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进+入双方对峙的中间之后,便全力施展阴阳离合望气术,各人的反应尽收脑海:王建军、何云来、李节等人同时惊呼:“陈乡长,快回来,危险。”
何大牛站在蒋家人的阵营里,他也认出了陈青云,大喊:“陈乡长,你别过来,快回去。”
而大部分的村民则是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好像在说:这人是谁呀,胆子也忒大了。
只有那个不停地挑唆双方的粗+壮大汉,脸上显露的是狰狞的神色,圆瞪着牛卵大的双眼,突然从人群中跳出,举起手中的扁担,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陈青云的脑袋劈去。
陈青云可不敢用脑袋抵御大汉手中的扁担,他微微侧身,扁担落在他的右肩上。陈青云随着扁担的力道,向地面滚去,大部分力道被他引入地面,少量停留在体+内的力道被他用乾阳真气轻松化去。
王建军、何大牛等人大声惊呼:“陈乡长。”围观的人群同样大声惊呼起来。
陈青云呼地从地上站起,挥动双手:“请大家退后,我有话问他。”
陈青云厉声喝问眼前的大汉:“你不让我救人?”
那大汉色厉内荏地说:“我就是不让你救人。”
陈青云继续喝问:“如果这是你的亲人你也不让救吗?”
那大汉正要说:“也不。”但一股大力压迫住他的xiong膛,他只能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的亲人就要救,别人的亲人你就不管他死活,乡亲们,他这是什么行为?”
人群同时爆喝似的回答:“畜生。”
陈青云继续引导大家的思维,他的手指点在那位大汉的肩膀上说:“对这样的畜生,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无论是何家人还是蒋家人,同时发出怒吼。这是他们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有人阻止抢救自己的亲人,那就得该打。
陈青云大声说道:“乡亲们,打人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将他交给公安部门。”然后对何大牛喊道:“何乡长,请你将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押回仙桥乡政府,交给公安部门吧。”
王建军、何云来等人看到这突出其来的变化,惊讶得集体失声。而围观的人则看热闹似的,感觉这比电视剧的表演还精彩呢。
陈青云趁热打铁,大声对仙桥乡方面的人说:“乡亲们,我是红杉乡的乡长,愿意以平和的方式与你们解决问题,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对话。”
仙桥乡的人群中已经有人感觉不对劲,但自己已经表态,于是蒋家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陈青云刚才用手指点那位大汉的臂膀时,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陈青云可以用乾阳真气点穴,但是做不到隔空点穴,必须接触他的身体。
何大牛虽然是个直肠子,但此时再领会不到陈青云的用意,那他的乡长也白当了。他马上指挥乡政府的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将那大汉绑起来,奇怪的是,刚才还十分嚣张的大汉, 现在却乖乖地让仙桥乡政府的工作人员绑住。
这时,蒋家的人群中有人大喊:“陈乡长,红杉乡种植了烟草,为什么不让我们仙桥乡种呀?”
陈青云感觉到问题快揭露出来了,他压住制内心的高兴,平静地问道:“这是谁说的?”
仙桥乡的人群中好几个人指着落在仙桥乡干部手中的大汉说:“就是他,他说不让我们种烟草,也不能让红杉乡的人有好日子过。”
陈青云狂喜,这个问题太容易解决了,并且可以一举两得,他稍稍运转乾阳真气,将声音传向两三百米的范围:“乡亲们,你们上当了。不久前,我与你们的何乡长还在商量,如何将红杉乡的烟草基地推广到仙桥乡。这是你们何乡长提出的要求,我们已经同意了,只要土地质量调查完成,就会有人与你们谈合同。”他的声音用乾阳真气传播,三百米范围内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
“蒋家的人听着,马上将受伤的家人送医院,其他人都回家吧。”在仙桥乡的人群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何家的人是被动而来的,自然无人组织,陈青云就担当了这个责任:“红杉乡的人听着,马上回到你们的岗位,以后谁也不能提今天的事情。”然后从颅内出血的村民头上拔出银针:“毕乡长,请你马上组织车辆,送受伤的群众送到县城治疗。”
在泉湖市的常委会上,丁剑市长将安平、雨神两个县市领导的意见、市政府讨论的修路方案提交给各位常委讨论。只有负责联系交通工作的副书记以及常务副市长提出了不同意见,其他的常委都赞成将大方案上报省政府,同时报送省交通厅和省计委。
常委会正要结束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人,在莫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莫皎生气地对丁剑说:“丁市长,雨神县发生大规模械斗,情况很严重。”
丁剑大惊:“情况怎么样了?”
