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赵燕无须进入皇宫,每次讨要回春膏都在绣春楼中,这也是赵燕约定的地方,策马来到绣春楼,便有婢女将自己迎进去。
向婢女打听,赵燕昨夜便住在绣春楼,进入主厅,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心中更加厌恶,这个荡`女恐怕昨夜又渡过了糜烂的一夜。
“长公主何时起来,我有急事找她!”忍不住催促一声,环顾间,便珠帘轻荡,一个*从旁门走进来,正是有过几面之缘、也是赵燕的贴身婢女——夷陵客栈老板娘。
老板娘名叫素红,乳名叫秋儿,老板娘让沈风叫她秋儿,沈风哪里受得了这么腻歪,一般称呼她为秋姐,“秋姐,可否去叫醒你家主子,我有急事求见。”
秋姐为难道:“大官人,非是我不帮你,只是长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长公主在休息时,任何人也不能打扰她。”
沈风是来求药的,自然要表现得十分焦急,神情装得十分痛苦:“求求你秋姐,我实在忍不住了,再帮我去叫叫长公主。”
秋姐神色复杂到:“大官人,看你脸色苍白,莫非已经上瘾,吃那东西,可是会要了你命,你千万不要再吃了。”
没想到她对我倒有几分情意,沈风继续伪装下去,仿佛失心疯了般:“快给,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秋姐叹息一声道:“你先在此处稍候,我为你去叫长公主,回春膏只有长公主回春膏才有。”说着,秋姐便去找长公主。
经过精心打扮,沈风一副长期沉迷酒色掏空身子骨的模样,为了逼真一点,还可以画了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眼窝塌陷下去,配上苍白的嘴唇和蜡黄的脸色,便是大多数吸`毒者的模样,可惜不能使身形消瘦一点,幸好沈风现在这副身材比之前离开京城还瘦一点,赵燕如果看了,应该会觉得是吸食回春膏造成的。
“沈将军,今日为何会来找本宫——”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一个低媚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意几分欣喜,但她的脚步似乎刻意放缓,显是知道沈风有求于她。
沈风心里暗自冷笑,装作如痴如狂迎上去,焦急道:“打扰长公主休息了,实在该死,但我有急事找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赵燕神情冷淡,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有何事找本宫,难道便不能等午后再说,本宫还没用过早膳,来人啊!先准备一些糕点。”她明知沈风着急,却故意冷落,显然是为了报复之前沈风对她冷淡。
糕点一盘盘端上来,赵燕不紧不慢地吃着,沈风在一旁干着急,几次开口说话,都被她拂回,她要不是这么做,就不是赵燕了,赵燕是一个比较善于工于心计的女人,而且报复心比较强,她如此行为,正是认定了沈风已经吸食回春膏不能自拔。
“有劳沈将军久候了。”过了许久,赵燕才将吃完早点,手中拿着一把插着五颜六色羽毛的花扇,轻轻摇摆着,冷淡道:“近日天气热得厉害,我每日起身便会先沐浴,否则便会心情不佳,恐怕还要请沈将军再稍等片刻。”
“长公主——”沈风‘焦急’道:“那好吧。”
很快便有婢女将旁边的水池填满,赵燕挥挥手,左右婢女一起退下,沈风正欲离步,赵燕忽然命令道:“沈将军便这么害怕本宫吗?”
