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想不明(1 / 1)

第一一二章 想不明

安吉—佩莉丝是在石智益夫妻的别墅里优雅淑女的享用过早餐,又在餐后欣赏了一会儿贝斯夫人的插花技巧之后,才礼貌的告辞离开的。

等离开了太平山,安吉—佩莉丝之前的优雅沉静就消失不见,招手拦下一辆在太平山下缆车站附近等客的计程车,催促着的士司机加快速度,朝杜理士酒店赶去。

在早餐时,贝斯夫人点头同意参与乐施会的成立,并且会出面进行后续向木屋区贫民赠送药物等事宜,虽然安吉—佩莉丝没有与石智益正式交谈,始终是与贝斯夫人交流,但是贝斯夫人如果没有石智益的同意,绝对不会答应下来。

现在要做的,就需要尽快把整件事一锤定音,免得时间拖长,多出不可预测的变数。

从计程车下下来,扔给司机一张十元钞票甚至都没有等对方找零,安吉—佩莉丝就快步朝着酒店大门走去,刚迈出三四步,就原地定住,因为宋天耀就站在杜理士酒店大门外,衣衫整洁的正夹着香烟望向自己,看旁边表情不厌其烦的印度保安员,就知道宋天耀戳在门口骚扰这个印度人已经时间不短。

“去睡一觉做个好梦,醒来后去先施百货买买香水衣服,等着明日,最晚后日,漂亮大方的以乐施会三位发起人之一的身份出席成立晚宴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搞掂。”宋天耀走到安吉—佩莉丝的身边,侧过脸对已经隐约可见黑眼圈的安吉—佩莉丝说道。

说着话,从对方手里接过了那些昨晚已经让贝斯夫人看过并加以修改的文件。

“我当然要去睡觉,贝斯夫人家的客房小夜灯有些刺眼,让我睡的很不舒服。”安吉—佩莉丝说道。

宋天耀则说完之后就继续朝前走,上了那辆还没来得及开走的计程车:“送我去西环,那十元钱是包含我的车费在里面。”

正在心中窃喜的司机闻言扭回头看向上车的宋天耀,又看看外面的安吉—佩莉丝,安吉—佩莉丝朝宋天耀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嘟了一下嘴唇,然后踩着高跟鞋朝着酒店内走去。

司机发动汽车调转车头朝西环方向开去,他对洋人乘车时不敢随意闲聊,但是宋天耀这种中国人就没有太大压力,脸上带着微笑:“先生,您真是犀利,我开车这么久,都未见过像您这样的中国靓仔有这种外国女朋友。”

“其实那个鬼妹是混血的中国人,自小就出生在中国大户人家,三从四德贤淑温婉,因为样貌特殊引人注目,所以一直劝我找个大方得体的中国女人做大房,她甘愿做小老婆。”宋天耀眼睛望着车窗外,嘴里不知所谓的调侃。

宋天耀随口胡扯的态度,让司机感觉到这家伙不想闲聊,所以也就闭上了嘴巴,闭嘴之前小声嘀咕了一句:“当我白痴咩?中国人大户人家的女人能穿露胸露腿的衣服出门,大街上对男人嘟嘴眨眼?鬼妹能让男人去揾小老婆?当心半夜起床一刀割掉你何B仔……”

到西环陈庆文的糖果店铺时,店铺的大部分门板都还封着,只在门口留出一个需要弯身才能进去的空隙,店铺门外,一个福义兴的小弟叼着香烟靠在门板上正哈气连天的翻着一本《春宫画册》。

看到一辆计程车停在不远处,那名福义兴成员不等看清下车的人就已经开口说道:“这几日东主有喜,买糖等几日再来过。”

宋天耀一下车,那个小弟马上把《春宫画册》朝裤腰处一塞,快步迎了上来:“宋秘书?这么早过来?”

“里面开工未有?你在外面做咩呀?里面是做药糖,又不是炼鸦片,用不到你放风。”宋天耀一边取出零钱又多付了次车钱,一边对这名小弟问道。

那名小弟急忙说道:“当然在开工,昨晚都未停,老陈两公婆在前夜忙,他儿子儿媳就接手后夜,整整一晚,我们几个也都未合眼,一直盯着他们。”

宋天耀取出一百块港币递给这名小弟:“盯他们干什么?让你们留下来是帮手嘅,不是真的做监工,去买几条香烟来分给大家,剩下的钱中午用来买些肉食祭五脏,不用太辛苦。”

说完,俯身从店铺正门只有一半的空隙钻了进去,陈庆文和他老婆此时正把打成粉末的山杜莲驱虫药端出来,制糖间里,陈泰正帮忙搅拌着在大锅里熬煮的泰国粗糖,其他几个福义兴成员则帮忙把已经成形的花塔糖推进制冷柜。

看到宋天耀进来,陈庆文先把药粉放好,又让自己老婆去配奶精粉的比例,这才迎上来:“宋秘书,正在做,昨晚都未停工。”

“从昨天上午开始,到现在,一天一夜,做出多少?”宋天耀对陈庆文问道。

陈庆文领着宋天耀直接进了后院,六七个大号糖箱堆的满满,摆在那里,全都是制好的花塔糖。

陈庆文指着这些花塔糖说道:“一天一夜,整整做出两百公斤的药糖,昨天白天做的已经送去仓库,这里是昨晚做出来的。”

这六七个装满的大号糖箱看起来花塔糖不少,但是拿到乐施会的捐赠现场,恐怕就寒酸的惹人发笑,半个木屋区都走不完,恐怕就会送个一干二净。

“太少,我帮你安排人手帮忙,你去联系与你关系不错的糖果店,让他们帮你们加工一部分,最迟后天早晨,我要看到那批驱虫药只剩一百二十公斤。”

“那即是说要两日再赶出一千多公斤的药糖?”陈庆文闻言有些挠头,慢慢的说道:“不是我小气,不想把忙不过来的生意分给其他人,可是普通糖果店无非与我这家店大小相仿,按照宋秘书的吩咐,两日赶这么多出来,那最少也要联系三家,如果白白让别人出工,粗糖,奶精粉这些我自己提供,对方可能会嫌赚不到利润不同意,可是如果我把粗糖和奶精粉这些让出去,我自己又揾不到钱……”

宋天耀嘴角上翘,静静的听着没有回应,陈庆文终究不是个合格的商人,这番话他说出来其实无非就是希望宋天耀如果想多找几家同时开工,最好能多付一些钱,不然他会少赚很多。

这样看来,陈庆文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因为如果是个精明商人,是不会在宋天耀面前直接讲这种话的。

“算啦,盼宋秘书和利康以后再能多关照我,我让我老婆去见几家糖果铺老板。”陈庆文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说完就去小声和老婆嘀咕了几句,他老婆先是看了下宋天耀所在的方向,摇摇头不情愿动身,被陈庆文连连瞪眼催促,才不甘心的出了门。

“陈老板,利康昨日注册了一个制药厂,虽然只是纸面上,但是早晚会开工,你药糖做的呢般好,有没有兴趣去制药厂做负责人,应该比守着这间店做糖果每月揾的多些?”宋天耀看着陈庆文送走他老婆之后,脸上那种不舍又无奈的表情,总算说了一句话。

不过还没等陈庆文说话,搅拌粗糖的陈泰此时已经扔了手里的工具,从加工间里朝宋天耀走来:“耀哥,成哥说是你不想让我在码头做事,我想不明。”

“想不明就不用想,免得既想不明又害自己头痛。”看到陈泰走过来,宋天耀收起脸上对陈庆文的笑容,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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