“走,去我办公室。”然后莫皎对其他的常委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办公室通知雨神县的徐达军和林华到我这里来,马上。”
泉湖市正在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严玖带着一个衣着简单的短个子中年人来到红杉乡。
严玖进门的时候,陈青云正在与徐达军通电话,将昨天红杉乡与仙桥乡村民的冲突详细汇报给县委书记,林华那里,他已经主动汇报过,这次是徐达军打来的电话。
陈青云抬头看到严玖,高兴地喊道:“严总,来红杉也不提前通知我,我也好来一次界迎呀。你这样微服简行,不怕吓着我?”
严玖大笑:“你胆小吗?我发现陈乡长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是乡镇工作改造成这样的吗?”
严玖指着身边的短个子:“陈乡长,这是我厂的总工艺师宁可醉。”同时恍悟道:“宁总,你们应该认识呀。”
宁不醉摇摇头:“严厂长,我对陈乡长没印象,应该是第一次相见,陈乡长好年轻。”
严玖歪着头问陈青云:“陈乡长,你对宁总有印象吗?”他见陈青云失色的样子,大笑道:“你是惊讶于宁总的名字吧,在我们厂可不是什么秘密。宁总的父亲是厂里的老人,特别喜欢喝酒,大家都形容他:招之即来、来之即醉。宁总的母亲经常劝他父亲别那么好酒贪杯,他父亲就会晃着脑袋说:宁可醉,也得喝。当宁总出生时,他父亲就给他取名:宁可醉,以示他喝酒的决心。”
陈青云听完哈哈大笑:“宁总,对不起,我有点失礼了。我们见过面,就在贵厂,有一次我单挑你们所有的班子成员,结果我赢了。”当时是凡景清带着丁丽平与陈青云到叙州,回蓉城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个总工艺师是严玖临时编排出来的厂级领导。
“啊,是你。”宁可醉马上改变了他那近乎于失礼的冷淡,脸上变戏法般地表现出孩子般的热情:“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孩子。唉,你不是省新闻出版局的干部吗?那次是随你们局长来的吧。当乡长了,真是世事无常啊。厂长,这个任务我接受了。”
严玖开心地说:“出发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吗,如果你不同意留在红杉乡这个穷山沟担任技术指导,随时可以回到厂里,决定权全在你。”
宁可醉的脸上竟然出现孩子般的、天真的笑容:“厂长,你就别逗我了,有青云小兄弟在红杉,你说我会走吗?不过我得问一句:陈乡长,你不会嫌弃我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保持着孩子般的纯真,令陈青云惊奇不已,他诚恳地说:“宁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是打我的脸呀。”
宁可醉认真地说:“好,从今天往后,我不再叫你陈乡长,就叫你青云;而你不能叫我宁总,只能管我叫宁大哥或大哥,满足不了这个要求,我还是得离开。”
“成交,大哥,我们喝酒去。”陈青云高兴地带他们来到食堂,对严玖说:“严总,今天就在食堂用餐,请你考察我们的生活。”
何杏花已经交待食堂加餐,并且通知了王建军。王建军听说琼浆玉液酒厂的厂长到达红杉乡,急忙从县城赶回红杉,正好赶上食堂开餐。
食堂里有一个小包厢,陈青云当上乡长之后,花少量的钱对食堂的包厢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并且经常在食堂接待上级领导和朋友。
王建军跨进食堂包厢门的时候,宁可醉正在神情专注地拿着三种白酒进行勾兑,陈青云双指并拢靠在嘴唇上:“嘘”。王建军这才注意到,包厢内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盯着宁可醉的动作,此时正好完成他的勾兑。
宁可醉给每人倒上一杯,陈青云趁机向严玖、宁可醉、王建军三人介绍各自的身份。
王建军回来的路上,心里琢磨:琼浆玉液酒厂能有厂长来红杉乡,应该是个副厂长。不过还得提醒陈青云,得弄清楚来人的身份,小心骗子,这方面上当的人太多了。
但陈青云与严玖之间的语气和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王建军:陈青云与那个严玖之间,非一日之交情,而严玖的气势,压得王建军陷于拘谨而无法洒脱,比徐达军、林华之类的官员带给他的压力更大,他完全确认:这个严玖、肯定就是琼浆玉液酒厂的一把手。
严玖端起酒杯:“红杉乡的各位领导,琼浆玉液酒厂希望成功地在贵地投资,请各位领导多加关照。这杯酒,我代表琼浆玉液酒厂,敬各位领导。”
包括何杏花、李节、尹真、毕俊在内,所有的人都是一饮而尽,因为宁可醉在勾兑的时候,已经隐隐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清香。现在的表情,包括陈青云在内,都是一副见到鬼魂的神情,何杏花结结巴巴地问道:“宁总,这还是苞谷烧吗?不会是你玩什么魔术吧?”