来跟这个荡`妇较量,沈风已经做好牺牲色相的准备,让真怕被这女人霸王硬上弓,装作镇定道:“不怕,只是应该避嫌一下,公主的春色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沐浴的。”
赵燕脸色一变,厉声道:“不必废话,本宫叫你留下你便留下!”之前赵燕绝不会以这种口气跟沈风说话,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完全是觉得吃定了沈风。
“是,公主!”沈风装出一副忍气吞声的窝囊样,随着她一起走到水池旁,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折磨,千万别完变态的,心中不禁想起在地下交易所时那个极度变态的尤多西娅,那种经历至今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赵燕完全是将沈风当太监,手搭在沈风手上走向水池,又在沈风眼前缓缓将衣裙解下,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中。
沈风眼光目视着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涟漪,之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镇定,总把自己当色狼,这都是顾碧落给的心理暗示,原来我有当君子的潜质。
“本宫好看么!”赵燕不急于踏入水池,反倒是转过身面对着沈风,她的胸部挺拔,色泽保养得还好,完全不像是‘半点朱唇万人尝’该有的。
沈风违心道:“好看。”
“比之顾碧落又如何?”赵燕厉眼追问。
赵燕对顾碧落一直有敌意,几次让顾碧落难堪,而且最近听说还责罚顾碧落,眼下顾碧落是沈风的未婚妻,她这么问,无非是想连带沈风一起羞辱,沈风心里冷笑,道:“自然是公主好看,公主令我想得到,又不敢得到,便是怕对公主不能自拔。”
赵燕脸上露出鄙夷地冷笑,然后踏入水池内,水池池面上点缀着一层花瓣,花瓣流溢出来的清香萦绕周围,可惜花是好花,人却不是却非沈风所要。
“长公主,我有一事想求!”踌躇了一会儿,看她丝毫不与理会,焦急道:“公主,我真的忍不住了,要是没有那东西,我真的生不如死。”
赵燕冷笑道:“沈将军竟会来央求本宫,真是稀奇!”
以前沈风面对赵燕时,都是一副自信骄傲的样子,赵燕虽然说十分欣赏,但亦有愤,此时见他低声下气,心中自然十分畅快,哪里会放过出言讽刺的机会。
沈风道:“在下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长公主不计前嫌,只要公主再赐我一点回春膏,我愿意以等价之物来跟公主交换。”
赵燕冷笑道:“本宫什么都不缺,你以为本宫会稀罕你的东西。”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风干脆沉默着,心中思索着如何表演得逼真一点,“来为本宫揉揉肩。”
沈风突然‘大怒’道:“我来不是给你指使的!”
赵燕神色一变道:“难道你不想要回春膏了!”
“我已经来了一个时辰,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分明是想戏弄我!”沈风一脸愤然,这当然是为了表演,如果显得太没骨气,只会适得其反。
赵燕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旋即嘴角泛出一抹嗤笑,自信道:“若不然你可以出去!”
“别以为我不敢——”说罢,沈风决然转身离开,脚步从急到缓,到慢慢停下来,在赵燕鄙夷的目光下,羞愧难当痛苦万分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低头道:“请长公主赐药!”
“哈哈哈——哈哈哈——”赵燕得意地狂笑几声,从池水下伸出一只脚,付以藐视的目光,淡淡道:“为本宫洗脚!”
我操!差点骂出声来,真是来什么怕什么,今日难免又要被变态一次,尽管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忍着恶心抓住她的脚到池水中洗,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如今看来,女子可应付,但变态的女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哈哈哈——”赵燕肆意狂笑,忽然从水池中站起来,以命令的口吻,居高临下道:“跪下来,将本宫的脚舔`干净!”
闻言,压抑的怒火蹭地一下冒出来,拨了一下池水,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赵燕神色不定,时而愤怒,时而怀疑,旋即脸色又缓和下来,媚笑道:“还有几分骨气,沈将军,方才本宫只不过与你开玩笑,都怪你每次见了本宫都一本正经的,将军想要回春膏,本宫岂会不给,不过——”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道越是吸食这个东西,越是不能自拔,她觉得沈风还没有完全上瘾,便答应赐予。
沈风心有所动:“不过什么?”
赵燕脸色泛起诡异的笑容:“你要帮本宫做一件事。”
“是什么事?”
赵燕手搭在他胸膛上轻轻抚摸着,眼神撩拨着发出交合的信息,妩媚道:“稍后你便知晓了,不知怎么回事,今日本宫身体特别兴奋,沈将军又如次强壮,本宫看了情难自己。”
沈风冷笑道:“我现在是一个蜀人,长公主愿意与一个卑贱的蜀人交合吗?”
闻言,赵燕脸上的热情瞬间消失殆尽,冷冷道:“滚!”
