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姽婳接到了黎绛的电话。
电话那端,听着像是在医院里。
“婳婳姐,你神了!我今晚差点被烧死在车里,要不是你给我那个符,我今天就得嗝屁了,哪会就脸上划一道小口子。连消防人都说我有大运,车子炸成那样……”
黎绛正在叽叽喳喳,却被姽婳打断了,“按理说,你连脸上那道伤口都不该有,你是不是没有贴身放那道符。”
黎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将符放进了大衣中。
他犹豫了下,小声道,“婳婳姐,那天说的事,我实在定不了,明天你有空么?能不能来我们家一趟,我父母说想谢谢你。”
这话,便是说他父母还是心有疑虑,想叫去家里试试姽婳的深浅。姽婳也不恼,毕竟,他们越谨慎,说明这个黎越就越重要,那么他背后的好处就越大。
“好,发我地址时间,我明天过去。”
黎绛挂了电话,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父母。
“爸妈,婳婳姐救了我这件事不是明摆的么?你别给人试探恼了。”
黎父名叫黎刚,因为在黎家排老三,外人也称呼他黎三爷。黎三爷板着脸摇了摇头,说道,“宁愿得罪了她,也绝不能把一个有隐患的人送到大少爷跟前,不然,咱们这一支就真走到头了。”
第二日,姽婳如约来到了黎绛家的别墅,黎绛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见到她之后,热情地跑了上来。
“婳婳姐,你正好来我家也帮我家瞧瞧风水,看看将来能不能出个状元啥的,我爸就想要个读书好的孩子,可惜我和我哥读书都不灵光。”
随着黎绛的插科打诨,两人已经进入了屋内,黎三爷正在沙发上,看到姽婳进来点了点头,倒也没起身相迎。
一来他是长辈,二来在他心里,姽婳这个大师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姽婳小姐,多谢您对犬子的多次搭救,您是我们家的恩人,以后有用得着我家的地方,开口便是,我黎某人必定为您办好。”
黎三爷开口便是道谢,但是姽婳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不信自己。
“不必,我救黎绛,是因为他帮过我,这乃是我们二人的因果。今日,黎三爷也不必试探我,有话直说便是。”
姽婳不想陪人做戏,有话直说爽快一些。
黎三爷面上一僵,也没想到姽婳如此直接,既然如此,他也开门见山了。
“姽婳小姐,您可能不太了解黎家本家的势力,可以说,为了大少爷的病,能请的靠谱大师黎家已经请了一个遍,其中不乏一些传说中的人物了。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您跟犬子说,您能解决,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姽婳没回话,她盯着楼梯拐角处那个铜马摆件,左手无意识掐算了两下,而后问道,“那匹铜马,是谁送你的?”
黎三爷没想到她话题突然转的这么快,视线也看过去,愣了下,说道,“是二哥送我的。”
黎家几支旁支也是按排行来排的,黎二爷便是黎宿的父亲,黎家旁支里权势最大的一位,也是姽婳曾经的公公。
姽婳冷笑了声,“你最近是不是头痛失眠,晚上经常噩梦缠身,醒来时却什么都忘记了。公司最近也是事故频发,如果我没算错,就在刚刚,你失了一大笔财。”
黎绛一脸懵逼,但是黎三爷的表情却愈发严肃。
因为姽婳说的没错,但这些事他谁都没说,他只觉得是自己睡眠不好,想着等忙完这阵去看看医生。
而那一大笔财更是极准,就在黎绛出去接人的时候,黎三爷接到副总电话,说他们跟了半年的那个大单子,黄了。前期投进去的费用,全打水漂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姽婳根本不可能从旁人口中知道。
黎三爷心中一突,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些真本事。
他放低了几分姿态,“还请大师指点指点,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么?最近确实是诸事不顺,犬子要不是大师相救,怕也是小命不保。”
姽婳站起身,走到那匹铜马跟前,问了一句,“我若弄坏,不会让我赔吧?”
这匹马,可一看就身价不菲。
黎三爷一愣,笑道,“不用不用,不过这马是铜制成的,极为坚硬,大师你怕是……”
在黎家父子吃惊的目光中,姽婳左手掐了个不知道什么手势,而后轻敲了铜马头腹尾三下,那个足有一米多高的铜马,居然裂开了!
“哐啷!”
从铜马里面掉出了一个盒子,那盒子红得发黑,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姽婳却毫不在乎,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半尺左右的木偶,上面用鲜血一般的颜色写着一串生辰。
姽婳将娃娃扔给黎三爷,“瞧瞧,是你的生辰么?”
黎三爷战战兢兢接过去,结果面色一黑,整个人气到双手都在抖。
“没错!”
一旁的黎绛也变了神色,怒斥道,“做事至于这么不留余地么?大家同是黎家人,便是有些小摩擦,便要这么害人么?靠,他们不就是觉得自家儿子有机会被选作继承人,想提前给黎宿那个狗东西铺路。”
“黎绛!”黎三爷虽然气愤,但还没失去理智,他呵斥了一声儿子,而后看向姽婳,恭敬到几近谦卑,“大师,这番算计,是冲着要我性命去的么?可有破解之法?”
姽婳回到沙发上坐好,指了指黎三爷手中的那个木偶,“听过巫蛊之术么?和那个类似。不过他倒没想取你性命,这个铜马本身就是墓里的阴器,再加上这个写了你生辰的木偶,不光能让你疾病缠身,更是断你财运和子嗣运。黎绛这几桩灾难有人为因素,但也少不了这个的关系,而且,你家大儿子最近应该也出了事。”
黎三爷忙点头,“没错,我家老大前几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还在医院没出院。”
黎绛在一旁吃惊道,“爸,你怎么没告诉我哥受伤了?”
黎三爷没空搭理这个傻儿子,只专心看向姽婳,想求她给个解法。
姽婳往后一靠,笑了笑,“阴器已破,术法已毁,往后行善积德,便无大碍了。”
父子两人忙点头。
听到客厅的动静,黎母在二楼一直在探头看着,她今日身子不太舒服,便没下来迎接姽婳。
姽婳朝黎母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盈盈道,“还得恭喜黎三爷一句,要再添一女。黎绛,你家的状元来了。”
父子两人一愣,黎三爷很快惊喜地站起来,“你说我夫人,我夫人?”
姽婳点了点头,“尊夫人命格富贵,又是行善之人,这才能保下这个孩子,黎三爷要好好珍惜她们母女。”
黎三爷忙不迭点头,他盼女儿盼了二十多年,如今便是要自己跪着伺候夫人,他都是乐意的。
不过,他先强压下惊喜,正色对姽婳道,“大师放心,大少爷那件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做,您是有真本事的,我必定会将今日的情况跟家主详说,若您能治好大少爷的病,那黎家上下,都要奉您为恩人的。”
姽婳笑了笑,她要的就是恩人这个头衔。
想到黎宿以为丢掉了自己这个碍眼前妻,结果转身发现自己成了整个黎家的恩人,那场面,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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