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范鸿宇苦笑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
小丫头立即就叫道,同时双臂用力,将他搂得更紧,粉嫩嫩的脸颊范鸿宇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泪水一滴滴地滑落在范鸿宇的脖颈之上,热热的,黏黏的。
陈星睿目瞪口呆地看着,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没做手脚处,范处长的传呼机“救”了他,出乎意料地震响起来,声音格外刺耳。
范鸿宇忙即从腰间摘下传呼机,艰难地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低声说道:“单位的电话,就是我自己办公室的……可能是省长找我……”
实话说,范鸿宇对这话是不是能产生什么效用,一点底都没有。
李秋雨这种性格,要么她就不喜欢你,看到你就吐一脸口水;一旦喜欢了,只怕想要让她改变主意那也是难于登天。
小丫头正为因为“离愁”而闹个不休,都说“一起死”了,办公室来个电话,未必就能说服她。
“那你先答应我,不让我回首都。我跟你一起去洪州,我就让你打电话。”
范鸿宇又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真的不能随便答应。
李秋雨要是再不回首都,而是跟他去了洪州,范处长真的混不下去了,不知道多少人找他算账。
突然,李秋雨手握拳头,重重在他背上砸了两下,跺脚叫道:“你哄我一句不行啊?你这个木头!”
如果不是陈星睿就在旁边,李秋雨绝对会张嘴咬他一口。
范鸿宇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拿开她略略放松了一点的双臂,低声说道:“秋雨,我没办法哄你……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性格。”
李秋雨定定地看着他。泪水依旧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过艳美的小脸。
“不哭了,不哭了……”
范鸿宇将传呼机收回腰间,掏出纸巾为她擦眼泪,语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是真的无奈!
无论小丫头碰到何种危难,范鸿宇都会奋勇向前,绝不皱一下眉头。唯独这件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李秋雨想要的,他真给不了。
传呼机再次震响起来。
估计是为他代班的秘书一处同事打过来的,明知道他在益东山区。依旧这么锲而不舍地打他的传呼。可以想见,一定是有急事。
省长办公室有急事,当真非同小可。
“你先去打电话……”
小丫头撅起嘴巴,咕哝了一句。
哭过一阵,李秋雨的情绪也略略有点平复。
年轻小女孩的性格。往往就是这样的。冲动起来不顾一切,但来得快也去得快。
“好。”
范鸿宇点点头,向那边的公用电话亭走去,向陈星睿使了个眼色。自然是要他照看好李秋雨。那边催的急,范鸿宇也不敢再耽搁。
电话一拨就通。
“你好,我是范鸿宇。”
“处长,你终于回电话了……”
那边长长舒了口气,说道,似乎完成了某个十分重大的任务。
“大刘,出什么事了?”
范鸿宇安排为自己代班的是秘书一处一位较为资深的秘书大刘,年纪却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八九的样子,级别也是副处级。
下班时候,同事聚会,范鸿宇称他“刘哥”,但在办公室,一般都是叫“大刘”。
“是这样的,处长,尤省长待会就去首都,听说,是盛办打来的电话,老人家要亲自见他。”
说着,大刘的声音忽然就压得很低,却抑制不住兴奋之意。
范鸿宇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老人家要见省长?”
“对。尤省长吩咐我给你打传呼,如果时间来得及,你直接从益东去首都,到了那里,和我联系。和驻京办或者萧处长联系也可以。”
大刘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心里暗暗叹息。
尤省长对范鸿宇,是真的器重有加。最高首长召见,尤省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范鸿宇,让自己紧急联系,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赴首都会齐。
自从范鸿宇入主秘书一处之后,省政府机关干部都在私下议论,说范鸿宇是有史以来最威风的省府一秘。果然是有底气的。
“盛办有说明召见原因吗?”
范鸿宇又问了一句,声音也刻意压低了,毕竟这是公用电话亭。
大刘也低声答道:“有的,还是为了彦华的国企改制,首长想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据说,调查组的报告,首长看到了……”
范鸿宇随即答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灵岩机场,飞首都的班机半个小时之后登机,我马上去改签。”
“啊?那太好了。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你比我们还要先到呢,呵呵,我们待会去机场。”
大刘顿时大为惊喜,连声说道。
“好,那待会见。”
范鸿宇没有多谈,挂断了电话,疾步向机场售票处走去。
大刘这个电话,打得实在及时,一举为范处长解决了大难题。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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