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烟灰从垂下的指间悉悉索索的落了一地。
风允儿转过头看他,似乎看见他眉宇间也紧缩的烦郁,在地上来回踱步似乎也在深深思考什么,这些天,风冿扬的脸庞也消瘦了不少。
风允儿还是有些不忍。
“万一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怎么办——”
期期艾艾,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讲出来了,话音一落,风允儿的眼眸里那晶莹的眼珠儿就从脸上滑落下来。
凄凄的望着风冿扬。
染发的师傅不敢开口,连视线都不敢乱晃。
因为,他知道今儿店里来的人是多么大的人物……
而不知道风冿扬为什么领着风允儿来了这种小型的理发店,而没有去一些有高档次的专业的造型设计店。
而风冿扬因为风允儿的话一顿,吸了一口烟,深邃的眼眸瞟过去。
“这事儿你就先别担心了,星期天我带你去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风允儿依然流泪,却是转过头来,风冿扬都这样说了,她当然不可能再开口。
沉默的转过头来,再一次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落泪。
她知道,现在只有风冿扬还关心自己,毕竟,这是从小疼她到大的哥哥。
她知道,其实风冿扬现在的心里也烦也乱。
所以,她也不忍心去烦他。
然后,就这样,风允儿被风冿扬安置在了自己的公寓。
东区里一幢置办了却一直无人居住的公寓。
而今天,风冿扬去接她,去医院做血亲检验……
冉依颜一个人在家。
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绿叶红花发呆。
余梦芝就从后面拿着扫帚出来。
上次,虽然风冿扬抓到了她打冉依颜然后被风冿扬在楼上卧室狠狠的甩了几个巴掌,打的她左右边的脸几天都没有消肿下去。
那次,风冿扬要赶她走,但是被她跪在地上保证,磕头,说了自己不是故意,什么一时意气之类的话。
而风冿扬似乎那天心情很烦郁,对她没有太伤心,当她将那苦苦哀求的话搬出来,每次说到‘自己这开这里无处可去’,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风冿扬就会心软,这次也不例外。
当他严厉的给她警告的时候她直直的点头,悔意的态度十足,然后风冿扬叫她滚下去,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打了她,气也很大,却因为她的哀求,没有直接赶她走。
只要她没有走,这里不是还是应该是她混的地方么。
她怎么舍得走,除非风冿扬要她的命,能留在别墅里多一刻是一刻,她才不想走,一点都不想。
但是,每次在家,看到一个冉依颜在眼前晃,还真的是让她头疼啊。
而最近,她也看出了冉依颜的某些变化,变的跟过去太不一样。
如同废人般,不哭不笑,不说话,不言语,除了抱孩子,每日将自己的孩子抱的紧紧,似乎很怕人给她抱走了,什么意识都没有,这模样,哪里还像一个家的主人,说的难听点,就如同脑子被烧坏了的白痴,又或者说是精神失常的神经病人也不为过。
现在的冉依颜对她没有任何针对性和敌对,对任何人都是一样,那无神的眼眸一扫,不知道在看谁。
也不知道她的意识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但是,每次看着她紧紧的抱着孩子的模样,余梦芝真的有种想将那小东西的捏着脖子掐死的冲动。
而现在,看到这个家已经这个样子,风冿扬精力有限,无发全部来管理这个家,而冉依颜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她真的有想过去将那在她怀里咿咿呀呀的小娃子掐死的冲动。
因为,这个小娃娃真的是让她看的太碍眼,只要有这个小娃娃的存在,她就觉得风冿扬不是她一个人的,就算除去了冉依颜,这个孩子却更是显的碍眼。
只要这个孩子存在,风冿扬和冉依颜的关心始终都不会断,爸爸看着孩子就会想到孩子的母亲。
余梦芝是急于的想要毁掉这一切,但是,一说到真的下手将她怀中的那个小杂种弄死,她还是有些不敢。
毕竟,这个小杂种不是冉依颜和风冿扬两个人的,而是整个风家的,这个小东西很受老爷子喜欢,要是小东西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恶劣影响可远比一个冉依颜大。
所以,她是很不爽来着,却也不敢亲自上阵,拿孩子怎么样。
但是欺负不了孩子可以欺负大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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