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崖道:
“就是不管聚闲帮啦。
离开燕州,四处看看。
活着的时候,也去瞅瞅别处的景色。”
费崖一个大男人,竟然带了丝哽咽。
堂远一时间愣在那儿。
自打他认识边虎,就是个病怏怏的人。
可一年年过去,他还老样子的活着。
叶堂远以为,他就这样了呢。
认识边虎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那副残破身子,还想远行?!
“虎哥他……
准备啥时候走?”
有些东西啊,问不得。
费崖不说,叶堂远也明白,边虎应该是活不久了。
费崖道:
“现在就准备着呢。
我抓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求求姬先生?”
叶堂远看着他眼中的哀求,如实跟他说,姬先生在锦峦县呢,几日能回,他并不知道。
姬先生不是没给边虎瞧过,他说,右手若在,尚有办法。
或许费崖是想让姬恒安劝一劝他。
也可能是找姬恒安给边虎开些保命的药。
叶堂远只觉得,人情越欠越大了,不划算,很不划算。
可仔细想想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里就是一本账能算明白的呢?
“好,如果姬先生回了大湾村,我一定跟他提。
聚闲帮若是有空闲人手,安排个人守着城门,他很好认。
只是有一点,别大街上嚷嚷,悄悄地请来就是。”
现在的叶家,早已不需要费崖什么承诺相帮的。
他与边虎胜似亲兄弟,无论如何,他都想边虎多活两天,哪怕多一个时辰也是好的呀!
“兄弟,来日方长,这份恩情,我费崖先记下了。”
“咱们之间,哪还用得上这般客套?
对了,若是衡州再有信件,劳烦二哥派个人跑一趟我家,该给的辛苦费我不少。”
费崖斗鸡眼一挤:
“什么钱不钱的?
咱都成拐着弯儿的亲戚了。”
柳承从项家出来,直接去的新宅子。
初六那天就已经动工了。
拆除不费什么事儿,但这些破砖破瓦得靠人推出城去。
柳承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不用杜家人盯着,那些人也不敢耍心眼儿。
柳承给的图纸很详细。
从地基往上,屋子什么样式,院子怎么布局,甚至哪个地方用石,哪个地方用木都标记清楚。
杜筱和当时看过后,对这个宅子无比期待。
实在是柳承画得清晰,她脑子里想想,就知道这个宅子会很好看。
婚期订下后,杜筱和变得异常繁忙。
柳承早就说过,他给出的聘礼不多,还要顾及剩下未成婚的兄弟。
但两个人以后要安的家,他一定会准备好。
初十过后,叶家的院子里也多了许多料子。
福禄要给四哥打一些小物件儿。
像是脸盆架子啊、顶柜啊、炕桌小几、碗橱汤勺。
福禄做活儿精细不说,还要在上头雕花纹。
长久越大越沉稳。
跟叶福禄这样的性子相处久了,万长久学会了闭口做事。
他原本没有特别喜好之事,铁先生夸赞他印章刻的不错,很有意境。
那之后,两个人能一起谈论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上元节前,县城就在传,今年县令大人要热闹热闹。
至于怎么个热闹法,密不透风。
百姓抓心挠肝儿等着呢,衙门里除了看牢房的和值守的,根本没有大人的影子啊。
灯会是办不起的。
铁三角凑一块想出来一个抠门儿的办法。
前些日子让柳承去锦峦县,就是“借”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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