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手头拥有残破龟甲的「因」,以指玄法作为桥梁,去探寻占卜剩余龟甲所在的这个「果」。
真正的占卜之法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九宫八卦各种指决,就是实实在在的借助因果之道,来清晰的看到你所要占卜的结果。
反哺归真才是大道理。
在姜祁的眼中,伴随着黑金光芒闪耀,在指玄法的加持下,姜祁的灵觉触碰到了冥冥中的因果。
而以因果作为桥梁,灵觉的视界变的「无限高」。
然后,自然而然的,因果流转,姜祁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
一片密林之中。
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互相扶持着前行,脚步踉跄,神色萎靡,但看起来没有性命之忧。
这两个人的心口处都带着大片的血迹,背后同样的位置也是,看起来是穿心而过的伤势,这样的伤,已经不能称之为伤势,而是死亡原因。
这二人明明不该活着的,可偏偏他们两个就是活着,而且看样子状态还在缓慢的恢复中。
「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二人中的女人温柔的侧身问,同时脚下一个踉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了一些。
「我很好,雪子,喝了你的血,我的心脏已经长回来三分之一。」
男人同样温柔的回答,二人对视一笑。
只是男人嘴角的血丝,以及他说的话,让这本该温馨的场景多了几分诡异的,无言的惊悚。
两个人的长相有四五分的相似,看起来应该是亲生兄妹,但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又不像是兄妹该有的样子。
比如,二人对视的时候,眼中的情愫。
「等我好起来,我再把我的血给你。」
男人微笑着说:「放心,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从爷爷奶奶那一代开始,祖先传下的秘法已经可以修行,虽然诅咒依旧存在,但那是获得力量的代价。」
「我们要相信祖先的智慧和秘法,有这样无上的秘法,我们一定能够活着回到家乡。」
「等回去之后,我们带着孩子,去看樱花。」
「好。」
雪子回以微笑,抬起了手臂,上面有一个新鲜的牙印,还带着血迹,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能够看出是最近咬出来的。
「哥哥,再喝一点我的血吧。」
雪子说。
她的身上荡漾起一阵碧绿色的光芒,浓郁的生机在朝着手臂汇聚。
与此同时,牙印所在的位置,结痂的伤口破开,鲜红的,如同血玉一般温润的奇异鲜血汩汩流出。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凑了上去,大口的吞咽着。
丝毫没有顾及,雪子那越发苍白的脸色,以及从心口处涌出的,粘稠的血。
那是心脉之血,一但流尽,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良久,男人松开了雪子的手臂。
原本在男子的记忆中,就好像雪花一般洁白的藕臂,此刻却透着死寂的灰白色。
….
同样灰白的,还有雪子的脸色。
男子敏锐的察觉到,雪子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即便是有着祖先的秘法,但蜀山的飞剑实在是太过暴戾,他和雪子的心脉都被摧毁。
如果不是秘法中有渡血续命的禁术,他和雪子一个都活不下来。
而现在,雪子把生的机会给了他。
「雪子.」
男子依旧在微笑着,他似乎不会做别的表情。
「没事的,哥哥。」
雪子栽倒在了男子的怀里,已经是命若游丝,她勉强抬
起手,抚摸着男子的脸颊。
「不要伤心,哥哥,我们的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二十年的时间,十几个孩子,我们才终于有了两个避开诅咒的后代。」
「更幸运的是,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也就意味着不用让孩子经历纯化的过程。」
「你要回去,活着回去教导他们。」
「我会的,一定会的。」
男子深深地点头。
「哥哥,吃了我吧,带着我的灵魂回家,带着它去看家乡的樱花。」
雪子笑着摸索了一下衣服口袋,把一片残破的龟甲放在了男子的手里。
「带着我们的任务,活着回去。」
「不要让祖先的秘法断绝,更不要辱没了祖先的智慧.」
雪子死了,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随之变化,四肢在枯萎,就好像干尸一般。
但随之而来的,是在心口的位置,那里的生机越发的浓郁起来,甚至化作肉眼可见的碧绿色。
渐渐的,凝聚成一个碧绿色的珠子,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雪子.」
男子眼睛里带着泪水,看着已经变成干尸的雪子,眼中带着眷恋,同时毫不犹豫的附身下去,喰食着雪子最后留下的生机。
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枚龟甲残片。
「卧槽。」
姜祁睁开眼睛,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特喵的什么变态?
一边柔情蜜意,一边毫不犹豫的把人家给物理意义上吃干抹净?
太离谱了吧?
这两个什么人啊?
姜祁揉了揉眉心,只感觉信息量很大。
龟甲毫无疑问在那个变态男手里,而且似乎是什么任务目标?
至于那一男一女之间的关系,姜祁都不愿意去细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更何况,听那个女的话里的意思,这个习俗好行已经持续了很久,而且这两人还准备让自己的孩子也传承这个习俗
姜祁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人应该人道毁灭。
「不过,怎么那么熟悉?」
姜祁眼中闪过思索,自言自语着说道。
他说的熟悉,自然不是那两个人熟悉,而是他们两个人的手段。
那股碧绿色的浓郁生机的催生手段,给姜祁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其中带着中正平和的道门意味,以及悲天悯人的医家气机。
他见过那种气机!
….
姜祁想起来了,在承载孙思邈执念的银针之上,带着同样的气机!
也就是说,那两个变态用的法子,是孙思邈传下的法门!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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