求之不得!沈风忍着怒火道:“公主还没赐给我回春膏。”
赵燕冷冷道:“好,如果你想要回春膏,便与本宫过来。”说着,赵燕背对着他展开双臂,意思很显然是想要沈风为她更衣。
极不耐烦地为她穿上一身绣衣,心情格外觉得压抑,极是厌恶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她风流,而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跟着赵燕一起离开绣春楼,一路都在琢磨赵燕将如何个玩法,不知不觉,竟已来到大学士府。
沈风惊奇道:“长公主,为何来到学士府?这家的主人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还是换换地方。”
赵燕冷笑道:“本宫心情也不好,皆因这座府中有本宫讨厌之人,你可知本宫说的是何人?”
心中隐隐猜到她此行的目的,心不在焉道:“既然此处有长公主讨厌之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免得坏了公主心情。”
赵燕放肆阴笑道:“本宫便喜欢惩治这个刁女!”说着,不请自来蛮横地走入学士府中。
“惠文公主驾到——”
学士府的府丁听到公主驾到,纷纷下跪叩首,赵燕显然带着目的而来,直接绕过前厅来到庭院,庭院上,顾碧落与大病初愈的苏沉央正在散步,见到惠文公主和沈风,顾碧落压下惊疑,上前叩拜道:“民女顾碧落拜见长公主。”
苏沉央身上还有伤,趔趔趄趄的走上前,勉强跪拜道:“草民苏沉央拜见公主殿下。”
赵燕冷冷地藐视二人,冷冷地下视,但却一言不发,烈日炎炎,大地灼热,顾碧落与苏沉央便一动不动地跪俯在地上,只不过一会儿,顾碧落便满头大汗,更不用说苏沉央。
沈风看得恼火,顾碧落是我的跟班小妹,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可要是这时候为顾碧落跟赵燕翻脸,不就等于前功尽弃,心中一番犹豫,转而道:“长公主,外面天气热,不如我们进去里面。”
赵燕身边有四个婢女撑起一遮阳布,她便坐在一条椅子上,闲视着顾碧落,媚笑道:“顾小姐没有说话,想必不觉得热,既然如此,本宫又岂会觉得热。”
此时顾碧落忿道:“启禀长公主,民女觉得很热,且苏公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实在经不起曝晒。”
赵燕显然是没料到她竟然会直言,顿时冷笑道:“你倒是会为他着想,本宫便成全你这一番苦心,但他可起来,你还须跪着。”
不等苏沉央开口,顾碧落已跪俯道:“多谢公主开恩!”
赵燕忽然沉下脸色道:“你可知本宫为何不让你起来?”
“请恕民女不知。”
今天瞿楚贤不在府中吗,快点来救你女儿,连夏才女也不在,沈风心里焦急,却没注意到赵燕搭着自己的手站起来。
顾碧落眼角余光蹭到此景,心中无端起无名怒焰,不与好脸色,狠狠地瞪了对面那家伙一眼,瞪是瞪了,竟然看见那家伙脸色蜡黄,心思一猜,便觉得是这家伙昨夜与长公主风流快活才落得如此,心里更是火上浇油。
顾小姐心里这般想,可就冤枉了沈风这孩子,至今为止,沈风与赵燕都是清清白白的。
“好一个不知!”赵燕走到顾碧落前面,神情风云际变,怒斥道:“几日前,本宫的宫中潜入一名女子,是否与你有关!”
赵燕口中说的女子正是纪婳瑶,沈风没想到她来追究此事,心中暗自深思,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顾碧落低头道:“请恕民女不知公主所言何意。”
一直维护顾碧落的苏沉央此时却不发一言,说来奇怪,苏沉央起先还深得赵燕欢心,为何又在赵燕宫中受了责罚。
赵燕望了沈风一眼,怒斥道:“还不从实招来,几日前闯入本宫宫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顾碧落神色不变道:“民女不知。”
赵燕道:“那她为何会救你!”
顾碧落道:“当日并未有人救民女,是民女自己逃出去。”
赵燕大怒道:“还敢狡辩,沈风替本宫教训一下这个刁女!”
