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听罢,羡慕不已,“唉,我和亭飞也曾经设想过这种老年的生活模式,清闲自在,可惜呀……”
“可惜什么?”从茶亭入口处传来一把戏谑的声音,“被我搅和了?”
两人望过去,正好柏少华和安德微笑着向她俩走过来。
苏杏嗔他一眼,“你说呢?”
柏少华噙笑不语,直接在她身旁坐下。
安德也坐在筱曼身边,笑说:“幸亏被他搅和了,不然哪来的小天使菱儿解救民众于危难?”
“诶?”苏杏一愣,“她又怎么了?”她闺女大概是全世界最忙碌的人。
“我们跑得快,”柏少华倒了一杯茶水喝,说,“刚刚收到消息,传闻那批感染病毒的难民涌入是真的,边境居民开始有人感染。”
“如果控制不好,不出半个月那里又是一座死城。”安德接过小曼曼给他倒的茶,“听说是新病毒,打了疫苗也不管用,所以小菱儿又要开始忙。”
苏杏呼出一口气,深感无奈。
她很担心女儿有危险,有心劝她别作无用之功,却又说不出口。因为女儿是那些病患的救星,是他们的希望,或许这一波依旧能平安度过呢?
“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天赋,她一定能好好保护自己,你不必太担心。”柏少华安慰她说。
“我知道,”苏杏苦笑了下,“那些滞留机场的人都安全离开了?”
“都走光了。”
无论华夏或其他国家,若再不走,怕是永远也走不掉了。每次有新病毒出现,个别国家不顾国际的抗议声浪采取有杀错无放过的手段,确保自己国家的安全。
所以,这些年敢出国游的全是牛人。
“看来以后只能国内游了。”筱曼感叹地说。
这些年,她和安德、田深与赵丽娥、陆易和少君是轮流出游。而云非雪和容希是自由的,想去哪去哪。
安德摆摆手,“这两年哪都别游了,不安全。”
虽说异能者不容易感染,万一新病毒变异呢?还是小心些的好。
“对了少华,你这次等于向那个变异者的组织挑战了吧?”苏杏想起那件事的后续,“他们会不会派人偷袭云岭村?要不,我还是搬走吧?别扰了大家的清静。”
“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也去。”筱曼率先报名。
“你就别跟了,”苏杏不同意,“留在村里,或者和安德换个地方住也行。”
“不行……”
两个女人正要开始争辩,安德伸手打断她俩的话,“哎哎,你们以为变异者是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
变异者的原身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只有体质达标才抗得住药物试验。
它们是钢铁战士的失败品,能成为变异者也不容易。参与试验的人多半在第一、二阶段便死了,要么成为毫无用处的残次品。
所以这些年,变异者出现的地点要么是小国家,要么是在当地政府保护之下露面。
因为小国无法操控外来势力。
而有政府保护,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算计掳人,比如这次的苏杏,和围攻亭飞那次。
像华夏这种拥有绝对主权的大国,他们不敢轻易涉足。
加上当年亭飞掳走他们两只变异者,如今又被柏少华的人毁了一只。证明华夏对变异者也有研究,说不定已经找到控制它们的方法。
如今那个组织被曝光,有不少知情人趁机向国民透露自己政府有份参与什么的。
外忧内患,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闯入华夏掳人?
就算他们来,森林外沿到处是机关和感应器,不管它们速度有多快,一出现就能察觉。
苏杏这些年和柏少华在外边游逛,在村里的日子不多,谁敢保证她一定在村里?
世上没有百分百安全的地方,更没有绝对周详无缺的计划。与其草木皆兵,战战兢兢,不如尽其所能之后,继续安然自得地生活。
……
四人聊了一会儿,安德和筱曼走了,茶亭里只剩下柏少华和苏杏。
“变异者那张皮你会给Y方吗?”苏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干嘛不给?我们的人检测过那张皮,和以前那张没什么不同。”柏少华手法熟练地重新泡茶,“给就给了。”
那种皮华夏有,他也有,做个顺水人情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说不定Y方早就有了,现在讨要不过是做做样子。或许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华夏这边的反应。
柏氏夫妇这次在国外发生的事,华夏不可能不知道。那张皮若大方地给了Y方,意味着华夏的研究已有突破,对它不屑一顾,否则不会允许柏少华随意处置。
他是华夏人,身受约束是不争的事实。
又是各种算计,苏杏听得头大如斗,便岔开话题,“今晚这么早就散了?我以为你们会闹通宵。”
柏少华微笑,给她端了一杯茶,“他们年轻人会通宵,我老了,没那份精力。”
苏杏噗哧地笑了,接过茶浅浅地喝着。
“很在意这次的事?”他忽然问。
这是她首次目睹他的处事方式,回来之后一直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八成心里堵得慌。
苏杏微怔,凝望亭外的夜色沉默良久,最后浅笑着说:“你有你的道理,我不知道那样对不对。但,确实有点对不起当地无辜的人。”
引起混乱,才让那些丧尸粉、末日粉有机可乘,大肆破坏当地的安宁。
她讨厌自己住的地方出现混乱,做人要将心比心。
当然,柏少华这么做也有一定道理,让世人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哪怕清除不掉。
正如人贩子,有人提议判死刑,杀一儆百。很多人却反对,生怕引起那些畜牲的恐慌伤害被拐的小孩。
苏杏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随后笑说:“你呢,考虑的事多,又比我聪明。而我最擅长伤春悲秋,你理解不了也管不了。所以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虽说夫妻同体,两人依旧是独立的个体,思想出现分歧在所难免,无法强求对方妥协。
柏少华无声轻笑,手按在她的头顶挪到唇边亲了一下,“谢谢。”
苏杏浅显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夜深了,莲湖那边时不时传来那些年轻人的笑声。
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至于刚才某人口中的老年人——
“啊!轻点……”柏家,被按在墙边的女人紧紧攀附男人的肩膀,气喘吁吁,断断续续,“不是,不是老……了吗?”
“嗯。”
男子懒得回答她,直接吻住她那爱唠叨的嘴。
他哪有老?明明正值壮年。
就算是老年人也有性.趣的,她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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