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釉没说话。刘妈想到安夏儿走时曾经让他们将情况告诉陆釉,又说道,“少爷,其实你走的时候我们忘了跟你说,你这段时间还是跟局里请个假吧,我看夫人和老爷这段时间真的很不
对劲,以前老爷也只是一心管理着朗业集团,从未想过要当董事长的。”又道,“对了,还有,小姐寄了东西回来……夫人不让我们跟少爷说,不过,小姐寄回来的东西可能很重要,上午主家的少夫人来时我们见夫人抱着小姐寄回来的东西哭呢
。”
当时安夏儿从冰箱里拿出那个铁盒并打开时,刘妈并不在场,其他佣人也没看到,当时看到了铁盒里面东西的人只有安夏儿和两个保镖。
而安夏儿和银苏说话时,刘妈和其他佣人已经退下去了,所以刘妈现在也不知道陆歆寄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陆釉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刘妈,以后你们不要打听陆歆寄回来的东西,也不要再问我妈,知道了么?”
“啊?”刘妈很惊讶,“少爷你不感兴趣小姐寄回了什么么?”
如果是原来,陆釉当然会问。
只是眼下他已经知道了。
还是从主家陆白那边知道的。
想到自己妹妹出事,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从其他人口中才得知,陆釉就心脏一阵抽痛,紧握着手,“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总之你们以后不要问就行了。”
越多人知道越麻烦,越多人知道要救陆歆就越难。
“……哦,我知道了。”刘妈连连点头。
“还有,现在我回来了的消息,你和其他佣人也不要对外声张。”陆釉又交待,“我刚才是开局里同事的车回来,只要家里人不说,外人并不知道我回来了。”
对,监视着他家的人,只知道几个小时前他已经走了。
刘妈虽然不知道陆釉脸色为什么会这么凝重,而且让她们这个下人不要对外声张他回来的消息,但陆釉这么说的话,刘妈自然会听从。
“我知道了,少爷。”
陆釉穿过前院后大步走进了家里,陆国原和银苏还在家中,听到陆釉再次回来了的消息,银苏又从楼上下来了,虽然陆国原劝她安心卧床休息。
银苏看到陆釉赶走上来,瞪大眼睛看着穿着警服的帅气儿子,“釉儿,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家里有麻烦,如陆国原所说,他们倒不希望他们儿子不要在这个时候回家,在局里还安全些。
陆釉看了眼银苏身后,陆国原正黑着脸站着,“如果你是想再次回来劝我,那就免了,我说过,你爷爷是我的父亲,我即使不能支持他,也得将手中股份还给他。”
陆釉目光依然盯着他爸妈,“你们,有没有将我这个儿子放在眼中?”
“釉儿,你在说什么?”银苏心疼地看着儿子,“妈当然……”
“但你们瞒了我太多的事。”陆釉又悲愤地看向他父亲,“我看,你们是将我这个儿子当外人吧。”
陆国原眉头一点点拢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说?”
纵使是一个男人,陆釉眼眶也红了起来,那是为自己的父母居然向自己隐瞒妹妹出事的消息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没有及时发觉到家里出事了而感到愧疚。作为一名警察,他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疏于了对家庭的关心,忽略了对父母和家人的关心,所以才导致主家少夫人过来一次都能发觉的问题,他却是从陆白那
里才得知。
陆釉回头对身边的刘妈和客厅的其他佣人说,“你们先下去,还有,让守在家外面的保镖都注意站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刘妈马上答应了,“好的,少爷,我这就去。”说着一边招呼着其他人下人出去了。
陆国原和银苏正不明白地看着儿子,陆釉将手中那个包扔在沙发上,坐了下去,看着自己的父母,“我刚去了一趟局里,带了一套最新型的反监听设备回来。”
他打开包将那套反监听设备拿了出来。
这套反监听设备并不大,所以装进公文包提回家,并不会张扬。
陆国原和银苏看着陆釉手里的东西,瞪大眼睛,“釉儿,你……”“只要有人窃听了家里,或者利用其他电子设备在监视家里,现在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也看不到家里的情况。”陆釉开头便将这件事讲明,以让自己的父母放心,“这套反
监听设备也有切断信号网络的功能,所以现在家里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出去,也打不进来,包括安防系统,此刻也失效了。”
陆釉伸手指向大厅天花板上一个角落方向,“也包括监控摄象,现在也没用了。”在陆国原和银苏震惊的目光中,陆釉继续说道,“我这趟回来,开的是局里同事的私家车,到了家门口才下车,进门之前我已经启动了反监听设备。所以即使有人监视着家
里,也没有人看到我下车走进家里的画面,可以说,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只知道家里来了一辆陌生的车。”
“刘妈现在去通知外面的保镖站着守岗站岗了,现在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突然冲进家里。”陆釉双目深沉地望着他爸妈,“明白了?”
陆国原有点不太相信,“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哼。”陆釉俊脸微沉,苦笑,“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
“是不是等我妹妹死了,你们再告诉我?!”陆釉突然吼起来。
陆釉一向是温文尔雅的,陡然听到大儿子的暴怒声,陆国原和银苏都吓了一跳。
陆国原还是不敢说,他立即跑回书房,用电脑连接家里的安保系统看情况,但如陆釉所说,电脑上的网络也没了,拿出手机也发现没有信号。他这才跑下来问陆釉,并且激动地指了指陆釉,“你确定,你确定现在我们说话没有任何人听得到?我可告诉你,对方连我和你妈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知晓,甚至我们说了
什么都知道……”
陆釉目光暗了下去,也冷了下去,眼眶处红红地带着难过,“这么说,你和妈确实是受到人威胁了?”
陆国原见自己说出了来了,便不忍地收回了目光,拥着旁边正在抽泣的银苏。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釉生气道。
“釉儿!”银苏奔到儿子身边,握着他的手,哭着对他说,“我们担心你的安全啊,他们说,如果我们告诉你了,他们会在外面杀了你的。”“杀了我?”陆釉笑,苦涩地笑,笑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不够信任和了解,“如果怕死!我去当什么警察?如果怕被人暗杀我去做什么刑侦?如果我连自己家里都保护不了我去
当什么保护正义和社会和平的警官?”他又摇摇头,“不,你们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对付外面那些歹徒,是么,你们怕陆歆在他们手中出个什么意外或回不来了,你们会失去我个这唯一的儿子。所以,我成
了你们的软肋,让你们成了懦夫,让你们看到女儿出事了都不敢告诉你们当警察的儿子的懦夫!”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听得银苏目光一片呆滞,泪如雨下。陆国原见陆釉已经知道了,并且启用反监听设备,才敢说话,但他被陆釉说中了心思,他侧开脸庞垂下酸涩的眼睛道,“虽然你是警察,但是,不乏有受到歹徒报复而牺牲的例子,所以就算你是警察,我们也不能让你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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