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府衙里所有官员家里的账本都在这了,包括他们家里的基本情况。”
阿凛办事就是快,半个时辰之前安砚清刚交代给他,他就办好了。阿凛话刚出口,肉眼可见的就有几个人变了脸色。
“一张一张仔细看清楚。”
“吴知府,本殿初来南朔不久,但是倒是听说不少关于南朔的事,尤其是那地下赌坊和地下钱庄的事,还真是让本殿大开眼界啊。”
“殿下,微臣不知啊。”
“哦,是吗,那吴知府可就是办事不力,有失察之责啊。”
“这....”吴知府的头一直在地上磕来磕去,那糙皮都被磕出血痕了。
原本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安砚清面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还一步步顺着安砚清的话,马上就要不打自招了。
他现在若说是知道地下赌坊的存在,那就是以权谋私,掩盖真相,默许地下赌坊的存在,在往下追查,那他是赌坊保护伞的事当然瞒不住了,他可是收了赌坊掌柜不少钱的。
可他说了不知道,那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因为刚刚太子殿下都说了,刚来南朔几日就发现了地下钱庄和地下赌坊的事,可他在南朔当个这个知府这么多年,居然一无所知,毫无察觉。
甚至各地的赌坊都是由各地的府衙管理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地下钱庄在赌坊放债一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还不知道。
那他不就成失察了吗,居其位而行其事,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但肯定会比受贿好点。
地下钱庄和地下赌坊形成了合作,而他作为管辖赌坊的人,默许了地下钱庄在赌坊放债,而还不上钱的人就会被送去地下赌坊。
被送进地下赌坊的人,哪有能活着出来的。
而能进地下赌坊赌钱的人都是赌场的熟客,几次三番下来,就会有地下钱庄的人给他们一个小纸条,告诉他们时间地点,会有地下赌坊的人将他们蒙住双眼领进去,告诉他们对接的暗号,这么几次下来之后,那些人才可以自己知晓地下赌坊的位置。
地下赌坊不像是寻常的赌坊,赌的是骰子,赌的是牌面,而是赌的在擂台上的人谁能赢,赌的是那人蒙眼扎飞镖能不能扎到转盘底下的人。
他府里养着那么些人,光靠那些微薄的俸禄怎么可能够,他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那人就提出要跟自己合作,拿出的金条是他若是清清白白做官一辈子都拿不到的,他当然会心动了。
还好他从这种途径得来的钱,都从不记在账目上,不然刚刚他早就被吓晕了。
安砚清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南怀浅也无聊,索性带着无蔚和无昱在这府衙里转转。
不过,这府衙的暗卫也太多了吧,她就知道,她家阿砚的暗阁也不是吃素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南国各处帮安砚清窥得各地的情况,甚至西慕、东阿、北冰这些地方都有。
若是他的暗阁真是插手了她做的那些营生,怕也是她最大的对手了。
还好他不需要,他要的只是靠着暗阁知晓各地的消息,查探别国消息,在南国官员身边安插眼线。
还有他的酒楼,也能起不小的作用,小小的一个酒楼,生意还好,但进酒楼的大部分都是谈事的,所以她家阿砚是很聪明的呀。
南怀浅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击鼓声,安砚清自然也听见了。
“去看看何人在击鼓鸣冤,将人带进来。”
“师姐我们也去看看吧。”无蔚现在已经觉得外面的世界格外精彩了,刚才太子姐夫真的太厉害了,几句话那些人就成那样了,看来她真的得多学学。
这心思,倒是跟无昱一样,刚刚南怀浅叫他出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他想跟在太子姐夫身边学学这些,感觉太酷了。
但相比之下,还是师姐重要。这不,他就跟着师姐出来了吗。
南怀浅回到屋子里,笑得温柔,倒是跟跪着那些人格格不入。
“回来了,喝点茶。”
他们两个可绝对是秀恩爱的一把好手,只要有机会,他们两个就会让别人看见他们有多相爱,幸好安墨阳不在,不然他又要觉得眼瞎了。
来的人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葛家一大家子人都来了,葛茗和葛燧不情不愿的,葛夫人哭的眼都肿了,葛老爷则是极其严肃。
当然,还有葛崎,只不过是坐在轮椅上,嘴唇惨白,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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