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她一次,非但没有让她心存善念和感激,反而让她对欢儿的恨意更加了几分。甚至做出了如此天怒人怨的恶事。
亲身经历过那药的厉害,欢儿才晓得这女人的心有多狠毒。这样狠毒的人,是不配得到任何的怜悯的。因为她欢儿已经给过她傅雅晴一次机会,许府上下也都给过她一次机会。偏偏,她傅雅晴不懂得珍惜。非要把一次次怜悯她的欢儿给害死!
见欢儿一直不说话,傅雅晴急了,哭的更加凄惨,一声接一声地哭泣着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糊涂,她根本就不想害欢儿的。
可是事实都摆放在眼前,无论傅雅晴怎么狡辩也是没有办法磨灭的。欢儿曾经因为她的泪水饶过她一次,现在,却看透了她泪水背后的虚伪和狠毒,不愿意在陷入她的陷阱里面。躲开了她的眼神,脸撇向一边,皱着眉头不去看她。
她哭的着实可怜,可已经看出她真面目的欢儿对她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了。
许言儒怕欢儿又被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给欺骗了,连忙紧紧地握住了欢儿的手,试图给她安心的力量。同时怒瞪着这个恶毒又狠绝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亲兄长的夫人,也是他的嫂子,可他却十分的想把这个女人给亲手捏死。一想到欢儿因为这个女人承受过的痛苦,许言儒的眼神里就又多了一分愤恨,恨不得当即就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丢出许府。
欢儿感受到许言儒掌心熨帖的温度,勉强地抬脸对他挤出一抹笑。
欢儿虽然善良又心软,但这并不代表她愚蠢。面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害自己的人,她是再也没办法给予原谅了。害她自己她还可以忍受,可是傅雅晴要害的,是无辜的孩子啊!
傅雅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前的事情是已经翻篇了,可她并不甘愿就如此翻篇。所以宁愿放手一搏,她当然知道后果会很严重,但是为了以后在许府里的锦衣玉食,她必须要这么做。凭借着自以为是的聪明,她确实如愿害到了欢儿,还以为自己的阴谋就此得逞。她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丫鬟,坏了她的全盘好事!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怨毒,但是很快地就又换上一副可怜的模样,哭的都快要断了气去,甚至在地上朝着欢儿磕起了头,哽咽地求道:“欢儿,欢儿,嫂子求你,你就饶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真的不是,欢儿,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许母被她这番恬不知耻的说辞气的浑身发抖,嘴唇苍白,连脚步也站不稳了。她被傅雅晴这个恶毒的儿媳妇做的事情给吓到了,惊惧于她的狠毒和残忍,惊惧过后,心里又是满满的失望和痛恨。
她瞪着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痛哭流涕的傅雅晴,恨恨道:“老大媳妇,我们许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欢儿又欠了你什么?你竟然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许言清看着被气的不轻的许母,又见她边流泪边怒骂,连忙上前扶住了许母不稳的身子,焦急又担忧地叫了一声,“娘!”
许母年事已高,又受了这样的刺激。只觉得脑袋都开始疼了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狠狠地甩开许言清的手,差点一个不稳摔到地上,许父连忙上前,及时地将她扶住。许母站稳了脚跟,喘着粗气,脱力地倒在许父的怀里,余怒未消瞪着许言清,“你啊你!娶了个什么畜生!”
许言清从没有被许母如此疾言厉色的对待过,当即愣在了当场,神情懦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黑暗的真相被摊开在所有人的面前,每个人都被震惊到了,无法想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人。论道谁身上都无法想象得到幕后黑手是自己家里的人,一个个都被这样狠毒的心思惊得说不出话来。看傅雅晴的眼神里只剩下了同仇敌忾的愤怒和心寒。
许父气的说不出话来,一直隐忍着怒气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现在这样似曾相识的局势。
傅雅晴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下跪了,每次犯的错都让人气的大动肝火,无法原谅,而且每次还要妄图用可怜的泪水试图让别人原谅她。这幅嘴脸,真是丑陋又让人恶心。
许父看够了她这幅样子,心里一口怒气和怨气郁塞着,得不到发泄。看见许母被气坏了,再也憋不住怒火。
在上次傅雅晴害欢儿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哀哭切齿的,最后欢儿一个心软就原谅了她。这次她居然还用这招?许父老早就想把这个许家的败类赶出许府,现在这样的意念更是明确,将许母扶稳之后,直接挥手怒吼道,“我们许府太小,容不下你!没有福气让你做我们许府的儿媳!你还是收拾收拾尽早滚回你们傅家去!”
