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陈青云心里犯嘀咕:难道是夏会元。陈青云的对口领导有三个:党群书记夏会元、新上任的组织部长曾静、新上任的宣传部长丁剑。
如果是曾静或丁剑来益州,他们肯定会先给自己打招呼,只有夏会元,他可不待见陈青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不明白有何事,只好硬着头皮在家等候。
因为车流量剧增,蓉城到益州的道路越来越难走,下班的时候,巫水生才通知陈青云,直接到醴泉酒店的红杉包厢。
接到这个通知,陈青云放心了。如果是夏会元来益州,王天汉断不敢以朋友的身份接待。
青松真人又回到了益州,醴泉酒店的生意越发好了,神仙手段,凡人怎么能抵挡。
因为王天汉明确了红杉包厢是市委的接待专用,小扣子将酒店后院修缮一新,增加了假山水池、回廊壁画,后院变成了清新幽静的小花园,让王天汉非常满意。
陈青云进+入醴泉酒店后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王天汉说着悄悄话。
“文书记好,青云来迟,该罚。”陈青云看到是政协副主席、党组书记文勇,欣喜地说:“好久没听到文书记的教诲,怪想的。”
文勇似笑非笑地说:“别逗我老头子了,你会想我。只怕是留连花丛中,到蓉城也舍不得花时间。”
陈青云尴尬地笑笑,旁边的王天汉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陈青云与文勇到底有多深交情。其实文勇与陈青云并无多少往来,只不过他经历的省委书记太多,知道陈青云与阳名超、邝春明、邓钊等人都交称莫逆,不敢小瞧他。
“大家都到了,我们也进去吧。”王天汉知道,官场忌讳甚多,有疑问也只能放在心底深处,轻声提议。
文勇摇摇头说:“我们到小亭中先聊正事,呆会再与同志们相聚。”
陈青云见状,扭头就走,口中说道:“领导有事,我回避。”
“找的正是你,别给你耍滑头。”文勇不由分说,领先来到小花园的亭中坐下,待陈青云与王天汉分两边坐定,诡异地笑道:“青云,接中央领导指示,这届政协的最后一次会议,将增补俞主席为全国政协常委。事情确定后,请俞主席马上回京,参加中央领导的出国访问。”
陈青云纳闷地说:“这是你的事情,干嘛找我呀?”
文勇玩味地说:“中央领导说了,我只转达给你就行,至于怎么做俞主席的工作,是你的事情。”
王天汉在旁边听得云山雾罩,忍不住好奇地说:“俞主席是谁呀?怎么会让青云做工作?”他还有疑问呢,担任全国政协常委是多荣耀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工作?
文勇指着王天汉笑道:“燕京泰安集团董事局主席俞雅女士就在你们益州,你这个书记竟然不知晓?”
王天汉像被人踏住了尾巴,蹭地站起来大声说:“陈青云,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说完,王天汉发现自己的失态,悻悻然重新坐下。
与绝代风华的俞雅小姐接触了多次,王天汉根本没有把她与在华夏影响巨+大的燕京泰安集团联系起来。身边隐藏着这样一位经济巨头,自己竟然蒙在鼓里,王天汉能不生气。
陈青云尴尬地说:“俞小姐与小菲是闺密,她们常年在一块。只是俞小姐不想张扬,所有没向书记汇报。”
王天汉心里憋气,恨恨地说:“青云,如果你不将泰安集团招来几个项目,我与你没完。”
陈青云郁闷地说:“天汉书记,我有难处呀。”
王天汉想起文勇诡异的眼神和玩味的口吻,顿时明白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青云,口中横蛮地说:“不管铳打的、还是狗咬的,我只要结果。”
在华夏官场,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特别是高层,谁没有外室。只是像今天这样搬到台面上,陈青云的脸上挂不住了,只好赶紧说:“行,至少投资十亿,书记没意见吧?”
王天汉不再紧逼,兴奋地说:“文主席,我们喝酒去吧。”
晚上的酒宴,是陈青云吃得最郁闷的一次,俞雅根本不想在华夏出头露面,只想窝在陈青云身边做她的小女子,飞云寨的事情没落实,陈青云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陈青云考虑再三,还是先将飞云寨的事情解决掉。不料第二天还是未能成行。
刚上班,陈青云便被张行等几个县市的书记堵住。
自从调研时见过张行,这还是张行第一次来陈青云办公室。从张行闪烁的目光,陈青云感觉张行的气息很不平静。
“陈书记,你不能厚此薄彼。”张行进门就抱屈:“益北是书记大人的点,但不能抛弃我们呀。”
陈青云纳闷地说:“张书记,说得太重了吧,我凭什么抛弃谁?不给我说清楚,小心我收拾你。”
益南的赵书记见陈青云的话很重,不知道他是另有原因,还以为陈青云是因张行而生气呢,赶紧说:“陈书记,是这样的,我们都有穷困乡镇渴望建设希望学校,望书记成全。”
陈青云没好声气地说:“你们找泰安基金呀,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张行被陈青云噎了一句,赶紧换成献媚的口吻说:“陈书记,没你引路,我们哪有这么大面子。”
陈青云不想再揽事,小看了这些书记们的决心。他们是有备而来,全都带着本地区的教育状况,缠着陈青云不放。如果只有一个书记,陈青云也许拍屁股就离开了,这些人就是看到了这点,抱团而来,逼得陈青云没办法,只好与他们约定时间,将叶秋介绍给他们,几个书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有了这个插曲,陈青云不敢再呆在办公室,吩咐杨川与何清波,马上动身。
到益北县城与丰收镇是两条不同的路线,陈青云没有去县城,直接插到飞云山。
“老板,这怎么过去呀?”看着江面波涛滚滚、浪花飞溅,杨川脸色发白地说:“就两根铁索,太可怕了。”
看到何清波的脸上也同样出现畏惧之色,陈青云没有勉强,轻声说:“你们到镇政府找毕书记,我去去就来。”
没等何清波与杨川阻拦,陈青云系上腰扣,身形向对岸滑去。何清波硬着头皮想跟过去,被杨川拉住说:“清波,你要过去了,我怎么办?”
