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并不知道江永在凤仙三桥的桥头组织雨神祭的事情,甚至不知道凤仙三桥是由金荣建筑集团中标。
那天晚上,陈青云与王菲修练阴阳和合诀,因为两人太投入,竟然持续修练了近十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湖边的大树上,无数的小鸟闹翻了天,才将他们从修练中吵醒。按照惯例,两人收功之后,再次沉迷在对方的爱+抚之中,又是一番昏天黑地的缠+绵,两人才沉沉睡去。
直到上午十点,陈青云与王菲从睡梦中醒来,急忙收拾好昨晚的战场,细细地互相清洁对方身体,正要出门之时,又接到一个他熟悉的电话。
赵云是第一次来s省,上飞机之前,兴奋地、迫不及待地拨通陈青云的电话:“青云,马上就到你们蓉城,欢迎吗?”
陈青云与赵云的交情由来已久,而且上次委托他的事情,处理得非常圆满,于公于私都得亲自接待赵云,于是与王菲两人接上赵云与另一个新朋友后,没有顾及离开安平已有多日,几个人坐着他那台下线不久的青菲舰,向红杉镇驶去。
“太拉风了,青云,这是什么牛车呀?”mo着车内的真皮及胡桃木装饰,赵云羡慕地说:“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车,回去要我们局长也买一台,那哥们就好这口。”
陈青云还没回答,不轻易发声的卫斌回答起客人的问题:“赵哥,你们局长再有钱,恐怕也买不到这样的车。”卫斌得意地扬了扬头。他与赵云都属于特种部队出身,自然没有交流障碍。
赵云奇怪地说:“卫斌,你不会说这辆车是独一无二的吧?好像比劳斯莱斯还牛。”
卫斌不屑地说:“劳斯莱斯嘛,没玩过,但比后面那辆小矮子的玩意爽多了,沙紫就经常吵着要与我换车。”
陈青云与王菲就坐在沙紫的车上。
汪伦不解地说:“赵局,这是谁的卫兵呀。”能够佩卫兵的人,都是被别人称呼为首长的,赵云的面子也太大了吧:汪伦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赵云哈哈笑道:“卫斌这名字,迷惑了不少人。不过,青云也够资格配卫兵吧。”
文富贵与文达早就在红杉镇的大街口等候,他们不知道界迎那套礼节,但朴实的农民,用他们的热情迎接自己最尊贵的客人。
汪伦是富贵粮油公司最大的客户,到红杉镇已经不是第一次。文家父子俩今天迎接的,是陈青云与赵云。站在文富贵旁边的,是李节与何云来等人。
“文老爹,青云书记快到了吧。”李节并不关心文富贵的客人,现在的红杉镇,真正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多少身家不菲的商人经常光顾红杉镇,在李节的朋友名单上,比汪伦富裕的人太多了,汪伦还够不上他到镇街口等候。但他弄不明白,陈青云怎么会突然来红杉镇,听说现在的安平市,热闹得很呢,担心地说:“文老爹,青云书记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李书记,上次多亏了青云。”文富贵将富贵粮油公司被骗百多吨茶子油的事情告诉李节,感慨地说:“青云真仗义,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特意跑了趟中洲,请他的朋友出面,将我们的损失全部挽回来了。”
李节神往地说:“做青云的朋友,真是幸福。不过他的能耐也太大了吧,发生在中洲的事情,他也能说上话。”
这时,文达兴奋地高声喊道:“来了,陈书记来了。”
陈青云下车后,见到李节与何云来也站在镇街头的风口上,心中涌起一阵热+流。
“青云,文老爹他们被骗的事情解决了。”看到赵云过来,王菲知道是什么事情,在机场上车的时候,就捏着陈青云的耳朵说:“你这坏东西,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告诉我,害我还在替文老爹担心呢。”
“轻点,被你捏疼了。”貌似结婚前,王菲就喜欢揪陈青云的耳朵,陈青云好像在家里时不时地看到母亲也喜欢玩这个动作,难道结婚后的女人都这样。他不敢怠慢,赶紧将话题转开说:“没想到这个案子还牵涉到查枪与邹火,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擦枪、走火,这么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人呀?与你有关系吗?”王菲听出了陈青云话中有话。
陈青云头上冒汗了,怎么又绕到汤静的事情上了,这可是小菲的禁区。汤玉与汤静姐弟相认后,汤静可是明正言顺地粘上了陈青云,这是王菲最警惕的人。
“在鹭洲的时候,遇到两个泼皮找麻烦,留下些印象。”陈青云不敢把自己与查枪、邹火的矛盾详细告诉王菲,只好含糊其辞。
王菲可不那么好糊弄,结婚前还有些羞涩,现在已经变成真正的女人。玩过水的女人,对海边的景色特别敏+感:“又是罗悦惹的事情吧?难怪你不敢说。”
确实与罗悦有关系,但陈青云与罗悦可没有关点牵扯,自然不在乎王菲的误解:“鹭洲那个大公子的两个跟班,他们的主子跑到加国去了,这两个泼皮就随着米由基的女朋友甜甜小姐来到中洲。甜甜小姐在中洲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出于对朋友的照顾,将查枪与邹火这两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安排在老公的公司,没料到这两个家伙趁老板带甜甜出去旅游的机会,布了个局,骗了文大哥两百多万的货物。”
王菲果然被绕开了,好奇地说:“甜甜小姐的老公就是今天来红杉的汪总吗?”对于甜甜小姐,王菲并不陌生。
“我的小菲就聪明,这么复杂的问题被你一眼看穿。”陈青云随手就送上一ding高帽子。
王菲生气地给了陈青云一拳:“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两人在沙紫的车上,一路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地来着红杉镇。与李节几人打过招呼之后,赵云看到了这一幕,直到很多年后,还在拿陈青云这件事情逗乐。
第二天,陈青云本想陪同赵云到烈炎山区走一走,不料接到沈平的电话,只好向赵云与汪伦告别,急忙赶回安平。
省委的调查组到了,陈青云不得不出面。
最近几年,不知道省委第几次派调查组到安平,在其他的县级市,从来没有省委的调查组直接下到县一级到了解情况,只有安平,省委的调查像走马灯似的,直接插+入。
“秘书长,又劳动您的大驾了。”陈青云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巫江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并没有现出烦躁的神情,令陈青云松了口气:“来了几个朋友,耽误了领导的召见。”
“越来越贫嘴了。”巫江骂道:“我怎么看不出你的愧疚,明天就是你倡导的民+主评议,不在家里呆着,瞎跑什么呀?”