许父的怒吼像是打雷一样,震得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傅雅晴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离开许家?一听到许父这么说,更加卖力地对着欢儿哭求了起来。
“欢儿,求求你,我不想离开许家,我不想离开许家啊!”
欢儿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愿意和她交流。在傅雅晴哭天喊地的痛哭声中,她凑近了许言儒,轻声道:“言儒,我想回房休息休息。”突然得知了这样可怕的真相,她又觉得心寒又觉得可怕。心情很是沉重。
许言儒的心情也很是不好,见欢儿的神情郁郁,不禁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拉起欢儿的双手,紧紧相握,看向欢儿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欢儿遭受那些折磨的时候,许言儒比她自己还要生不如死,现在知道让欢儿那么痛苦的人是谁,却碍于她是大哥的夫人不能私自动手。许言儒的拳头紧紧攥起,许久松开,温言细语地对欢儿说,“好,那我们就回去。”欢儿温顺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声不吭。
许言儒看了许父许母一眼,许母闭了闭眼,叹了一声,无力地对他们摆了摆手,“去吧。”许母的心里有些愧疚,欢儿是多么好的女子啊,却在许家遭了这样的罪。是他们许家对不起她啊。
许父和许母对视了一眼,看得出对方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许母本来慈悲,在傅雅晴第一次犯错的时候有意原谅她,可是傅雅晴现今犯的错实在让人无法饶恕,她也不愿意再怀慈悲之心了。对于毒蛇,你就是再慈悲也没有用处。
傅雅晴眼见欢儿被许言儒抱走,心里一慌,她知道能留在许府只能凭借着欢儿。欢儿走了,她就没有把握再死赖在许府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忙不纵扑向许言儒的方向,悲戚地哭喊,“欢儿!你饶我一次吧!”
欢儿像是睡着了一样,窝在许言儒的怀里动也不动。她也确实是身心俱疲,不愿意动弹一下了。许言儒头也不回,抱着欢儿走远了。府中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很是同情,摊上了傅雅晴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傅雅晴扑倒在地上,很是狼狈。若是放在以前可能还会得一两分同情,但此刻许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个女子的真实面目。只觉得她这幅样子纯属活该。
许父也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和这样心思丑陋的人说一句话,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一旁面色各异的府中下人,面无表情地说,“来人,把她给我赶出许府……”
话音未落,傅雅晴已经哭天抢地地对着许父哀求,“爹!你不要把我赶出许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父冷冷地哼了一声,“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上次不也说着知错了吗?可后来呢,你不还是做了今天这样的混账事!”看着下人们有些畏手畏脚不敢上前,许父瞪起眼睛,怒道,“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是不是?”
下人们不敢再耽误,一边在嘴上毫无诚意地说着“得罪了大少奶奶”,一边毫不客气地把跪在地上的傅雅晴给提了起来,像是在提一袋垃圾一样。没有半分恭敬。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傅雅晴拼命地挣扎,哭喊。可是许父许母再也不愿意饶恕她了,由着下人拉扯着她,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
她害怕自己真的被赶出许府,从此与锦衣玉食的生活彻底远离,哭的十分激动,猛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下人们连忙松开了手,被强制提起来的傅雅晴立即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砸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爷夫人!大少奶奶晕过去了!”下人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出声喊道。
许母有些不相信,怀疑地看过去,“什么?晕了?”
许父不耐烦地看着傅雅晴,只当她是不想被赶出来才装出来的。紧紧地拧了拧眉,黑着脸怒道:“都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拿簪子狠狠戳上几下,看她到底醒是不醒。”
在许父许母的看法里,傅雅晴早就是不善的了。根本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晕倒了过去。然而一个丫鬟上前拔下簪子狠狠往她身上刺了好几下,拔出来的时候簪子尖上都沾了血,傅雅晴却连动弹一下都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他们这才相信,傅雅晴是真的虚弱得晕过去了,她失去了孩子,身子本来就虚弱,需要好好地修养才能恢复。今天又哭了那么长时间,一个体力不支就晕了过去。
丫鬟把簪子擦了擦,嫌弃的不愿意戴回头上,擦了擦收到袖中,低眉顺目地汇报道,“老爷夫人,大少奶奶是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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