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上现出淡淡的嘲讽神色,“姑娘口中的那个有人,没告诉姑娘,今天姑娘你不仅会有贵客,还会引狼入室吗?”
那女子愣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根纤纤手指,动作婉约,在空中点了点,“公子说的是狼吗?这一次可是风流倜傥的狼啊!”
太子神态闲逸,朝四下惊呆的人群中流过目光,“姑娘似乎是错领了我的意思,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买一个姑娘的春宵,而是为了卖一个姑娘的春宵。看来,今夜这听月楼又要出个新头牌了。”
台上的娇俏女子,惊讶到,用了全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下面的问语,“公子到底是何用意?”突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入,原本坠落一地的红色沙片忽然从地面腾起,振作自飞,好似飞天纤指撒下的花。太子那副俊逸面孔上出现无比肯定的笑意,“我那正在逃婚的未婚妻,我要卖了她一夜良宵。”
四下里众人一起屏住呼吸,生怕一呼一吸之间,吹散了他这个可怕的想法一般。当然也怕只在呼吸之间就错听了他的意思。
台上女子,笑意持定,“可既然说是已经逃婚了的娘子,意思就是那娘子不在公子身边吧,就算公子用这种办法予她惩戒,可又要怎么找到她人呢!”
太子大笑,“那样的办法着实简单,只要封住听月楼的楼门……”他话音刚落,楼门处已经传来打斗之声,太子带着笑意看过去,“看来,她人是在那里了。”
此时,寂静如同灭去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起哄道,“那么公子所说的要售出自己妻子的一夜良宵,是要竞价,价高者取胜吗?”
太子摇头不屑道,“金银俗套,只比饮酒。”
他话音再落,人群中已经有一人冲到他面前,高高扬起手来,是要打他的脸,却被他砰的一下子握住那人的手臂。
众人看时,才发现,这上来就动手的,竟然是一位娇俏的姑娘,此时,被他握住手还在用尽全力的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嘴上当然也没有闲着,“苍介,你这报复手段可真是卑鄙。”
苍介垂下目光来看她,欣悠一笑,“一直以来都是贞执意要看我的厉害,我也不能总是让你失望吧!”
旖贞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还不放开你的手。”
太子出人意料的听话的,真的放开手,只是好整以暇地朝她看着。
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早晚会装不下去,还不叫他们打开门,放我出去?”
太子仍是一副温吞笑意无换,“现在的情况,怎么还能再放贞儿离去?为夫已经言既出,驷马难追。贞儿也不瞧瞧还有这么多证人在这里呢!为夫怎么能失信于天下呢?”
旖贞气得将牙咬得咯咯响,“你这是要来真的,如果只是想吓我,就算吓到,也一样不会嫁给你,你倒是敢真的将我卖了。我母亲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点了点头似乎是一副同意的神情,却忽然,握住她双肩,让她整个身体转向人群,“娇转婉俏,国色无双,不光是人样子长得好,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至此。除了我之外,应该还会有人,为拥有她一夜舍命一搏吧!如此好事,想来,全天下都不会再有第二件了,你们可要抓点紧啊?”
旖贞在他的扶持中,狠命挣扎,“你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要是让我母亲知道,一定会杀了你的。放手还不放手吗?你是疯了吗?”
闻听她威胁,太子笑得更欢,“你确定,她是会杀了我,而不是赶紧将名声扫地的你扔给我,谨防我过时不候吗?”
旖贞简直怒不可遏,“我一直不曾看错你,你就是真的人面兽心之辈。你要是这样对我,还不如干脆将我杀了,只要你留我一口气在,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一脸不屑,附近她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这原是郡主开的好头,我只不过是顺流而下而已。但是,确实是好玩。”
人群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大叫着,“这位公子可会真的说话算数,莫不是当真酒量高超,只是用此种手段,调教妻子,拿我们耍着玩儿的?”
太子目光不离旖贞脸上怒色,唇角现出一丝冷笑,“在这世上,我做不好的事情,没有几件,喝酒却实是其中之一,你们可以放心过来赢我。”
那人继续疑问道,“但如此明艳娇妻,怎么会舍得与人共享?这分明于清理不合。”
太子仍只是看着,瞪着自己睚眦欲裂的旖贞道,“驯不服的烈马,只好借别人的手来训训,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况且我的娘子她一向喜欢非常之事,我也是为了让她看出我的与众不同,才行得如此之事,她长年往来于勾栏,还为自己夫君,举荐美人,便是最好写照。我现在只是直白地将她效仿,她又怎会将我相厌,只恐心中正喜不自胜呢!”
至此,那一众围观人群彻底乱了套,纷纷挽起袖面上起来,与太子拼酒。原本以为太子功夫凌厉,酒量必是不凡,这个过程会极是漫长,哪里知道,太子醉倒的动作简直雷厉风行,不过两杯输给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脸欣慰的让他提人。
此时的旖贞见到大势不好,已经放弃在同太子争辩什么,而是一直跑到楼门处,指挥着带来的两个婢子直接撞门打算从门前突出去。
之后,那络腮胡子很快赶了上来,他遥看了一眼苍介脸色并无有异常,放下心来,伸出手去,搭在已经焦急得花容失色的旖贞肩上。旖贞恼怒地打开他的手,两个婢子也赶紧过来,挡在旖贞身前,那汉子力大如牛,伸手就挥开了两个婢子。
原本一直立在高台上的女子见势不好赶紧过来,要拦,太子一笑,已经晃晃悠悠将她前去的道路阻断,“美人,这是去做什么呢!客人醉了,难道也不扶一扶吗?”
那女子一脸急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郡主身份高贵,殿下使不得。”
太子相劝她道,“拔得头筹的那人我已经与他比试过酒量,是我输了,要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来史上名士都一诺千金重,有的甚至,要一诺遵守前世今生之长。我一向是立志不仅不输今人,更不能输给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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