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摸了摸头,有点尴尬地道:“其实当时我也不太确定,模模糊糊的,不过事后我就醒悟了,好像有只蝎子叮了我一口。”
“被蝎子叮了一口?”严正平愣道。
“说起来很奇怪,自从被那只蝎子叮过之后,我好像偶尔会爆发出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过三次了,虽然每次事发时我都不记得事情经过,但根据清醒后的现场痕迹来看,那是种很逆天的力量,我估计虎躯一振就能振死一头大象。”易泉说着,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听你这么说确实够神奇。”严正平淡淡地道,显然不太相信。
易泉又道:“如果这只蝎子够毒的话,按道理说我应该死了,可结果不但活了下来,还因祸得福,你说会不会是这种毒液跟我体内某种化学药物发生了反应?然后我变成妖怪了?”
看他说得有棱有角,严正平开始动遥了,追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有那种逆天的异能吗?”
“很确定,当时我能活下来暂且不说是个奇迹,就前不久,我看到一个蝎子形状的石头,就有很奇怪的感觉,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炸崩了中天集团大厦的厕所……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想我真的是病了。”
易泉说得煞有介事。
严正平叼一根烟,沉思良久。
易泉又道:“根据许斌所说,我们军队的高层都知道当年幼童被拐带的事情,有没有办法帮我查查,到底其中有没有包括我?现在我严重怀疑我的年龄都是假的了,这年头连身份证都能假,你懂的。”
“我尽力吧。”
严正平点头答应,便催促他尽早出发,战争这个事情不等人。
易泉满怀心事离开总部基地,朝海港的方向行去。时间紧急,他开一辆越野摩托车抄捷径,翻山越岭。
大概走了一百公里,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但是如果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这种很熟悉的直觉,又来了,很玄妙,无法形容,就好比突然想起某件要人命的事情忘了去做,瞬间察觉到一种无形的危机感,整颗心脏在下坠,非常不踏实,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大难临头了。
“杀气?”易泉停下车子,熄了火,尽力令自己心平气和,环视漫山密林,却连一只鸟都没有看见。
但是,他绝对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对不明危险的敏锐直觉已经屡试不爽,从来没有错过,再加上多年的作战经验,他能百分百肯定前面必然有危险。
“可是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人追到这里来杀我吧?难道是老庄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一想到这里,易泉又打响发动机,继续前进。
但他不敢开得太快,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如此又前行了十几公里,终于出现了情况,他的直觉依然是那么准。
有人,此处荒山野岭鸟不拉屎,却有个人出现了,这个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突然出现在荒山中的第二个人,他自己也没有这么酷。
那人身高接近一米八,身穿一套黑色的衣服,这衣服看起来很有特色,表面上有种金属质感,但布料却非常柔软,链子拉到衣领的顶端,高高的衣领罩住了他下半边面孔,脸上戴着一副墨色的蛤蟆镜,低垂着头,便只露出一个高高挺挺的鼻子,甚是神秘。
他迎风而立,像根木头一般站在小路中央,挡住了易泉的去路。
这情形和易泉意料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对方并没有出奇不意地偷袭,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路中间等他。这气派,说明有底气,有绝对的把握。
因此易泉不得不谨慎提防,在距离五十米外停下车子,喝道:“莫非是‘孤狼’派来的杀手?你是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的?”
“咳,不需要‘孤狼’派我来,是我自己过来找你的。”神秘人道。
“特意过来找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易泉朗朗一笑,却不敢松懈,下了摩托车,暗暗提高戒备,随时准备发现致命一击,真正的高手过招,往往只在一瞬间分胜负,任何差错也出不得。
“不必受宠若惊,你完全当得起。我来劝你,带着你新建立的特战小队,归顺我们吧,你是斗不过我们的。”神秘人语气平淡,声音很有磁性。
原来是来拉皮条的,可真是太看得起哥了。易泉苦笑,并不以为意,道:“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怕鬼吗?所有人都叫我‘野鬼’!”
漫山萧风,簌簌地吹来,寒风彻骨,夕阳未下,便让人感到丝丝冷意。
“野鬼?”
易泉对这个名字自然不陌生,可以说这一战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种见面情景跟他之前预想中并不同,野鬼没有直接派人杀他,连试探的工作都省了,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目的却是为了说服他投靠。
“不用怀疑,我就是野鬼,观察了你很久的人。”野鬼不冷不热,显然并没把易泉放在眼里,这里强调了‘观察’,而不是‘跟踪’,足可见他的脸皮也不薄。
“你应该是跟踪了我很久吧?郭琪飞那几个人真是可惜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不希望他们死得太早。”易泉长嘘短叹。在他看来,当然也不致于怕了这个未曾交过手的敌人。
他害怕牺牲,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朋友,就是从来不怕打架。
“不必提那几个废物,回答你的问题吧,你过来跟我混,你的梦想我会替你实现。”野鬼慢悠悠地道。
“你还知道我有什么梦想?”易泉轻轻一笑道,感到无比滑稽。
“当然,你不就是想建立一只不受任何人约束的战队吗?你想走一条跟孤狼相反的路,但不要忘了,不论你的出发点有多么正义,其实干的,都是跟‘孤狼’相同的工作。”野鬼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我跟你干同样的事,但是受害人和受益人都会反过来,我们有本质上的区别。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省点口水吧。”易泉道。
野鬼笑了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加入我的团队,如果我们齐心齐力,‘孤狼’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以你目前的实力,实在还是差得太远了,你对付不了他们的。”
听他这口气,好像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孤狼’的成员。易泉腹诽片刻,好奇地道:“你不是孤狼的人?”
野鬼的神情变得伤感起来,侧身眺望,默默出神,叹一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个名字叫‘野鬼’吗?”
“为什么?”易泉道,本来想表示没有兴趣,但是对方很不对劲,他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
“因为我的初衷也跟你一样,希望能君临天下,为正义而战。”野鬼道。
“哈哈……”易泉忍不住大笑起来,道:“你居然也懂得正义?你可是‘孤狼’的杀手,不要忘了身份。”
野鬼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地道:“我七八个月前才加入‘孤狼’的,或许这样说也不够恰当,我们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而已,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他清雅脱俗的气质,有气无力的语气,这番豪言壮语说出来听似平淡无奇,却隐隐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人倍受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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