宁可醉肯定地说:“百分之九十的苞谷烧,就是你们食堂的大师父送来的。”
王建军没有看到宁可醉勾兑的全过程,此时听到说刚才喝的酒就是他们常喝的苞谷烧,脸上写满不相信的神色,严玖和陈青云也不解释。
陈青云心里明白,这是严玖给他吃的定心丸,陈青云对苞谷烧的投资,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因为这个项目投资太大,第一期工程就在一亿华元以上。他不是缺钱,而是项目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尽管他是甩手掌柜,事实上,各个公司的重大投资、重大的经营决策,都会听从他的决定。严玖提出醴泉品牌必由苞谷烧为主要原料酒,他还是心存疑虑,严玖在与黄英姿谈判的时候,已经感受到陈青云的犹豫,这才有了他这次的红杉之行;这才有了宁可醉当众的勾兑表演,一次完美的勾兑。
至于王建军信与不信,严玖才不会操那份闲心。他见到陈青云由惊讶到满意、由满意到坚决的神情变化,心想:这才不枉红杉之行、这个陈青云真是可以放心合作的对象。
s省电力建设总公司庙前水电站项目部给红杉乡政府修建的公寓楼已经投入使用,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共有十多间房子。已经入住的人有王建军、陈青云、尹真、毕俊四人,剩下的房子都配上被褥和生活用具,作为乡政府的客房。现在的红杉乡政府,已经不复过去的寒碜了。
严玖没有回雨神县城,就住在红杉乡政府的客房中。
王建军先到陈青云房间,不解地问道:“青云,不是黄总他们投资红杉的酒厂,开发红杉的苞谷烧吗?”
陈青云耐心地告诉王建军:“书记,黄总他们并没有这么强的技术。这两家早就是合作伙伴,严总也是为黄总他们来的,这个宁总是琼浆玉液的总工艺师,这个项目是否具备投资价值,全凭宁总一句话,严总将完全听从他的意见。”
王建军这才意识到严玖与宁可醉的重要性,他昨天到县城,就是要找徐达军和林华汇报,一是红杉乡的何家与仙桥乡蒋家发生冲突的过程;二是黄英姿之行考察的酒厂项目。还没有汇报完毕,徐达军接到泉湖市委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与林华马上赶到市委汇报,徐达军与林华当即中断与王建军的谈话,奔赴泉湖市。
看着王建军期期艾艾的表情,陈青云明白了他那患得患失的心态,诚恳地说:“王书记,这个项目还是你来跟踪吧,我可能要去一趟燕京。”
王建军好奇地说:“青云,修路的事情已经报到市政府了,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情,自己决定吧,我肯定支持你。”
“我另外有件事情要向专家请教,只是目前尚不成熟,条件具备之时,肯定会向书记汇报。”陈青云说得客气,却是不容置疑。
王建军不再追问:“好,你去吧,走之前告诉我,并且将乡政府的工作安排好。”
陈青云很感谢王建军的理解,有这样的班长,他也很知足:“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估计十天半个月后才能动身,因为这次去燕京,不是三五天的事情。”
王建军知道,如果陈青云不说,肯定是没到那份上。他现在的心态很奇怪:就当自己是乡长、陈青云是书记,按照他所说的话行事,至于别人说什么,全都不在意了。
陈青云没有向王建军说明白,因为他心中确实没有把握,但他觉得,如果自己知晓了此事的重要性而不去努力,肯定会留下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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