何清波在阳坑村工作两年多,就是没来过此处。没有经历过的年轻人,确实鼓不起这个勇气。
陈青云来到村民的聚居地,耳边传来剧烈的打斗声,顺着声音来到寨子中间的晒坪,只见两个年轻人抄着木棍朝对方猛击,斗得势均力故。四周围了不少村民,却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
“住手,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陈青云没问情由,上前就大声喝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几个年轻人看到陌生的陈青云,脸色不悦地围上前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飞云寨的事情?”
陈青云皱着眉头说:“李村长呢,他跑哪去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横蛮地说:“原来是找李家的,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吧。”
这时,晒坪中响起一声惊呼,打斗中的一个年轻人不小心滑倒,对方收势不及,粗+壮的木棍已经降临到头ding,眼看头破人亡的惨剧就要发生。
青色的人影从围观的村民中穿出,稳稳地抓住木棍,木棍的ding+端已经触滑倒青年的头发,那年轻人不争气地昏倒。
“陈书记,原来是你。”村长李老头从人群里钻出来说:“原来是陈书记,真是太好了。”
“陈书记,竟然这么年轻。”人群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显然对陈青云的名字并不陌生。但陈青云的官位实在太高,似乎离他们很远,却忽然出来在大家身边,让村民非常吃惊。
自古以来,深受封建思想影响的华夏人,民不与官斗的念头扎根在脑海,特别是这种受现代思想影响更少的山民。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陈青云知道倒地的年轻人并未受伤,轻松地说:“我还没吃饭呢,不会让我饿肚子吧?”
晒坪中哄然大笑,几位长者领头,晒坪中除了李村长与几位长者,全都离去。<若惊,赶紧张罗午饭。
看着金碧辉煌的李家祖祠,陈青云心生感慨,李九明从这个穷山区走出去打拼,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却没有走上正道,今后的下场,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山区没有移动信号,陈青云打算一次性做通山民的工作,于是用座机拨通何清波的电话,让他们到县城等候。
吃饭的时候,陈青云将情况了解得很清楚了,归根结底,还是这座祖祠在作怪。几位李姓长者都认为祖祠在此,如果全体移民,就等于抛弃了祖宗。
王姓没有这个顾虑,听说可以搬到松洋渡,还能安排工作,他们搬迁的心情就很迫切。只是毕小山说了,只要一家的工作没做通,政府就不会启动移民程序。
李王两姓为此事发生剧烈冲突,如果不陈青云恰好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下午的说服,李姓的长者也动摇了,但他们还要商议,明天早上再给陈青云答复。
当几位长者再次陪着陈青云的祖祠用晚餐的时候,村中响起惊慌的呼喊声:“蛇神来了,快跑呀。”
“怎么回事?”陈青云听到呼喊,抬脚就要朝祖祠大门走去,被李村长一把拉住,并且惶急地说:“陈书记,不能出去,快躲到里面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传来,陈青云断然说:“不行,肯定有生命危险,我得去看看。”
几位长者胆战心惊地跟在陈青云身后,只见村口有一条长达二三十米的巨蛇,已经咬住一个年轻人的双脚,正往肚里吞。年轻人已经没有发出声音,也许被巨蛇咬死、或吓得昏死过去。
不少村民抄起铜锣在家门口敲打,却没有人敢凑上前去。
陈青云却知道年轻人未死,见情况紧急,随手拣起一块大石头,口中大吼:“孽畜、找死。”,朝巨蛇的头部砸去。
石头砸出的同时,陈青云迅速朝村口的另一端跑去。有众多的眼睛盯着,他可不敢施展陆地飞腾心法。
巨蛇抬头看到陈青云,饭碗大的眼珠放出惨惨的绿光,马上吐出年轻人的双脚,扭转巨+大的蛇头,朝陈青云追去。
“陈书记。”李村长惊呼一声,泪水长流。所有的村民都看到陈青云远去的身影,那条巨蛇紧随其后,不少村民痛哭失声。谁都知道,陈青云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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