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深还算有良心,在最后终于忍不住为锦鲤说了句公道话,“杨柳,你别太过份了。”
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的落入我的耳朵,异常刺耳。锦鲤黑成锅底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不露痕迹的看我一眼。其中暗藏的得意不言而喻。
我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叶将军,你这义兄做得真是差劲,不在你义妹的同类的肉身被我摧残之前制止,却是等我把它们弄支离破碎才来说公道话,你这好人做得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叶庭深眼角嘴角一齐抽搐,狭长的丹凤眸狠狠地瞪着我,“杨柳,你别不识好歹。”
他这句话我倒是认同的,因为他刚才没出声,确实是让我吃了肉,只是我的挑衅太赤果果了,他才看不下去帮锦鲤说了句话。
锦鲤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一喜一悲的堪称京剧变脸。
但,我还是不怕死的又来一句:“怎么,看不惯啊,那就答应我的条件,让我消失啊。”
叶庭深抓住我的衣领,“休想。” 放开我后大步离开了餐厅。
锦鲤剜我一眼后也跟着出去,估计又是温柔的安慰他去了。人都走光了,我也不在这呆着了,回到凉亭拿行李到卧室午休去了。
下午,我出府的时候,沐千秋站在门跟前,来回踱步。见我没带行李出去,脸就垮了。质问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还说他在这边已经安了新家,那新家就是为我和他准备的。
我往夭夭的树前边走边说:“沐千秋,我不记得我说过要和你组新家的事啊?”
他纳闷的问: “不去新家,难道你还要住在这里?他不是……把你赶出来了么?” 好似我杨柳在这里,就一定要跟男人住在一起才能活似的。 我懒得解释,顺着他的话说:“你答对了,我就是要住在这里,这里房间又多又宽敞,亭台阁楼的,环境优美,还有人准备一日三餐,我为什么不住在这。”
站在夭夭的树洞前,我喊了两声,夭夭就出来了。她看到沐千秋时,眼睛发直,张着嘴半天没合拢。真是没看出来,这丫头平时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其实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见到长得帅的男人都会一脸崇拜。
沐千秋和叶庭深不一样,叶庭深对打量他的女人都是用丹凤眸冷冷的还回去,要么就是干脆不理。沐千秋这货倒像是很享受的样子,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要是再拿上一把折扇摇啊摇的,活脱脱就是一书香世家的公子哥,浑身都会透着儒雅范。
我附在夭夭耳边悄悄介绍他:“他是个千年僵尸,我上次去南山墓地认识的,以前是公主五十三位男宠里的首席男宠,现在嘛,就是个职业跟屁虫。”
对于他,讨厌说不上来,但也不喜欢。但他终究是我的救命恩人,还真拉不脸来赶他。
夭夭似懂非懂的点头,再看他时,眼神冷了很多,不似刚才眼仁都是亮晶晶的。
沐千秋眉毛一拢,不甚在意的说:“谁还没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汗—— 我都说得那么小声,还是被他听见了。他那受伤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感觉揭人伤疤,挺不地道的。
其实我是想让夭夭帮我在妙木山找块地方,我好给自己搭个窝。以后我就是妙木山的常住居民了,也不知道要不要找村长打个证明,弄个户口薄啥的。 还有这地基是不是需要审批,住在这是不是要交税。
她被我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 好像我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似的。见到我板着脸,她慌忙敛起笑容,拍拍胸脯说这事包在她身上。
其实这里没我想的那么复杂,只要块地还没被妖精鬼怪霸占,就可以随时搭个房子出来。 但在选择邻居的问题上,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是碰到不好相处的恶邻,每天也是很伤神的。
出来后,沐千秋始终板着个脸,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不愿住到他弄的新家里才跟我呕气,但我也不能因为让他高兴自己过得别扭,我要证明自己,就算在这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里,我杨柳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活下去,而且还得舒服地活下去。
这次再回将军府,守门的李福老早恭敬地开了门,请我进去。我一路走到卧室,拿出背包里的抓鬼录,开始认真的读起来。逐字逐字的读,每一句都参透了、记住了,才往下继续。每读完一节,我就拿出铜钱剑照着书上的图案比划。不知不觉的,就练到了傍晚。
小春来叫我吃晚饭,我以胃口不好回绝了。我可不愿意每天对着锦鲤那张脸吃饭,会影响食欲的。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得胃病啥的。
没过多大一会,叶庭深就推门进来了。
我反客为主,质问他: “你来干什么?”
他看了眼桌上的书和剑,然后走到床沿上坐下:“这是我的房间,你说我来干什么。 ”
我走过去,双手插腰,大言不惭的说:“在你没有答应我的条件以前,这个房间就是我的了,现在,我请你立刻出去。”
他勾唇一笑,随即整个人倒了下去,“舍不得我就直说,何必拿什么要财产的借口来说事。”
“呸,我舍不得你,哼哼,像你这样的我随手就能抓一大把,还是颜值智商双高的那种……”
他突然起身,在红烛的映衬下,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压迫得难以喘息。特别是那眯起的丹凤眸,寒光闪过,有种即将被他凌迟的感觉。
输人不输阵,我才不怕他呢。我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直视他,说的却是:“你想干什么?”
他一手抵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搂着我的腰,俯身堵住我的嘴,在我错愕时,舌尖探入,霸道野蛮的攻掠城池。 我不停捶打着他的背,身体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好比浮游撼树,敌人纹丝不动,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
他的吻从霸道的索取变成温柔的缠绵,仿佛又回到了往昔,他还是那个宠我到心尖的老公。
飘忽的意识在这时回归,我们不再是夫妻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用力咬在他的舌尖上,他因吃痛缩了回去,我趁机一把推开他。
他眼中的迷离渐渐散开,又变回那个清明又冰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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