他却看见楼下有警察追来了。
青云市的警察果然不是吃素的,这么快就追到这来了,比我还牛呢。易泉悲天悯人地摇摇头,随手就往炮哥的头上补了一枪,又引起一连串惊悚的尖叫。
炮哥死了!脑浆汩汩流出来,混着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叫人恶心的腥味。他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得这么简单,至少任务没有完成,钱也没有退回给雇主,就这么死了,改天雇主还不抓狂,自己做为杀手的原则和信誉也毁于一旦。
但他确实是死了,死得很干脆。
易泉自知留他不得,就算还来得及拷问他幕后指使人是谁,但他肯定要讲条件,条件自然是活着。然而易泉的行事风格一直很鲜明,凡是想杀他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不会让这个人活着,让他活着对自己始终是一种威胁。
至于到底是谁请的杀手,也只能想别的办法追查。
他现在更不能被警察抓到,虽然有人会替自己擦屁股,但万一被抓了,身份难免要暴露,鬼知道警察局里有没有‘孤狼’的眼线,眼下好不容易才改头换面乔装成一个非主流角色,再费心去换个造型的话,怕是螃蟹那小子就认不出自己了。
眼看警察就追了上来,易泉没收‘炮哥’的进口手枪,转身就离开了现场。
黄昏,斜阳西下。
某个神秘基地里,有三个人正在高谈阔论。虽然夕阳仍未下山,但这间小房子里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显得格外神秘。
里面的三个人也看不清容貌,像三条鬼影,其中一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诡异地笑了一会,说道:“那个傻子到底是谁呢?我太感兴趣了,我们都还没有动手,他却帮忙了个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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