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去剪头发啊,”大叔瞟了一眼李阔,顿了顿,指着窗户口道,“就这楼底下走顺着走三个红绿灯口,左拐一个街口就到了。”
“走路多远啊?”李阔接着随口问道。
大叔道,“二个公交站距离,大概走半个小时吧,没多远。”
“这还叫没多远?走半个小时呢。”李阔以为对方在戏耍他,用质问的口气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有理头发的,你非让我拐那么远干嘛?”
大叔上下打量了下李阔,然后奚落道,“去吧,去吧,没人拦着你。”
“什么意思?”李阔不傻,也感觉到话里的古怪。
大叔道,“就怕你进去了,出不来,知道那些地方做个头发多少钱吗?”
李阔不屑的道,“再贵也就几十块钱吧。”
他头上这个发型就是在县里最好的理发店做的!
也才花了15块钱!
“几十块钱?”大叔忍不住笑了,嘲弄道,“没见识了吧,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大明星,阔太太去的,随便下去剪两次头发,你一个月的工资都未必够。”
“这么贵?”李阔咋舌。
他看着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
“我是好心提醒你,爱信不信。”大叔乐意看到李阔吃瘪,接着道,“所以啊,还是去我说的那个地方去,便宜,5块钱就成。”
又嘟哝道,“不过也比老家贵了不少,老家只要五毛钱钱,还能给刮胡子。”
李阔道,“我才不找剃头挑子呢。”
跟货郎一样,剃头师傅也是背着工具,满村的溜达,因为收费便宜,顾客很多,但是随着时代进步,设计的发型老旧,年轻人不愿意再光顾,他们的顾客也只剩下一些老头子了。
按照他的室友的指点,他去了理发店,含着眼泪剪了短发。
不剪不行啊!
他耷拉着脑袋从理好头发,找了一家面馆,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摸着撑的发胀的肚子,报亭买了一包烟,正点烟的功夫,就被急促的喇叭声吓了一跳。
一辆红色的夏利停在他的跟前,没等车窗摇下,他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他亲姐,还有谁能这么怄他!
“走吧,上来?”李燕朝他招手。
“干嘛?”李阔不怎么乐意。
李燕笑着道,“头发剪了精神多了,一个大小伙,天天留那么长头发干嘛,一点利索劲没有。赶紧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吃饱了。”李阔拍拍肚子。
“喂,小帅哥,上来啊,吃饱了也可以再吃的。”后座上的窗户也摇下来了,赫然是柳岩等人。
看着那张笑盈盈的脸,李阔陡然脸红起来,一声不吭的上了车。
李燕无奈的摇摇头。
几场小雨之后,气温是再难趾高气扬,虽然没有了毒辣的太阳,不过还是生出了一些闷热感。
幼儿园开学,李和亲自送李怡去幼儿园。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本以为一向任性的闺女会又哭又闹,实际上却是,她一进入教室后就高兴地冲李和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然后就不再搭理他老子,变戏法似得从她的小书包里掏出来一件又一件的小玩具向她刚认识的小伙伴炫耀。
及至李和来接她放学的时候,她依然对着学校依依不舍。
第二天一早,不需要人喊,揉着眼睛就下床要上学校。
何芳大感欣慰,有后继有人之感。
李和笑而不语,等着瞧着吧。
这一天,李和难得的去了一次办公室,茶还没泡好,齐华就匆匆进来了。
“李总,刘汉锋被带走了。”
他看看李和的脸色,见居然不为所动,以为没有听见,不得又重复道,“还有两个警察在三楼的办公室,正在找员工谈话。”
李和淡淡的道,“嗯,我知道了。”
泡好茶放到桌子上,又往鱼缸里投了点鱼食,水面立马热闹起来,鱼群争相扑食,鱼缸好像一下子沸腾了似得,盖子差点被顶了下来。
“李先生?”齐华很惊诧李和的态度。
李和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似得,只顾问道,“郭家母女呢?”
“我已经给她们买了火车票,大后天的。”齐华回道。
李和道,“那这么说官司是赢了?”
“是的,我们请的都是最好的律师,一审法院就判定郭家母女赢了,不过还算刘佳欣聪明,他没有再上诉,否则就告他敲诈勒索了。”
李和慢慢悠悠的道,“当然要告他,让郭家母女继续起诉,告他诈骗也好,勒索也好,甚至哪怕能要回来一部分钱都是好的。”
“是。”齐华还是没有明白李和的意图。
李和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切都在掌握中。
李和淡淡的道,“有不明白的去问董浩吧,他会跟你解释明白的。”
“是。”齐华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在走廊和休息间没有找到董浩,齐华迫不及待的上了顶楼的天台,董浩平常要是没事,最喜欢躺在顶楼的沙滩椅上睡觉。
果不其然,董浩此刻正带着墨镜,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齐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戳醒了董浩。
“有事?”董浩按下墨镜,露出一只眼睛。
“刘汉锋刚刚被警察带走了。”
董浩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跑不了啊。”
齐华问,“你早有所料?”
懂行道,“不是我早有所料,案子是我查的,证据我是收集的,然后交给了警察,一切是顺其自然。”
“那刘汉锋和郭胜利的死有什么关系?”齐华试着猜测道,“难道刘汉锋杀的?”
“郭胜利死的时候,家里无搏斗及翻动的痕迹,门锁完好,而且没有人为的外伤,也没有服毒迹象,法医现场验尸检验、尸体外表检验和尸体解剖检验都是确认他是自杀。”董浩没有急着回道齐华,而是抿了一口矿泉水,迹象自顾自的道,“一切都没有疑点,也没有人能提出异议,警方要不是迫于我们公司的压力,早就充充结案了,甚至我查证的时候,我自己都慢慢相信他是自杀的了。
直到郭胜琳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即使她哥哥真的是不堪压力自杀,但是肯定会把老母亲安排妥当,他不可能就这么留下他老母亲这么一个孤零零的人,哪怕没有留下一分钱,可至少得留下遗书吧,或者只言片语什么的。
但是,偏偏什么都没有留下。
试问,哪怕他真的是下了自杀的决心,说明对刘佳欣这个女人已经失望透顶,他这么孝顺的儿子,即使忍心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绝对没有不做身后事安排的道理。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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