沈风一时左右为难,一方面想假意奉迎赵燕,一方面又不想打顾碧落,而顾碧落见他附庸在赵燕旁边,一时气愤难填。
“长公主,顾碧落可能是一时情急,才从宫中逃走,她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她。”
赵燕怒道:“我叫你打便打,否则我便将此事禀告皇上!你以为是本宫要调查此事吗!是因为皇宫丢失一张画像,皇上才下令彻查此事,今日若不惩治这个刁女,恐难以息事。”
画像?难道是李晓月的画像,不知赵燕说的是否为真,关心则乱,深怕皇帝追究此事,但又不想打顾碧落,一时心烦意燥。
赵燕狞笑道:“你打她十个耳光,我便替你在皇上面前抹了此事——你还犹豫什么,她是你妻子,却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
闻言,顾碧落仿佛十分忌讳,愤然道:“纵然你是长公主,也勿要血口喷人!”其实顾碧落与苏沉央一清二白,反倒是沈风心里乱想,想想她如此正直坦然,又怎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照料苏沉央更显得她行的端做得正。
没想到她竟然朝自己发怒,一愣,赵燕旋即喝道:“来人啊,掌嘴,重打这个刁女!”说罢,身后两个太监拿出一条长长的木板,这种木板是宫中专门用来张嘴的,一板打下去马上血肉模糊。
苏沉央果然值得怀疑,之前还处处维护顾碧落,此刻反而沉默不语,苏沉央不心疼,沈风可不忍心,为难之际,猛地握紧拳头道:“公主,让我来替你教训这个刁女。”
闻言,顾碧落顿时对他怒目圆睁。
你这么生气干嘛,让我打总比被宫中的酷刑折磨好,沈风立即怒眼瞪回去,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赵燕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荡笑道:“但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可下得了手。”
沈风冷哼道:“还没过门便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今日我便好好教训她!”
顾碧落怒目而视道:“你敢!”此时她心情完全被怒火占据,平时的理智早已不知何处,好似宁愿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不情愿被他打。
“反了你!”沈风怒斥一声,举起手朝着她的脸打了过去,只不过快打到她的脸时,忽然停下来,只是小小的打了一下。
顾碧落捂住脸,气得眼睛直冒火,神情仿佛是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你!!你竟然打我!”
靠,老子已经下手很轻,但沈风必须要在赵燕面前做戏:“打你又怎么样!”
一旁赵燕眼睛可不瞎,冷哼道:“十个耳光,若你再怜香惜玉,我便让别人打!”
今天要是不打她,难保赵燕日后再找各种借口折磨顾碧落,想到此,沈风狠下心道:“长公子,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否将她交给我处置?”
赵燕道:“可是可,但今日这十个耳光绝不能少,我旁边人都看着,怎可叫本宫失信于人。”
“好!”能否迷惑赵燕,关系到能到摸清皇宫后宫中一条隐藏的线,甚至还可找到婉词,想到婉词,沈风心中便如绞痛,无法错过一分一毫的机会。
顾碧落见他神色决然,蓦然心中滋味难咽,带着恨意道:“别人可以打我,你不可以,你不要后悔!”
“啪——”
她刚说完,沈风便甩了她一巴掌。
一道清脆的声音后,顾碧落神情一下子懵住,呆呆地直视沈风,似乎反应迟钝,缓缓举手抚着发红的脸颊。
沈风也愣住,虽然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响,却没用上力气,以她的聪明应该可以知道是保护她,无暇再顾及她的感觉,很快又剩下八个巴掌打完,,过程中,触及到她的眼神,每打一次,便感到叠加一次压抑。
自从被打了一巴掌,顾碧落神情陷入恍惚,不发一语,直到巴掌打完后,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望着沈风的眼神带着冷漠。
“顾——”沈风张了张口,又咽回肚子,即便之前跟她磕磕绊绊,都不会去打她,但今日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婳瑶、为了婉词、为了皇宫一条暗藏的线。
这个消息是广音调查到的,赵燕身份十分可疑,若能接近便尽量接近,或许能发现一些更大的秘密。
赵燕似乎已达到目的,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随即走到顾碧落面前,高傲道:“今次便放过你,下次再敢抗命本宫决不饶恕!”说着,赵燕带着所有人离开,沈风暂没有心思去担心顾碧落,也随着赵燕离开。
人都走后,苏沉央才唤道:“顾小姐顾小姐——他们走了。”
顾碧落从失神中幡醒过来,神情冷淡道:“你的伤可还好?”虽然她的神情已平复,但脸颊上的红印仍旧十分刺眼,也许是真的有些疼,还是她十分敏感,手上细细抚摸着脸颊。
“无碍。”苏沉央忽然道:“你死心了吗?”
