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堵的一颗心一愣之下变成怒火,小手灵巧的绕过太子殿下的胳膊,威胁似的捏住了他腰间软肉。
“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最后一句话。”
女子满脸威胁,眼睛睁的大大的还带着水光,故作愤怒的柔美小脸,在太子殿下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他弯了眉眼,桃花眼中浸染笑意。
见他如此,文蕊珠眉毛上挑,逼迫自己露出凶残之意,并作势微微扭动了手指。
太子殿下连忙举手投降:“饶命饶命,我说你像个人不是说你以前不是人,我是觉得灵动活泼,有怒有恨的你才像个活着的人,而不是谁的附庸。”
掐着软肉的手指微微顿了顿,文蕊珠心里明白太子殿下将前世的她和现在的自己对比,却装作不明白道:“那么我什么时候不像个人了?”
太子殿下微微低头:“就……”就现在不像个人,特别像个夜叉,又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不过他没敢说,而是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沓纸递给文蕊珠,求饶道:“给你这个,求女侠放过我腰上的肉好不好。”
文蕊珠瞅了一眼纸:“这是什么?”
没等太子回答,她娇笑着说:“这几张纸怎能跟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体相比,不换,我决定了,这块肉以后就属于我了,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仰头看着太子,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凶残,显得自己的脸更狰狞,她凑近了太子,虽然是仰视,离那双桃花眼近了,凤眼中还真有那么丝压迫的威慑力。
太子殿下看着这样的她,呲牙的小兔子般,脑海里信马由缰思绪瞬间就跑歪了,他耳朵染上一抹嫣红,桃花眼定定地看着文蕊珠。
“属于你,这块肉,连带我的身子都是属于你的,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沉沉宛若玉石沾染了水珠般黏着的声音落在耳边,文蕊珠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他这人怎么……怎么……
捏着的肉像是变成了让人浑身酥麻的毒,文蕊珠的手瞬间就没了力气,飞快将太子殿下手中一沓纸拿走,转过身,装作认真看的样子。
月光明亮,如水倾泻,她眼前朦胧,那端正的字体每一个都呈现在她眼前,却没一个入了她的心。
太子殿下一直看着她,看得她耳朵都红了,全身像是被火烧一般,心里也滚烫滚烫的。
有心想用手肘把人怼走,脑海里嗡鸣炸响回荡着的都是他那句话,便又不敢去碰他身子。
前世今生从来都是这样,她前世勾引在先,认怂在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被这人拿捏的死死的。
真是……
太子殿下靠近她,又将她揽在怀里问:“看完了吗?”
文蕊珠侧头瞪他,扭动肩膀示意他别靠近。
太子殿下轻笑两声:“今日不闹你了,这两日我去刑部处理董家之事不会过来,你先好好休息。”
忍着羞恼,文蕊珠问:“董家之事将会如何定罪?”
太子殿下吻了她耳际,声音含笑:“你看过手里的内容便不会问我如何定罪了。”
外强中干的小丫头,装的成熟,实则不堪调戏。
说着,他抱起文蕊珠跃下,将文蕊珠放在闺房门口,在文蕊珠被她调戏的不分东西南北的时候,正面抱住了她。
又在她耳边道:“下次见面,再给你捏。”
文蕊珠啐了他一口:“死相,谁要捏你。”
太子殿下心花怒放的享受了美人嗔怒,那一口如兰香气几乎把他的魂魄熏醉了。
英俊的眉眼笑着,坚毅的脸庞轮廓都在月光的映衬下柔和了几分。
太子殿下低头吻了文蕊珠白皙的额间,轻飘飘地纵身一跃就消失在文蕊珠面前。
文蕊珠揉了揉脸颊,站在外面等风吹凉了她的脸颊,她这才打开房门回到屋中。
文书兰还在睡着,她就着灯光看起手中纸……准确来说是口供和证据。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
等将手中所有纸张看完,盘踞在她心里一天的自责也随之化为愤怒。
她原以为在董家的事上,在堂姐和太子中间她选择了太子,因此对不起堂姐。
自她知道董家是荣王的人,又策划刺杀太子的时候,便觉得董家该死。
因为太子是储君,因为董家跟着荣王是谋反,因为她偏心太子,那是她曾经也是未来的夫君。
她始终没为董家说一句话,求一句情,这也是,她面对堂姐的时候,觉得对不起堂姐的原因。
她宁愿堂姐孤苦伶仃,改名换姓,也不愿让太子殿下受任何危险。
她自私偏心如此,她自己都惊讶。
然而看到这纸上内容,她忽然觉得,董家该死,她不该心生怜悯。
枯坐半夜,第二天醒来她浑身难受。
见堂姐始终伤心,她便将证据和口供给堂姐看。
谁知堂姐忍着心痛看完了之后,直接晕过去了,一晕就是两天。
明明没病,却像是大病一场般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眼中也没了精神。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阿笈,我想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说罢,空洞的眼神里泪水毫无征兆的流出来,顺着脸颊,耳廓,滴落在软枕上。
文书兰就像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她现在迫切想知道,想听他亲口说,那些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的话。
“我不甘心,我不明白……他怎能如此对我。”
文蕊珠见此,蓦地红了眼眶。
捂着嘴跑出去,她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关上房门之后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阿笈。”
身后温润的声音响起,文蕊珠飞快擦掉眼泪,转过头去道:“哥哥。”
瞧见文蕊珠眼角的泪水,文笈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问:“怎么哭了。”
飞快看了一眼屋里,文蕊珠将哥哥拉到一边哽咽道:“哥哥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房间,文爵意有所指道:“董家的判决下来了,满门抄斩,并未牵连妻族。”
文蕊珠问:“什么时候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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