陈青云惊讶地说:“秘书长不是到安平特意参加人大的民+主评议吧,那样的话,安平人民太幸福了。”沈平只告诉陈青云,巫江到达安平,可能有重要事情。沈平要陪同巫江,被巫江支开了,他要先进行暗访呢。
“看来我不知道都不行。”巫江越想越气:“外界为安平的事情斗得如火如荼,我都跑到安平替你擦屁股来了。你倒好,干脆玩失踪,有你这样当书记的吗?”
陈青云这才震惊了:“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沈平与何杏花都没向我汇报呀?”
巫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有什么样的书记,就有什么样的市长,省委书记都惊动了,你们竟然熟视无睹。”巫江无语了,只好将昨天发生在安平的事情,包括媒体及络、上级的指示,以及省委对这安平市政府公开进行迷信活动的重视,陈青云肯定地说:“不可能是市政府组织的活动,至于民间的祭祀,其实并无大碍。”
巫江不敢致信地说:“你就哪么肯定市政府没有插手,是民间组织的活动?”
陈青云轻松地说:“我们有项制度,对每个环节都会进行事后的民+主评议,谁敢组织这样的活动。”
“那好,明天我就参加你们的民+主评议。”巫江也不相信在陈青云管理的范围内,有谁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背后推手的人,压根没想到我们的调查,对你反而是件好事。”
在安平大礼堂,主席台拼成了谈判桌的形式,人大代表与幸福新城管委会的工作人员相对而坐,台下则坐满了旁听的市民。开会之前,主持人反复强调了会场纪律:旁听的人可以发言,必须先写好问题交给工作人员,由主持人点到谁,谁就可以参加辩论,但不准备喧哗。
旁听的人都没有留,在主席台的两侧,还有两排座椅,省委调查组与安平市委的所有常委均参加了安平市第一次对政府工作的公开评议。
昨天晚上,暗访组的人已经向巫江汇报,情况果然如陈青云所料,这次的雨神祭,纯粹是金荣公司的企业行为,并且很好地安抚了凤仙三桥坍塌事故中留下的孤儿寡母。当天晚上,巫江向邝春明与夏会元分别进行汇报,并将今天的民+主评议也告诉了邝春明。
代表省委参加这样的活动,巫江肯定要事先请示。
董平代表大卫公司参加了评议,原以为会受到很好的礼遇,不料只是在旁听席的前排给他们安排了座位,董平气得差点拂袖而去。
第二天,s省电视台制作了一个专题节目,全过程报导了安平市的这次评议活动,同时将省委调查的结果在s省电视台予以公布。
第三天,在s省的常委会上,有人提出了安平的问题。这次的常委会异常激+烈,没有列入常委会话题的安平事件,成了常委们争论的焦点。
“大家都这样干,还需要我们把握舆论导向吗?”夏会元气愤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常委们都成了旁听者,不设定任何限制,任由普通市民发挥,以后政府的人干事,谁还敢担责任。”
巫江列席了常委会,省委书记与省长还没发言,夏会元就抢着说话。当然,这次的调查是宣传部与办公厅共同负责,他有这个权力。而实际上,他就是想将常委们的思维引向自己的观点。
邝春明不急不躁地说:“我看没那么糟糕吧,也算是个不错的创举,我们分析分析,会不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被动。”
邓钊紧接着说:“事后评议,实际上就是民+主监督的一种形式,只不过透明度高一点而已,我看不但不会影响政府的工作,应该对政府决策的程序化、科学化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这几年,我们提倡政务公开,如果到了真正公开的时候反而退缩了,是不是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呀。”
夏会元被邓钊哽得满脸通红,而姚琼的话,直接将常委会推向另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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