顾碧落颤了下,转眸过去,蹙眉道:“你此话是何意?”
苏沉央一双充满魅力的眼睛凝聚出深情,低沉着嗓音道:“他打了你,你还会喜欢他吗?”
闻言,顾碧落一阵不适,从眼神到身体举动皆显得无处安放,心中蓦然烦躁,冷冷道:“那你为何要离间我与他?!”
苏沉央一阵愕然,随即晒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真不愧智如诸葛之名,一开始是我父亲派我来接近你,而后我对你真的动了男女之情——”
原来顾碧落早就看出端倪,才故意与苏沉央周旋,但她此时心情烦躁,便没有耐心再演戏:“你父亲是何人?”
苏沉央含笑道:“濮阳策!”虽已被识破,他依旧是风度翩翩,谈笑自若,这气质最是受女子青睐。
闻言,顾碧落并不是太吃惊,仿佛已猜到他是濮阳宫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濮阳策之子,濮阳策从未以真容示人,如今看苏沉央的容貌,定然也是一位美男子,心想到此,又道:“难道你是濮阳策与庄周梦之子。”
苏沉央淡笑道:“我随家母姓。”
顾碧落恍然道:“是道画。”没想到道画竟与濮阳策诞下一子,此事天府中竟无人发现。
“正是。”苏沉央深情款款道:“顾小姐,尽管你不相信,但我接近你并全非是父命——你还记得你幼年在山林野狼口中救下的少年吗?”
一幕幕回忆沉入脑海中,顾碧落讶然地细看几眼,蓦地惊道:“竟然是你!”
苏沉央真挚道:“苏某永远也忘不掉那段与你在山林中冒险的日子,在分别之时,苏某便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娶你为妻。”
这故事听上去就是国产剧男一号的标配,有缘分还十分深情,寻常女人听了早就小鹿乱撞,可顾碧落依旧面沉如水,冷淡道:“你是濮阳宫之人,我与你绝无半点可能,念你对我有恩,今日便放了你,日后再见便是敌人。”
苏沉央却不依不饶道:“你为何要替他卖命?”
顾碧落傲然道:“他乃是国之英雄,我不是替他卖命,而是为了家国。”
苏沉央冷笑道:“如今是英雄,只怕日后是反贼,与濮阳宫又有何不同!”苏沉央见解了然,可见对这时势观察已久。
顾碧落一时愕然,一时难以反驳,脸上泛起迷茫之色:“不会的,他并无争权之心。”
苏沉央句句剥骨:“虽无争权之心,但他有守护之人,假若时势逼人,你觉得他会安分吗,别再自欺欺人,老皇帝容不得如此人物,便是他拥立新王,新王稳固政权后也是会除去他,他迟早要反!”
听罢,她脸色煞白,齿关颤抖,几乎要咬出血,旋即,神色决然道:“即便有那一日,我亦会跟随,起码,他从来不会伤害无辜老百姓,并且一直守卫国土。”
苏沉央忽然邪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将你舍弃呢?”
闻言,顾碧落布满血丝的双眸乍起圆睁,惶惶然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如此待他,不会的!”
苏沉央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顾碧落暂时压下不安,冷静地思索片刻,道:“初次之外,濮阳策让你接近我还有何目的?”
苏沉央坦然道:“顾小姐智虑千斤,濮阳宫一直是有纳才之心,希望顾小姐可与濮阳宫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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